为了大宋,宇文虚中可谓是忍辱负重,以期成将来之大事。他在金朝,每每派人持密信告以金国虚实,而金人每次南侵,他也想方设法予以阻劝,真正是身在金营心在宋。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如果没有宇文虚中这个金国的‘巨大卧底’,南宋要想抵御金国,这难度要大上好几倍。可是如此一个大宋的赤胆忠臣,却最后因人告发,而不幸被金人杀害。而这个告密者不是别人,正是秦桧。虽然这秦桧也知道宇文虚中对南宋的重要,但出于对宰相地位的贪恋,更出于向一心议和的宋高宗表示忠心,最终还是让他做出了祸国殃民,让世人唾骂不已的事情。当然,这位大宋的英雄最终还是得到他应有的尊敬。宋孝宗即位后,更是追赠开府仪同三司,赐谥号忠慜,宁宗朝加赠少保,赐姓赵氏。……“秦桧(宇文虚中)见过齐大学士。”
“二位不必如此客气。”
在含笑点头之后,齐慕羽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个号称大宋‘007’式的宇文虚中。只见那宇文虚中四十不到的模样,身材修长,长得一副丰神俊逸的模样,而那一双祥和的眼睛之中,更是闪现智慧的光芒。见此,齐慕羽也不禁暗暗点头,像此等有才有貌,风度翩翩之人,难怪能让那金人看重不已。“二位奉陛下的旨意,作为我大宋使者前往金国,倘若能成功完成这出使的任务,日后这加官进爵当不在话下。”
秦桧(宇文虚中)齐齐道:“谢齐大人勉。”
秦桧犹豫了一下:“但不知齐大学士此次让我们去往金国,难道仅仅只是让我等传达我大宋愿与那金国交好之意?”
齐慕羽不动声色:“秦桧,此次我大宋遣使者去往金国,乃是高俅高太尉向陛下举荐,蒙陛下应允,而与本大学士全无半点关系。”
“所以,就算你秦桧有疑问,也该问高太尉才是,缘何要问本大学士?”
秦桧笑笑没回答,然后朝那宇文虚中看去。宇文虚中也笑了:“难不成在齐大学士的心目之中,我二人是如此的不堪?齐大学士,如今这金国与我大宋交好,群臣皆是欣慰不已,可是唯独齐大学士对这金国忌惮不已,总将金国视作我大宋的大敌。”
“而我大宋向来派往各国使臣之事,都是由蔡太师来打理,可是如今高太尉这好端端的却突然提出派使去往金国,实在让人心疑。”
那秦桧也是接口道:“而且,这去往金国的大宋使者代表的是我大宋的颜面,自然应由我大宋威名赫赫的大人们前去,又何必寻上我等这默默无闻之人?”
“再者,齐大学士如果真的与这事全无半点关系的话,自当置身之外,可为何齐大学士特意要召见我们?”
那二人齐齐道:“如此,倘若齐大学士还说此事与你无关的话,只会让天下人笑尔。”
听到这,齐慕羽更是哈哈大笑:“会之,叔通,你二人不愧是我大宋的大才,看样子,那本大学士想在你二人面前耍小心眼的话,纯属是自多此一举。”
齐慕羽正色道:“二位,实不相瞒,此次让你们作为使者去往金国,的确是本大学士的主意,而只不过是假托高太尉的口说出来而已。”
“二位都是我大宋的绝顶聪慧之人,本大学士也不瞒你们了,本大学士这次让你们去往金国,这表面是传达我大宋与金国的交好之意,但真正的目的是让二人多多了解一下这金国的虚实。”
“二位也知道这金国如今对我大宋异常的恭敬,而大宋君王和群臣对此皆是欣慰不已,可唯独本大学士始终不肯放下对这金人的戒备之人。”
“二位,本大学士一直以为,倘若这日后能证明本大学士对金国的猜忌是杞人忧天的话,本大学士顶多是遭人嘲笑而已。”
“可是他日倘若本大学士一语中畿的话,那我大宋即将面临巨大的灾难,故而,这多多了解对方,这多多做些准备,就算哪一天,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我大宋至少也能有应对之力。”
“二位虽眼下地位卑末,但是正因为这,二位和那些朝廷的重臣相比,更能保持一颗谦和之心,也更能知道本大学士的这一番良苦用心。”
齐慕羽朝这二人深深行了一礼:“二位,拜托了。”
从后世对这二人的评价,使得齐慕羽明白,眼前的这二人,虽然一个作为一代奸臣,被后人唾骂了千年,而另一个虽忍辱负重,但同样落得一个悲剧的下场。但是不敢否认,这二人都是极端聪慧之人,更是目光卓远,有胆有识。那秦桧在金人没有攻破汴京之前,可是个不折不扣的主战派,他带着一腔热血,坚决反对割地求和的做法。那时,在金人的威逼下,宋朝百官商议讨论立张邦昌为帝,秦桧勇敢地占了出来,反对大臣们的提议,并且再三上奏反对此事。当然后来,秦桧因为这件事被金兵掳走,受尽折磨。而秦桧见此,便忍辱负重,为宋朝争取时间。在这段时光里,秦桧为宋朝可谓是费尽心思,没有一丝叛国之意。而至于他最后从一铁骨铮铮的主战派变成投降派,直到因为为了效忠宋高宗,杀害岳飞,最后沦落到遗臭万年,那就是后话了。而那宇文虚中在金国担当卧底几十年,倘若不是有勇有谋的话,这早就露馅了。虽然若干年后,这二人皆是风云天下的人物,但至少现在他们还默默无闻,而齐慕羽让二人作为使者前往金国,则很难引起金国人的警觉。而这样的他们更容易得到真正的有关金国的重要情报。齐慕羽以为只要这二人能将一些金国真正的情报带回来,这不说别的,至少能使得大宋的一些有识之士从盲目的自大之中清醒过来,从而对这金国有真正的认识。当有越来越多的大宋人知道金国的可怕,真正能对金国提起警觉的话,日后那场悲剧发生的可能性或需要小上许多。可是……可是看着这秦桧和宇文虚中相谈甚欢,彼此仰慕不已的模样,齐慕羽更是苦笑不已。饶是他宇文虚中绝顶聪慧,也不会想到若干年之后,出卖自己,最终让自己丧命的就是眼前这个让自己堪称引为知己的人物。不过我齐慕羽如今既然需要你们效力,这无论如何也该做些是多么,也好作为对你们的报答。想到这的齐慕羽微微一笑:“二位,既然你们彼此互相仰慕,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本大学士以为你二人不如义结金兰?”
听到这的宇文虚中大喜:“齐大学士所说甚合我意,秦兄,宇文虚中愿与你义结金兰,不知宇文虚中有没有这个荣幸?”
秦桧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既然宇文兄有意,秦桧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