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溪此时心中百感交集,直到季雯雯喊了声爷爷,他这才回过 神来,连忙起身拦住了朱厚照。他脸上露出无奈神色,恭敬道:“陛下,您既然来都来了,那么不妨在季家暂歇一宿吧?”
“如今天色已晚,再带人赶路恐怕有些不方便。”
“待得明天,我再派人护送您回皇宫!”
听见这话,神侯等人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看得出这是季溪表示善意的举动。不过朱厚照心如明镜,他知道季溪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自己是皇帝,而他是平民,后者不想失了礼数而已。从他方才的脸色也可以看出,当初独子的死对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其中的恩怨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化解的,他如今对朝廷依然避之不及。朱厚照望向屋外,发现天确实已经黑了,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季溪微微颔首,立马派人去整理最好的客房供朱厚照居住。半个时辰不到,朱厚照便住了进去。而天罡弟子和幽卫则在大院里值守,其余人则驻扎在季府外,季溪还派了专人前去保护朱厚照,安保工作可以说做到了极致。房间里灯火通明,此时朱厚照和神侯正在里面谈话。“皇上,若是季溪不肯出山帮助朝廷治理江湖,以及透露万三千的下落,那么解决燕枫眠等人的问题就会麻烦许多。”
“微臣倒是有个不是法子的法子,不知可不可以说。”
朱厚照轻呡了一口上好的龙井,面露微笑道:“神侯不必拘谨,想说什么便说吧。”
“皇上,您看能不能与季家和亲?”
“微臣瞧季溪那孙女身姿婀娜,仪态端庄,想必还是未出阁的少女,若是陛下您将她带回宫中,也不怕季家不肯帮忙了。”
噗的一声,朱厚照一时没忍住,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无奈道:“神侯,你这法子是行不通的。”
“季溪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到时候恐怕适得其反,要知道季老爷子对朝廷的成见很深啊。”
“况且,朕也并不是非要谁的帮助。没有他季溪,朕照样会铲除燕枫眠,找出沐氏兄妹手底下的势力,一网打尽。”
他语气平淡,可其中却蕴含着一股巨大的自信。神侯一下子来了信心,背打得笔直,问道:“既然陛下您已经有了决断,那微臣就不再多言了。请问陛下明天是准备直接回皇宫吗?”
朱厚照思忖片刻,朗声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那就再神不知鬼不知地去趟黄羊观查看情况吧,反正离这里也没有好远。”
神侯微微颔首,拱手道:“那好,微臣先去准备此事。”
朱厚照点了点头,目送神侯的背影出门。他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思考着如何处理黄羊观,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床边,准备躺下。眼神一凝,突然发觉有一名女子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的身体被被子遮盖,只露出两条洁白的小腿。这是何人?他伸手将被子掀开,心中还在想莫非这是季溪送来侍寝的丫鬟?自己当时出宫时可没带宫女啊。一掀开被子,朱厚照惊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居然是申诗琪!她居然不知何时又跑进了朱厚照的房间,还径直爬上了他的床,等待着朱厚照的到来。只见她睁着水汪汪的美眸,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倒有几分通房丫头的模样,她此时是一个侧躺的姿势,那抹雪白令人不禁流出鼻血。果真是身材有料啊。朱厚照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无语道:“申诗琪,你是不是把朕的话都当做耳边风,一句都没听进去对不对?”
“朕告诉你多少次,让你守点规矩,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到朕这里来干什么?”
申诗琪娇躯蜷缩成一团,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柔媚道:“这不是怕陛下一个人晚上无聊寂寞吗?所以想来陪陛下您睡觉。”
如果是别的女子说出这番诱惑的话,朱厚照也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扑上去了。可是朱厚照对申诗琪还有一些防备。他眼中满是审视的目光,故意严肃道:“朕就弄不明白了,大明男人千千万,你怎么就跟朕过不去了?”
“你到底所图什么东西,赶快交代!”
申诗琪坐起身来,娇躯微颤,不假思索道:“陛下,人家一个女孩子,能图陛下您什么呢,莫非是您的王位吗?这想一想都不可能吧。”
“当初可是陛下您让我进宫帮你的?其他男人怎能跟陛下您相提并论呢,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真龙天子。”
朱厚照眼睛眯起,冷声道:“这些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朕可不会相信,你堂堂一名天香宫的弟子,会不顾规矩,主动找朕献身?”
申诗琪红唇微撅,轻哼道:“要说目的嘛,说起来倒还真有一个。我想跟陛下您修行采阴补阳之术,提升武艺。”
“并且你霸道的样子真的好帅喔,刚好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她眼中秋波流露,敬仰之情溢于言表。闻言,朱厚照一下子呆愣住了,随即心中满满都是成就感。试问,一名秀色可餐的绝美佳人,衣衫半遮,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樱桃小嘴里还一直夸着你的好,这又有谁能够顶得住?朱厚照长舒了一口气,这才使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挥手道:“希望你说的最好都是真的,不要夹杂着其他私人目的!”
“如今你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利用天蚕蛊控制黄羊观里的玄机,只要你办好此事,之前朕许诺给你的好处一件都少不了。”
“现在你还是先回屋吧,朕也要休息了。”
申诗琪秀眉蹙起,忿忿不平道:“陛下,方才你说了这么多,莫非就是想赶我离开?”
“要不然呢?”
朱厚照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撇嘴道,“那你以为朕为什么要说这番话?”
申诗琪俏脸通红,奶里奶气道:“不回去,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