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希望高第能够顾全大局吧。”
陈珂道。说完土豆,陈珂向袁崇焕汇报过来投奔的柳郦城流民的情报。“此次我们柳郦城的人全部来投奔袁大人,其中普通百姓约两千人,老弱居多,另有葫芦营五百人,医护营五百人。”
虽然袁崇焕和满桂和他关系不错,但一码归一码,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袁崇焕作为宁前兵备佥事,必须得让他知道具体情况。“那葫芦营可是你们收编的葫芦沟的流匪?”
宁远总兵满桂问道,“可还服从管束?”
“大哥请放心,这五百人皆是些流民百姓,充当流匪并未多久,没有沾染流匪习气,也没做过为非作歹的事。”
陈珂道。葫芦沟中那些恶贯满盈的早就跟着原先的大当家“不知所踪”,剩下的这批人品性还算过得去。“那便好,我也不求他们能充当守城的主力,只求他们做些辅助,不要添乱就行。”
满桂又问起医护营。陈珂解释道:“这医护营就是原本柳郦城的娘子军,她们身为女子,上阵撕杀颇为不便,我就让军医张万龙传授她们急救之法,好在战场上救治伤患,为守城尽一份力。”
“这倒是个好办法。”
满桂点头,“其实打仗时,在战场直接丧命的军士只占了一小半,大多是战后死于救治不力。医师本来就少,还看不上我们这些丘八,对救治伤兵往往敷衍了事,我说过多次,无甚效果,只能眼睁睁看着底下的兄弟们被活活耽误。”
说到这里,满桂语气不忿,却又无可奈何。陈珂安慰道:“大哥莫要难过,此事不会再发生。我们医护营全体经过了张万龙的培训,若论战地救护本事,比那些只会号脉开药的庸医不知强到哪去。”
满桂叹气:“但愿如此吧,你要知道,每救一条人命,就是给我们官军增加一位老兵,一个老兵可是能顶的上好几个菜鸡的。”
陈珂道:“就是有一点要大哥帮忙,这些医护营女兵在军营里必然会遇到军士骚扰,还请大哥严肃军纪,以绝后患。”
满桂满口答应,接着道:“你们此来车马劳顿,先好好休息,隔天我们会在宁远城里举行全军操演,你们葫芦营和医护营正好一起参加,我也给你介绍下我手下的将领。”
“是!”
陈珂抱拳应诺。…………隔天上午,天空晴朗,碧空如洗。宁远城演武场占地颇巨,其上此刻战旗烈烈,人头滚滚。打眼扫去,至少也有上万军士。军士按各自所属,排成阵列,立于营旗之后,等待上官检阅。宁远一干首脑伫立点将台上,一字排开,袁崇焕位于正中,看眼身旁满桂,满桂应命,令旗一挥,炮声响起,宁远城开始全军操演。陈珂看向场下,第一个出列方阵,正从点将台前行过,只见其队列严整,阵中军士从容不迫,表情淡然。陈珂注意大半军士年纪已然不小,仔细看去,面带刀疤,手上缺指者众多。都是些百战老兵,陈珂想到。“这是朱梅的甲字营,是我们宁远城资格最老的队伍。”
满桂在陈珂身边道。“你别看都是些七老八十缺胳膊少腿的,打起仗来一个比一个沉稳,关键时候最能压得住阵脚的就是他们。”
说着,满桂朝一边招了招手,“老朱,来见见我这兄弟。”
一名武将步履稳健,走到中间,先向袁崇焕、满桂拱手行礼,随即抬首看向陈珂。“这位就是陈小兄弟吧?久仰,满将军可是对你称赞有加。”
“朱将军客气了。”
陈珂拱手。面前之人容貌普通,面相老成,给人可靠稳重之感。“老朱人挺不错,三弟你要多和他亲近。”
满桂道。他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称陈珂为“三弟”,显然是打了给陈珂撑腰的打算。满桂接着又道:“你别看这老朱长得普通,他打仗的本事很是厉害,比我不差,当年他野战碰上女真骑兵也敢硬刚,而且还没怎么吃亏,就这一能耐,我大明就没几个人能做到。你小子别看有许多门道,花里胡哨的,终究还是缺乏战阵经验,喜欢弄些歪门邪道。两军交战讲的是‘以正合以奇胜’,堂堂正正的对垒才是根本,你以后要向老朱多多请教。”
陈珂又仔细打量了下朱梅,再次拱手行礼,态度更加恭敬。满桂不愧是军中宿将,经验老道,任他陈珂展示出多高的个人武艺,任他把火器等新型战法吹得天花乱坠,还是一眼看出陈珂底蕴的不足。陈珂也知道这一点,他毕竟没有真正打过仗,别说是他,就算整个特战部队也没人真正打过大仗。今后几个月,他们少不得要向这位朱梅将军请教学习。“小子今后必会经常叨扰,还请朱将军多多关照,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朱梅扶起陈珂,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