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点,是减免赋税。这个办法虽然是朝廷惯常使用的,可每次朝廷都只减免半年的赋税,待得灾民重新建了房子,开始正常耕作的时候,往往都已经过了减免赋税的期限,又要重新开始缴税。百姓们对此虽听之任之,可心里难免没有怨恨,久而久之,怕是这民心就难挽回了。”
“五,也是最重要的,能够一劳永逸的法子。我们赈灾,不该只想着如何让这次灾情过去便结束了,而是要避免在水患再次发生时,百姓们又过上没饭吃,没处住的悲惨日子,毕竟沿江地带是水患频发的地方。我们可建立仓库,在平日粮价略低时买入仓库,在粮价高于市场价时,再将粮仓的粮食卖给百姓。若是再有水患发生的时候,也可将这粮仓当做救济仓,救济灾民。毕竟咱们金云城与沿江地带距离较远,若是每次都拉着粮食过去,怕是总会耽误一些性命,许多百姓如此怨声载道,就是这么来的。”
公主说完了这话,终于长旴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看着皇上。“好,好!”
皇上不禁拍着巴掌,一脸高兴地站起身来道:“果然是朝廷重臣的女儿,这些年耳濡目染,也受了宰相的不少熏陶,如今竟已堪当国家栋梁了!”
说罢,他连看都没看皇后一眼,立刻朝着门口守着的宣旨宫人说道:“你去宣朕的旨意,楚惠侍聪慧明德,为人谦和恭谨,从今日起,着封为从五品令侍!”
那宫人得了旨意,立刻便躬身应了,转身便欲出去宣旨。“慢着!”
皇后朝那宫人大喝一声,又回身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这女官的品阶之事,臣妾本不该管。可这令侍的位分,乃是伺候贵妃,皇贵妃才可得的,而且往后便有监督和号令众宫女的权利!她还不到二十岁,若是因此居功自傲,做出什么不符合规矩的事,臣妾究竟是办她不办?公主现下还未出阁,这又算是什么规矩?皇上,您这样做,怕是会被天下人诟病啊!”
皇后一番话说的声嘶力竭,像极了是为皇上,为公主着想的样子。可公主不傻,自然听出她是极力反对楚念禾晋封令侍的。“皇后娘娘,若寒在此恭谢您的好意了,”公主冷冷一笑:“可惜,楚念禾虽跟着我,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别说今日父皇封的令侍了,将来她必是还要加官进爵,不止于此的。皇后娘娘若是生气,也该忍忍才对,不然这往后的日子,娘娘又该怎么过呢?”
“你……”皇后勃然大怒,张嘴便要申斥公主的不恭敬。“好了!”
久久未曾言语的皇上却在那边开了口:“你们一句一句的吵的朕头疼,若是还要继续吵,就从这正阳殿滚出去!”
皇上的话虽是意指众人,眼睛却是盯着皇后。皇后顿时吓得垂下了头,不敢吭声了。门口站着的宫人见状,一时有些为难地瞧了瞧公主,又瞧了瞧皇上,这才又问道:“皇上,那奴才……奴才还要不要去宣旨……?”
“去!”
皇上正没处撒气,闻听此言,立时暴喝一声道:“如今这正阳殿是朕做主还是皇后做主!你们是不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那宫人吓得顿时跪在了地上,咚咚地磕起头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
公主见皇上果然动了怒,便示意自己身边的宫女将吗叩拜的宫人赶出去了。又袅袅婷婷地走到了皇上跟前,抚着他的项背道:“父皇切莫因为这等小事再动怒了,若是因此伤了身子,若寒岂不是要跟着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