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传国玉玺。只要黄羊观手中没有这个东西,他们就翻不起什么浪。”
赵玉环正色道。朱厚照长舒了一口气,变得镇定了一些。他锐利的目光落在玄机道人身上,朗声道:“蒙古那边的人可曾找上过黄羊观?”
玄机眼神空洞,木然回答道:“我下天山的时候,燕枫眠就已经来到了道观。”
“他是不是想与黄羊观合作?你们观主又是怎么说的?”
朱厚照寒声问道。玄机答道:“是的,他想跟我们联手对付朝廷,他想利用传国玉玺来挑起是非。不过观主并没有答应。”
“因为玉玺对于黄羊观实在是太过重要,不要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拿出来使用。观主说,这个东西就相当于是个免死金牌,只要有它在,朝廷就不敢轻易动手。”
“当然,最后是否要使用它,还是取决于皇帝怎么做。若是朝廷非得将道观往绝路上逼,那就只能与蒙古联手了。”
听见这话, 朱厚照心安了一些,看来事情还没有发展到那种无可挽回的地步。不过他心中还是油然生起一股怒火,没想到黄羊观居然有如此大的胆子,搞这种把戏。思忖片刻后,他望向申诗琪,问道:“师姐,你可以确定到时玄机回到道观,不会被观主发现不对劲吗?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可就打草惊蛇了。”
申诗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轻点螓首,肯定道:“陛下,你就放心吧,饶是那个观主功夫再深不可测,他也不可能看出玄机被下了蛊。”
“要知道这可是我们天香宫的绝学,寻常人绝不知道。对了,天蚕蛊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完全侵蚀玄机的大脑,到时候他看起来完全与常人没有两样,你就放心吧。”
朱厚照微微颔首,朗声道:“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这样吧,师姐,这段时日你就在长定宫中住下吧,刚好玉燕她还没有回来。你跟玉环住在一起,也算是有个伴。”
安排完后续的事宜,朱厚照转身打算离去。申诗琪却从他后面走了上来,柔媚道:“陛下,要我住下可以。那宫里可有衣服穿吗?我这次出来可没带多少换洗的衣物。”
“当然,衣服我要穿漂亮的!”
周围众人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这还是那个申诗琪吗?方才她还在用可怕的手段给他人下蛊,此时又嚷着要新衣服穿?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朱厚照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不容易才从她娇媚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暗道,苍天啊,如此一个可人儿,怎么偏偏是玉环的师姐,这让自己该如何下手。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师姐,你帮了朕如此大的忙,朕自然不会委屈你。”
“你想穿什么漂亮的新衣服,就跟太监说,他们会找人给你做。还有,若是你想吃什么好吃的,便让御书房给你做。保证让你在皇宫吃好喝好穿好。”
申诗琪美眸睁大,然后嘴角上扬,显得十分开心。“陛下大气!要知道我在天香宫一天只能吃些粗茶淡饭,嘴巴都淡出个鸟儿。呜呜,终于可以吃些好的了,还可以穿漂亮衣裳,我真的好开心!”
她有些可怜兮兮地说道,模样十分俏皮。闻言,朱厚照爽朗一笑,没想到这个师姐这么有趣。看来自己当初的判断还是有些错误,申诗琪跟沐婉本质是两种人,前者的柔媚是毫不做作的,后者则完全是装的。不过他余光瞟到旁边的赵玉环神色有些不好看,便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诏狱。他先回到御书房,然后拟出一道圣旨送往内阁,然后昭告天下。朱厚照打算在不被外人察觉异样的情况下,将玄机道人送回黄羊观。所以说面子工程还是得做足。他命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以及护龙山庄四司会审,到时候再装作什么都查不出来,然后再将人放走。普通人肯定以为是他受到压力,迫不得已才放人,实则这一切全在他的预料之中。“陛下,圣旨奴才已经送到内阁,林大人说马上就会对玄机道人提审。”
王公公恭敬道。朱厚照点了点头,看向一旁吩咐道:“神侯,你让段天涯和归海一刀在天山好好监视,有什么消息立刻汇报 。”
“明白!”
做完了这些,朱厚照这才长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便决定去长定宫过夜。来到长定宫,赵玉环还没睡,似在等候。他舒适地在床上,今天这一天可算是把他累坏了。赵玉环莲步轻移,来到他的面前,她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青丝如瀑,很随意地脱去外层的衣服,躺在了床上。察觉到佳人在身旁,朱厚照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今天见你跟你师姐并不是很合得来,你是怎么劝她来帮朕的?”
“你一口一个师姐,倒是叫的亲热啊。”
赵玉环轻哼一声,冷冷望去,“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哪有的事,这不是下午叫习惯了嘛,要是你不喜欢,朕不叫了便是。”
朱厚照正色道,“朕只是担心你为了让她帮朕的忙,许诺一些东西而已。”
闻言,赵玉环心中一暖,俏脸缓和了一些,檀口轻启道:“没有。不过是当初我帮了她一个忙,所以她这次才会来。”
朱厚照微微颔首,还想在问些什么。她突然秀眉微蹙道:“要是你再提她,你就自己去偏殿找她,别来烦我。”
“嘿嘿,玉环,你看我是那种吃在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人吗?”
朱厚照坏笑道,“你不想让朕说朕就不说了,朕今晚还是想抱着你睡。”
赵玉环没有回答,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轻哼一声,淡然道:“瞧你这副德行。”
朱厚照嘴角一抽,这小妮子怎么还是这个脾气,难道就不能对他好点吗。随即打算硬气一回,不抱就不抱,莫非自己今晚还睡不着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