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道:“你想再弈可以,但必须以高低手的规矩下。”
鸠山藤听到可以再弈堪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感到有一丝希望,“何为高低手规矩?”
他有点疑惑。“高低手规矩当然是让先或让子,一般只稍差点的让先,但你的水平太臭,让先不行,需得让子。”
“然则你想怎样让子与我对弈?”
“让一马你当然不行,你这样普通的棋,至少需要让双马。”
鸠山藤不怒反笑,“好啊,小子你就让双马与我对弈。”
感觉乔衍真是狂妄到了极点。乔衍冷冷的:“让你双马还不止,还必须盲棋与你对弈。”
鸠山藤鼻子嘴巴眼睛心里到处都是气,直恨不得直接把乔衍揍一顿,见过狂妄的,但未见过如此狂妄的。“好啊,如你输了怎么办?”
“本小子如输了,甘愿让你处置。”
鸠山藤冷冷道:“好啊,咱们上场罢。”
“你说得也太轻松了吧?”
乔衍冷笑:“你还没说你输了怎么办呢?”
鸠山藤想了下,却感到有点顾忌,这小子看着成竹在胸,说不定真有什么妙法?他虽然认为八成以上不会输,但棋之道深测无比,真是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他没有十成的取胜把握。想了好一会,“如果真的输与你,那就只有重头再来,因为我不相信会输与你。”
“那好吧,你就做这样的缩头乌龟吧,反正你这样也永远不配做个象棋高手,也永远不会成为象棋高手,甚至你日后都不要再下象棋了,因为你配象棋不起。”
鸠山藤知道乔衍说的甚有道理,他既然酷爱象棋又已经在扶桑有名望较长一段时间,如果说消了这些名望倒没什么,但是棋品也反映到人品上,他这样就是胆小、懦弱、没有担当。他虽然甚多阴谋诡计,但也不想做这样的人。低喝:“小子,你别欺人太甚,本领事答应你,日后遇见你保证饶你一次性命。”
他说这句话旁边所有人都听不下去了,觉性想你鸠山藤没有担当不说,这不是损人吗?日后遇见谁饶谁都未知道。陆晓叶直接拍桌起立:“你就是个老乌龟。”
高麟三人想这个鸠山藤比咱们还会开玩笑。乔衍道:“原来你是想用拳头摆到棋盘上,那就更说明你的棋上很小儿科的了。”
鸠山藤再怎么说就是难以忍受别人说他的棋差,冷冷道:“然则小兄弟有什么请求。”
“很简单,把你抓的人放了。”
鸠山藤狞笑:“这是不可能的事,咱们这次对弈与这事无关。”
乔衍也冷冷的道:“那你永远做我的手下败将,做咱神州人的手下败将,做一个连让双马加盲棋都不敢对弈的懦夫。”
鸠山夫脸色一沉,“好,本领事就做这样的懦夫,时候不早,就此告辞。”
拱拱手大踏步出门。众人除了乔衍都不自禁的向他伸手希望他回来。乔衍却冷冷的道:“不必劝他,他一会就会回头。即使他现在不回头,日后也必会找上门来。”
“小子,这……这事看来难打保票呀?”
觉性道。“觉性大师放心,一个懦夫离去,对咱们不损分毫,就让他做一辈子懦夫不好吗?”
“可是你小子太不负责任了,约了咱们出来却将事情搞黄了。这也是你们自己的事,本公子已经预订了酒席,陆小姐还是必须赴约的。”
高麟道。陆晓叶瞪眼道:“本小姐可不会象做大狗官的言而无信。”
高麟大喜:“陆小姐是咱镇上最守信的,才会是镇上最可爱的小姐,本公子到时一定会搞得隆隆重重,都按着陆小姐喜欢的办。”
“你的得不错,本小姐是守信,到时一定会光临,只是嗅一下立即就走。”
“你怎能这样?”
高麟大感失望。“这个狗贼都是半途而去了,事情没办成,本小姐当然也只是光顾一下。”
高麟虽然失望恼怒,但这是个理,只怪鸠山藤临时撤退。想了想没办法,钱化董盛却已经习惯时刻都要为公子分忧,公子想不通的事,他们当时就得有想办法的习惯,否则公子是不会喜欢他们的。不约而同的叫道:“公子,咱们去把他请回来。”
高麟暗想这才像个保镖副将,点点头。两人一冲而出,却与鸠山藤撞了个满杯。“你们急着去哪呀?”
鸠山藤问。“啊啊啊,咱们在这坐着闷得慌,要出去溜达。”
钱化及时转圈,否则说公子吩咐他去请,又无谓的落了公子面子。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不必落面子的时候就得不落 否则公子又会说他不将他面子当回事。“哈哈,外面空气是很好的,我也是去溜达了下。”
“鸠领事你回来了就好,咱们这里正想撒场。”
“钱副将,撒场那么早干什么?留下来看本领事怎样击败这个狂妄的小子不好么?”
“好是好,他说你不是对手,仓遑逃走了。”
“真是废话,你鸠山领事是个棋手,怎会仓遑逃走?不就是出去透透气。”
高麟笑道:“那就请鸠领事与乔衍小兄弟对弈完这个档子,让咱们乘机学习一下。”
鸠山藤喝道:“小子,你狂妄如此,本领事不惩治你说不过去,你如果输了得任由本领事处置你敢不敢?”
“小子的话已经说了,就不必再说,只是你的却还没有说。”
“本领事就同意你,如输了,立即放了两人。”
觉性恍然大悟,这小子敢情不是故意气走鸠山藤,而是早有打算。乔衍较为知道棋手的心理,鸠山藤如果之前赢了他,则他再用什么激将法都是行不通的,但是鸠山藤是他的手下败将,时刻都想找回一个棋手在他心里面的位置,其想与他对弈的心态可想而知。最重要的是他开出的这个让子条件对鸠山藤是种侮辱,更是个极大的诱惑,因为他让了双马,对方弈起来没有难度,他是不肯背负这份耻辱离去的。即便离去,他日后见到他也会抬不起头,仍然会心痒难挨的想找他对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