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反奢侈品法正式出台。这速度,创出建国以来最快纪录。明令禁止进口八个法果品牌,各种详细条款,一切都和刘汉说的一样。密特朗得到消息,好似被人泼了一脸大粪汤,也没伤害到法果什么,只是他知道自己将承受品牌资本家的集体谴责——什么水平?没本事发什么疯?怎么还让人把屎盆子扣头上都说不出话来?医药产业园和电子产业园的出口,正快速推进,最没有障碍的就是伟哥和芯片平坦化设备,真正的填补空白,全世界通行无阻,谁也没有抵抗力。一笔一笔的货款,流水一般打入了香江分公司账户。又被刘汉交了期铜保证金。根本不用交易所通知,一副铁了心要全吃下的架势,更加坚定了无数多头的信心,期铜价格天天创新高。住友集团知道滨中泰男巨亏的时候,已经无法转身,如果平仓,铜价还得翻一倍。只能撤掉了滨中泰男,然后派了一个女人到青山,在客厅中见到了刘汉。“我是住友集团冶金部主管,上田爱美。”
女人虽然四十多岁,却容颜娇媚,声音很是动听。“好,请坐。”
刘汉示意,自己先坐下,谁也没想握手。上田爱美微笑道:“我很佩服刘先生的操作手法,简简单单的就垄断了期铜,但我没明白的是,您需要这么多现铜吗?”
刘汉叹道:“不需要。我其实没想买这么多,但住友总想让我亏钱。”
上田爱美嘴角微抽,继续微笑:“那现在已经赚钱了,您为什么不平仓呢?”
“那不成投机了吗?有损我的名声。我是企业家,不能靠投机倒把获利,那种思维都做不了大企业。”
刘汉很认真的说。上田爱美真想掐死刘汉,再没有比他更擅长投机倒把的了,就和称赞密特朗‘是一番好意’一样,总是站在道义的制高点,然后包裹在鲜花中的刀子捅过来。但住友集团能派她来,自有过人之处,她诡异地反问:“据我所知,青山在搞剥离不良资产。比如一个国企A,大概值5个亿,老总偷着成立了一个公司B,国企A借给公司B一千万。然后,国企A亏损,改制,资产评估,综合欠债,值1千万,最后卖给了B公司。一个值5亿的国企A,被公司B一千万收购了,成个人的了。而且就这一千万,还是A公司借给B公司的。嗯,你们管这叫剥离不良资产。咦,这不符合你的道德观吧?”
刘汉灿烂的笑了:“符合。这才是别的城市可以模仿的改造方法。你忽略了一件事,我们的老百姓都很穷,买不起国企。又要改制,又没有买家,外商看不上,怎么办?就让那些国企半死不活,继续等果家输血,直到拖死果家?这是特殊时期,我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改制,全面推进市场经济。至于国家利益,我会找齐的,整体没受损失就可以。纤维厂值五十亿吗?员工每人发一万,正府裁员发三万,为什么?我们需要的是扶持大批民营企业家,推进市场经济,大浪淘沙,让精英脱颖而出,这是必须的市场经济洗礼。只有把厂长都推海里才能学会游泳,只有让老百姓都感觉到危机才能学会生存,大家都拼命努力,再也不是螺丝钉了,才能让这僵死的社会活起来,可没有企业家什么也干不了。”
上田爱美瞠目。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转回正题:“我们交不出那么多现铜,你正好也不需要那么多,更何况还占用那么多资金,实在没必要继续杠下去,我们可以协议平仓,还不影响铜价。否则,高铜价对世界经济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也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吧?”
刘汉笑道:“我同意协议平仓,但要以交割日的价格。你想让我背上投机的骂名,那是不可能的。你们交不出铜不要紧,住友不是还有别的金属吗?比如建筑钢铁、铝材、工程机械,先进的建材生产线,等价就好,就以交割日的价格为准。”
上田爱美顿时脑瓜子嗡嗡的。比最坏的情况更糟糕,刘汉真要拿一百三十亿美元买物资,而不是准备高位平仓。他要始终不平仓,这价格得上五千!等于刘汉用一百三十亿美元,买了五百亿美元的物资,回到青山一变现,收回成本很容易,剩下的哪怕不卖也不影响资金周转,更何况他的企业都是摇钱树。而住友就占了空单的一半。等于刘汉支付六十五亿美元,买了住友二百五十亿的物质,直接损失一百八十五亿。要命了。整个住友被掏空了。上田爱美目光如死,仿佛面对魔鬼。刘汉很体贴地问:“你要打电话请示一下吗?也或者咱俩先商量个清单?先说说你们都有什么,我们什么都缺,能用上的都要。”
上田爱美艰难地说:“我觉得,还是……”刘汉目光陡然一寒:“你要接受不了我的条件,就准备好美元吧,那你们亏的更惨。没有铜你敢卖?我要被你们整死了还白死?别指望交易所出面,谁说话都没用。敢欠我的钱,逃到火星我都追去!”
上田爱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道:“这超出我的权限了。”
“没关系,距离交割日还早。回去吧。”
刘汉冷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