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还能有什么要求?唯一的要求周辰也做不到!周辰观察着郑友德的神色,试探性的问道,“郑老板,您该不会是怂了吧?”
郑友德瞪了一眼周辰,下意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的确,他是犯怂了。本来,他以为周辰可以很快的把这件事情搞定。就算会拉长时间线,只要这件事不牵扯到自己,那就什么都好说。可关键是,现如今这件事已经牵连到了他本人。这几天,郑友德的电话已经被打爆,就怕事情闹大了以后,石门那边的领导真的会亲自杀到邯山。毕竟,白鹿泉洗衣机厂不是什么小厂,那在石门也能算的上是中坚力量。而周辰用的手段,也确实太过奇葩。不过,饶是如此,郑友德还是不动声色道,“我怂?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怕你小子得罪的人太多,到时候不好收场。”
“郑老板,您这话说的,多少有点虚啊。”
周辰道,“刚开始我说要干的时候,您可没说怕我得罪人什么的,现在人家找到您头上了,您倒是害怕我得罪人了。”
好家伙,这是指着他的鼻子骂呢吗?郑友德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得得得,你小子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啥?你要愿意搞就搞,我呢,这段时间先避避。再有石门的电话打过来,我就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
“郑老板,您放心好了,这件事无论成败,都和您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辰道,“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您在邯山只是个副职,那石门的人就算真早也不能找到您啊。之所以找您,不就是他们听说我是您扶持起来的吧。”
“但就这件事上来讲,他就是个传闻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表明我和您有关系啊。到时候您要觉得自己顶不住了,大不了一脚把我踹了,撇清和我之间的关系嘛。”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干。”
郑友德道,“不过我劝你,这件事需要尽快,最好要在石门那边的高层强行干预前解决掉。”
周辰点头,“您放心,那边我早就安排好了人,白鹿泉洗衣机厂撑不了多久了。等他的口碑彻底垮掉的时候,谁出手干预都没有用。”
与此同时,石门!当报纸上刊登了康来保再次起诉白鹿泉洗衣机厂,并且文章上写康来保根本没有和洗衣机厂和解,之前那篇文章是白鹿泉洗衣机厂单方面杜撰的。这篇文章一经发布,白鹿泉洗衣机厂再次深陷到舆论的旋涡中。刚刚好转没两天的销量,再次跌落谷底。其实,在这个年代,每个企业都有不少黑料,只不过,很多企业工厂的一些负面信息只会在小范围内传播。当然,也有一些大范围传播的,或许会影响到当事企业的盈利。但,群众是‘没有记忆’的,时间会冲刷掉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等待时间过去,无论这些人对于当初的这个企业这个产品再怎么厌恶,只要经过了一段时间后,依旧会有人愿意为之买单。当然,前提是这个企业能撑过中间的过渡期。在未来,也有很多企业身上遍布黑料,也有一些企业、产品、包括明星,在某一段时间内成为了‘全民公敌’。但在未来,这个产品和明星消失了一段时间后,又有不少‘怀旧’的人,嚷嚷着想让这个产品重新回归。当然,撑得过这段‘黑暗时期’的企业少之又少,很多都死在低谷期。随着新一轮的,更猛烈的风暴降临后,之前那些经销商再次堵在了白鹿泉的大门前。“姓汤的,你不是说都搞定了吗?不是已经和人家邯山那边老边那边说好了?真当我们是瞎子?”
“你们这个大的厂子到底能不能行,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人家邯山老板根本就没有和你们和解,结果你们在报纸上说和解了?”
“我看你们洗衣机厂,人人都是宋启明!人人都是骗子。”
远处,房有志和胡国锋看着这一幕,后者显然没有想到这些经销商的情绪已经激烈到了这个地步,“这都开骂了,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之前这些经销商就像傻子一样被白鹿泉洗衣机厂的人忽悠了一把,这销量上去还没两天,就再次降下来了。”
房有志道,“我听说,一些影响较大的地方,前天买洗衣机的顾客,今天已经要退货了。”
“下面的消费者去这些经销商的门店找他们退货,那这些经销商怎么办?还不得来洗衣机厂退货?”
“现在这个年头,中间这伙人才是最不好干的,上有老下有小,几天没收入,就得喝西北风。”
“关键是,这白鹿泉的洗衣机并非是不可代替啊,如果他有水仙洗衣机或者白菊洗衣机厂的名气,那也不至于被这点小事搞到这种地步。”
周辰如果对付的是白菊洗衣机,靠的这点文章显然是不够的。毕竟,八十年代的北方洗衣机厂市场,基本上都是白菊的天下。这种文章或许能影响到白菊的小部分销量,但这点销量对于对方来讲,无非就是挠痒痒而已。可,白鹿泉洗衣机显然还没有到这种程度,他们的抗压能力和真正的大厂比起来,还是有很大差距。现如今,整个白鹿泉洗衣机厂都陷入了无边的阴霾之中。“这个姓周的做起事情来还真是丝毫不留情面,这是真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贺厂长站在厂房中,耳边全都是厂外的叫嚷声。“关键是现在找他都找不到,不知道这个姓周的是真的去出差了,还是说知道市里的领导要找他,所以故意出去躲事了。”
“这次外面喊退货喊的更凶了啊。”
听着外面刺耳的声音,贺厂长身边的人皱眉道。贺厂长道叹了一口气,“你们谁还有办法,能让他们收起退货的心思。”
汤贤和率先摇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了。”
“不是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现在是已经不会相信我们厂子的话了。”
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当初我就觉得这个方法不可取,结果呢?踩雷了吧?这个雷现在还有谁能负责的了?”
厂子里另外一个副厂长道。“刑副厂长,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如果当初不用这个办法用什么办法?”
汤贤和扭过头,“难道,当初你有更好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