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乃是公子身前的锦盒,盒中乃是一颗妙灵草。”
妙灵草乃是制作先天丹的必要之物,乃是多少大族梦寐以求的宝物,先天丹有一定功效能助普通人逆天改命,练就先天之体,便能踏上修行大道,只是丹药制作十分复杂,其中当属妙灵草最为难寻,可见何其珍贵。“另一彩头,便是公子今夜留在舟舫,小女子与李公子同游此河。”
那声音似有一股魅惑一般,这?色诱?入幕之宾?等等词汇从李流苏脑中蹦出,这算什么,这是什么彩头,妙灵草是什么东西,自然是要与云裳姑娘夜游弋江,吟诗作对了。“不想死的话,便拿着妙灵草赶紧走。”
麒麟子的声音再次从脑海中传来,将李流苏整个人一机灵,方才仿佛入魔一般。“这里明明就只有我和她。”
李流苏与麒麟子交流道。“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你,忘了当日刺杀你的修行者了?”
提起当日自爆的修行者,此时李流苏脑海中闪过一片血腥。原主人就是这么死的,不然他又怎有可能有机会成为这具身体的新主人。不过原主人的记忆已经完全融合在脑中,仔细搜索也毫无任何与修行者有关的线索,不过偏偏就有修行者要致原主人于死地,如今自己成了这具身体的主人,若是被人发现李流苏未死,自有可能还有修行者要杀死自己。想到小命不保,李流苏惊了一身冷汗,再无与云裳美人泛舟江上之闲心了。拿起了眼前的锦盒,起身道:“我选妙灵草。”
言语平淡,心中却早已捶胸顿足,哭天喊地。屏风之后那道倩影却似香肩微微一颤,对于眼前这少年郎的决定似是意外,片刻之后,才恢复了平静,唤来一婢女送李流苏出这船舫。那婢女便是方才引路之婢女,仿佛看一只怪物似的看着李流苏,却又欲言又止。“哎,可惜可惜,我们小云裳也有失手的时候。”
此时云裳已回到了自己的闺房之中,桌上放着的正是方才弹奏的那把破旧古琴。此时窗台之上正慵懒的仰卧着一名男子,身穿黄白锦段华服,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却又似醉非醉,隐隐散着一股放荡不羁之气。“那李流苏却有古怪,竟然选了那妙灵草。”
云裳对于自己的姿色自有万分信心,加上方才用了魅惑之音,只需是个男人到此四楼,怎可能会选那妙灵草。“你不过只是想利用他罢了,此等凡夫俗子,你真能瞧上?”
那男子不屑道“方才闻他那首清平调,对于我的琴道却有精进,我已有百年未曾心境波动了,可惜今夜未能与他泛舟江上,再听他赋诗几首。”
云裳失落道。“我宗各类精妙技法无数,你却偏要修那从无有人修过的琴道,以乐音入道者古今无几人啊,我亦知你心思,不就是为了与那文小子琴瑟和鸣吗,道家有入凡尘,佛宗有蹈红尘,我看你这是堕风尘。”
那男子摇头叹息道,一个先天之体竟然学此偏道。一说到公子文,云裳有些微微走神,自那年在洛阳城的洛水江中见一白衣公子,泛游江上,坐于舟头,引琴于河畔,顿时便天地空谷,百鸟朝凤,万花自开,一颗芳心,便心向琴道。当年与公子文在洛阳城一别,依稀记得公子文与她说的那句“日后若有机会,可合奏一曲。”
便是她所有学习琴道的动力,匆匆三百载,当年公子文与学宫七贤的比试约期将近,她必要潜心修行,冲到学宫与公子文合弹一曲。“真是女大不中留。”
那男子叹惋道,:"不过梦音阁么,哎,事关正邪与天下苍生,他日终究难免一战。”
“何为正,何为邪?”
云裳反问道。天下苍生又怎么看,梦音阁在那些正道眼中却也是邪魔外道而已,说不定日后梦音阁也会站在她们的阵营亦不可。对于正邪那男子亦不知如何回答,喝了一口摆在窗台的酒,喃喃道:“是啊,何为正,何为邪。”
便是沉默不语,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