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苏从船舫中失落的走了出来,岸边早已空无一人,李流苏回首望了望灯火通明的四层船身,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今夜是可与那云裳姑娘泛舟江上,有幸成为入幕之宾,可惜了。不知多少风流才子捶胸顿足的机会就这样被自己错过了。不过好歹也得了株妙灵草,李流苏自我安慰道,终究小命要紧,若是真有修行者还要致自己于死地,那真就没命了。“这妙灵草对于我可有易处?”
李流苏端详着锦盒问麒麟子道。“对你自是无用,不过在这人世间却是价值连城,有本尊在此,就连先天丹的用处皆无大用。”
麒麟子不屑道。先天之体千万人中一二,便是先天就是塑容境的身体,直接便迈进了修习大道的门槛,这便像人的天赋与智商一样,许多东西就是天生,有人生来便是修习大道的。三大宗派皆会派出弟子在整个大陆暗中寻找此等修行者中的幸运儿。抢着收入各自门中。而且此等体质的修行者大多便是对于修行有种特殊的领悟,同时修炼,速度也会往往快过普通修行者,诸多门派的天才人物便有许多就是先天之体,想到先天之体,李流苏突然就想到了周曼渔,本来两人已是身份悬殊,天地之别了,此生可能都再难有所交集,不过这麒麟子不是说要将自己送入通文学宫吗?那倒还有机会与她相见,不知她现在过的如何,那个约定可还曾记得,想到此处李流苏不禁有些惆怅。“方才还想成为入幕之宾,怎么如今就又想到你那个周曼渔了。”
麒麟子调侃道,人类真是多情,比他们禽兽都不如。“那你那位叶兄,叶大小姐当如何阿,你这去了通文学宫,恐怕就很难再见到这位叶大小姐了。”
麒麟子继续调侃道“你说的也对,不如把这妙灵草赠与叶妙也好,说不定她能炼制先天丹就修行有望了,也能与我同去学宫,反正我有你在,况且小柳嫣据那个疯道士说也是先天之体。”
想到那疯道士的话,李流苏已有了打算,回去让麒麟子瞧瞧柳嫣是否真的是先天之体,若是真的话,就将妙灵草赠与叶妙,反正对他来说就算这先天丹也无多大用处。真是见一个爱一个,为了撩拨姑娘连妙灵草这类如此贵重的草药都随意赠人,若是今夜不拦着,恐怕李流苏又会喜欢上那位云裳姑娘,麒麟子已是无语,不过想到今日船舫内有两名境界高深的修行者时,心中多了几丝担忧,如今自己未能施展神通,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少年亦是一只弱鸡,若真有境界高深的修行者再盯上李流苏,恐怕很难再有上次一般的幸运了,得抓进时间,进入学宫,早日让这弱鸡起来。可是明明自己隐藏的极深,根本不可能有人发现,如今自己只是具神息,并非实体,根本不可能有气息泄露,那上次那名修行者便是冲着李流苏而来,一名普通的人类少年需要一名修行者自爆这么决绝的杀害方式?那背后之人又是谁?麒麟子此时与李流苏血脉相连,对于李流苏所有记忆都翻阅了一边,丝毫没有找到与修行者任何有交集的地方,那就异常奇怪了,一个高高在上得以长生的修行者与一个普通农家少年能有什么不死不休的大仇。至于先天丹是几万年前慢慢通过各种尝试演变而来,便是在普通人年幼之时,服下此丹,或许有万分之一二机率生出塑容之根,而后若是被各大宗派看中,加以指导,或有机会将此根慢慢修成圆满,冲击塑容。服用先天丹生出先天根与考取儒生皆是进入通文学宫的方式之一。不过随着年岁稍长,灵根定格那便就算服用先天丹亦是无用了。不过先天丹极其昂贵,制作先天丹的材料又甚是稀少,就算诸多豪门大族也未能得到一颗。不知叶妙去了何处,既然游不成舟,便回叶府去吧,此时夜已深,河风吹来,泛着丝丝凉意。李流苏搓了搓手。“前方可是李棋师。”
只见远远一道声音传来,一名仆从打扮之人牵着一辆马车正站在路中。“你是?”
李流苏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问道。“小的是叶大小姐专门吩咐在此等候的,本以为李棋师还尚需一段时辰,叶大小姐说有几位本地朋友需要拜访,稍后在今日之码头处汇合,同回叶府。”
那仆从道。这叶妙想的倒也周到,不过若是今晚与那云裳姑娘夜游弋江,岂不是让她等空了,李流苏暗思道便上了马车。那马车行了一段路程,却似越走越偏,李流苏透出车帘望去,此路却不似今日来时之官道,两侧皆是树木丛生,且小道越行越窄,心中便起了疑虑。这人难道不是叶妙派来的?此路也不似去今日码头之路。“今日不是另有两名仆从与丫鬟吗,怎会派你前来此处的。?”
李流苏问道。“我是南里叶家的马夫,叶家在南里各地皆有产业,那两名仆从和丫鬟皆被小姐使唤挑些礼物,人手不够,固派小人在此等候。”
那马夫解释道,叶妙需拜访南里那些大族,自然是需要人手带些礼物,这倒也合理。“听说这南里州的产业需被四公子接管,你可曾有听闻。”
李流苏继续试探道。“四公子,你说四公子啊,不错,却有耳闻,说是要来接管南里州这边”那马夫说的似有其事一般。这叶府总共也就两位年岁不大的公子,哪来的四公子,此话自然是李流苏试探这马夫了。此人必不是叶妙所派,也不是什么南里叶家马夫,自己在南里无冤无仇,说到无冤无仇,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张怀远的面庞,还有那恶毒的眼神,莫非是他?亦或是那些大族中有人想要夺那游文魁首的奖励也是有极大可能,毕竟众人皆知每年皆是些稀罕物件。此时李流苏脑海中不断盘算着,如今是上了贼船了,亦不知此人要带他去往何地,只得静观其变,摸索一圈马车里也未有什么防身的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