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建炎元年六月(金天会五年),完颜宗望因恼怒伐宋失败,气急攻心,再加上本就有隐疾,最终犹如历史上一般,病故。而在历史上,本来还应该会折腾十来年的完颜宗翰,在回到金国之后,由于饮下的那杯毒酒慢慢侵蚀身体,最终也在数月之后,病亡。而自从这二人先后亡故,那金兀术更是成为了金国当之无愧的权臣。大宋建炎六年(金天会十年)。金太宗完颜晟看着金兀术:“兀术,今天你无需将朕当做金国的皇帝,朕也不将你当做朕的臣子!朕想与你以叔侄的身份推心置腹,畅谈一番,不知你可愿意?”
金兀术连忙低头:“叔叔有话尽管说,侄儿定当知无不言。”
“很好!”
完颜晟点点头:“金兀术,叔叔知道,宗望一向有隐疾,这因病亡故虽令人痛惜,但也是天意。”
“只是宗翰一向身体健硕,叔叔以为他起码还有十来年的寿元,你能告诉叔叔,可为何他最终也步宗望的后尘,落得个抱病而亡?”
金兀术犹豫了一下,最终据实相告:“叔叔,那是因为我们伐宋失败回金国的时候,完颜宗翰中了齐慕羽的奸计,喝下了齐慕羽送行的慢性毒酒,才导致数月之后,毒发而亡!而侄儿和兄长因为察觉不妙,未曾饮下。”
完颜晟大怒:“既然你发现,那为何当时不提醒完颜宗翰,以至于让他无辜惨死?”
金兀术叹了口气:“叔叔莫恼,听侄儿慢慢道来。叔叔,这完颜宗翰虽骁勇善战,但其不但嗜杀成性,更是野心勃勃,从不愿居于人下。”
“叔叔,先皇在世,曾说过这刀枪虽是解决问题最好最省事的方法,只可惜只能用于一时,不能用于一世。故而我大金可以以刀枪立国,不可以刀枪治国,否则,我大金必将自食恶果。”
“而完颜宗翰置先皇遗言于不顾,已是大逆不道之罪!再者,叔叔曾说亶儿虽年幼,但却聪慧过人,有为君之范,侄儿对此也是深表赞同。”
“可是那完颜宗翰听到这之后,却是勃然大怒,甚至这私底下刻意交好我大金的众臣,其究竟意欲何为,叔叔如此聪慧,就不用侄儿挑明了吧?”
完颜晟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兀术,就算宗翰没有饮下齐慕羽的毒酒,日后恐怕也免不了死于你之手?”
金兀术闭上眼睛:“叔叔,侄儿一直以为,为了我大金国运昌隆,这天下无不可杀之人。”
“算了,算了,这人都死了,一切皆休!”
完颜晟无力地摆摆手:“对了,兀术,你认为如今我大金还能灭宋吗?”
“灭宋?”
金兀术苦笑不已:“叔叔,六年之前,是我大金灭宋的天赐良机,可是却因为那齐慕羽,功亏一篑。”
“如今,这大宋在齐慕羽的治理之下,这越发强盛,我大金恐与这灭宋的宏愿越来越远。”
完颜晟也笑了:“也是,如今看来,我大金也只能选择与他大宋交好了。”
“叔叔,倘若没那齐慕羽的话,或许我大金真的能与那大宋相安无事!可是这齐慕羽特别崇敬那宋太祖的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再者,这齐慕羽倘若真的打的是与我大金相安无事的心思,又何须厉兵秣马,枕戈待旦这么多年?”
“故而,侄儿以为我大金与大宋必有那最终一战,而此战倘若不决出最终胜负的话,谁都不会,也不能罢手!”
“叔叔,你说是吗?”
这叔侄二人于是就这样两相对视,再无一言。……齐慕羽看着耶律延禧,一脸的凝重:“岳父大人,想复国吗?”
顿时,这耶律延禧激动不已:“贤婿,为父身为大辽人,做梦都想光复我大辽的万里河山!否则的话,有何无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齐慕羽点头:“岳父大人既然有意,女婿定当竭力。岳父大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准备,我大宋兵精粮足,已经到了讨伐那金国,一血耻辱的时候了。”
“而那金国治下,辽国故地,更有无数大辽子民惨遭金人蹂躏,只要有人振臂高呼,他们必当雄起!”
耶律延禧连连点头:“没错!为父这就昭告天下,让大辽的子民知道,我耶律延禧要解救他们,从该死的金人的手中夺回我大辽的万里河山。”
齐慕羽摇头:“岳父大人有如此雄心,小婿钦佩不已,只是小婿希望你加一条。”
“但不知贤婿希望为父加上哪一条?”
“小婿希望岳父大人昭告天下,将大辽的皇位传给余里衍!”
耶律延禧一愣:“要我传位余里衍?”
齐慕羽苦笑不已:“岳父大人,您昔日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大辽百姓对你失望至极,如今你以为这振臂高呼,还会有多少人响应?”
耶律延禧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贤婿,这些为父都知道,为父都这模样了,又岂会再贪念皇位,只是为父以为余里衍倘若是男儿身,倒是无妨,只是……”“岳父大人,此言差矣!那武周朝的武曌虽为女儿身,其创下的赫赫功绩,就连须眉男儿也不禁汗颜!这武曌能做到的事情,余里衍为何做不到?”
听到这,耶律延禧的眼睛熠熠生辉:“没错,这武曌能做到的事情,我女儿为何做不到?贤婿,我这就找余里衍去!”
看着激动而去的耶律延禧,齐慕羽又看向耶律郎:“耶律郎,我希望你和白胜一起潜入那辽国故地,伺机说服耶律余睹光复大辽。”
耶律郎点头:“齐大学士,光复我大辽,是耶律郎毕生所愿,纵死不悔!只是那耶律余睹乃反复无常之人,我只怕……”齐慕羽笑了:“耶律郎,你以为有了那白胜,这耶律余睹还敢反复无常?”
……大宋建炎六年十二月,权倾朝野的大宋权臣齐慕羽昭告天下,讨伐金国。黑水女真,乖戾之帮,其性鲜廉寡耻,狡黠而好斗,窥我大宋神器,掳役我大宋百姓,残害我大宋子民。其罪行昭昭,罄竹难书!其恶为人神之所共愤,为天地之所不容。予大宋,恭承天命,罔敢自安?欲遣正义之兵,北逐金虏,拯天下万民于涂炭。天欲我安,这夷狄何能不治?予大宋正义之师,承天命,除金贼,务使天下万民皆安,再享太平。然这女真虽暴虐成性,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予大宋更有仁者之心。特昭告天下,凡金国之人,有愿学礼义,习教化,愿为良善者,我大宋必以宽仁待之。……齐慕羽的讨金檄文昭告天下不久,那大辽故地,昔日的大辽故臣耶律余睹更是高举义旗,决定响应大辽新皇耶律余里衍的诏令,反金复辽。看着那巍峨的燕山,金兀术长叹不已:“这一天,终于来了!”
面对这气势汹汹而来的三十万大宋精军,金兀术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更是倾全国之力,与之相抗。金国猛将完颜康定是金国这几年崛起的一员年轻将领,其更是深得金兀术的欣赏和重用。而此次,为了对付这大宋,完颜康定更是被金兀术委以重任。完颜康定眯起了眼睛,看着对面而来的宋军。看宋军这人数,大约五千左右,可是自己这边却足足有一万久经沙场的精锐铁骑和五千步卒。这论战力,宋人远逊我大金的勇士,而如今这人数更是处于绝对的劣势。就凭这点人数就和我对抗?分明是寻死!完颜康定一声高喝,顿时,一万女真骑兵刷地提起了长矛,其动作整齐划一,令人胆寒。“列队前进!”
女真骑兵缓缓开始前进。这一万骑兵分为五排,每排两千人,间距两丈,手中的兵器更是在阳光下熠熠闪烁着寒光。其势甚是雄壮。可是见到这,那宋将刘光世不但不恐,反倒咧嘴笑了。诚然,能在冲击中还能保持着整齐的队列,这金人铁骑的战斗力可谓是强悍无比。纵观天下,恐怕无人能敌!可是问题是,慕羽说,从大宋发起讨伐金国的战役起,这骑兵的时代已经宣告结束了。刘光世一脸不屑地摆摆手。顿时,三千火枪兵迅速排列作战阵型,而两千骑兵更是护住其左右。五百丈……三百丈……一百丈。终于要进入射程了,刘光世的瞳孔急剧收缩。也就在这时,女真骑兵骤然发动了。黄土漫天,遮云蔽日,战马的铁蹄敲打着地面,如闷雷滚滚。一万铁骑呼喊着向宋军铺天盖地杀去。刘光世战刀一指,大吼一声:“射击!”
‘砰!砰!砰!’弹丸如劲雨,呼啸着向女真骑兵群射去。在可怕的火枪的面前,女真骑兵坚硬的盾牌,铠甲,仿佛是纸糊的一般。一匹匹战马猛地扑地,而骑兵更是惨叫着从马上摔倒。顷刻之间,金人人仰马翻,惨不忍睹。经过严格的训练,刘光世的这队火枪兵已经熟练地掌握了三段射的诀窍。尽管这金人悍不畏死,前赴后继,可还没撑到冲到宋军的身边,就纷纷坠马而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烟火弥漫的战场上,厮杀声消失了。静!异常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完颜康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万五千大金国的勇士就这样没了,甚至都没有撑到与宋军短兵交接的时候。不可能!我大金勇士天下无敌,而这懦弱的宋人在我大金勇士的眼中,只是软弱的羔羊。可为何,如今,却倒了个个?我大金勇士居然成为了任人宰杀的羔羊?刘光世傲然地看着完颜康定:“金将,赶紧下马乞降!本将军饶你一条狗命!”
完颜康定大怒:“兀那宋将,我大金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乞降的懦夫!”
“那宋将,有没有胆量,和大金国的勇士完颜康定一决生死?”
看这完颜康定伤痕累累的模样,还敢向自己挑战,刘光世的鼻子都气歪了。“完颜康定,我刘光世就成全你,来取你狗头!”
刘光世纵马上前,而那完颜康定也是挥刀相迎。刘光世以为对方既然伤痕累累,那肯定是软柿子,刚好让自己捡便宜。可是这一交手,刘光世就知道错了!在完颜康定悍不畏死的攻击之下,他刘光世更是手忙脚乱,险相环出。不好,再这样的话,老子定然会折在这。想到这的刘光世拨马就逃。可是杀红眼的完颜康定又岂会这么容易放他逃走?“刘光世,哪里逃?”
完颜康定大吼一声,纵马直追。可是眼看就要追上刘光世,砍下他的狗头的时候,却不料那刘光世从怀中掏出一物,然后朝后稍稍瞄准。‘彭’的一声响。完颜康定艰难地看看自己被炸裂来的胸膛。“刘光世,你好无耻!”
完颜康定坠马而亡。刘光世勒住战马,然后骄傲地吹吹那手铳口的白烟。“完颜康定,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这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