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袭来。和煦阳光下,一位美丽夫人正在绣花,旁边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娘亲,你在绣什么,晚晚看不懂。”
”这是玲珑血藤。”
“什么是玲珑血藤?是娘亲手上带的这个吗?”
“晚晚真聪明。这是娘亲师傅传给娘亲的,以后娘亲也将它传给你好不好?”
......凌槐慢慢醒过来,刺眼的阳光让她本能地抬起手。发现自己的右手上不知何时戴着一只通体血红,犹如活玉的镯子。这是什么?凌槐盯着镯子,头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算了,说不定是一直戴在原主身上的。不去想了。“你终于醒了?”
柳玉清端着药走进来,眼下微微泛着乌青。“玉清姐姐,谢谢你照顾我。”
“哎呀,这算什么。要说辛苦,这几日都是子奕守着你,若不是快要上岸他需要去接应,你醒来就能看到他。”
“我睡了几日?”
“整整三日!子奕把你抱回来时你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好在伤势不算太重,仔细调理便可痊愈。”
“那船上的人?”
“你放心,子奕都料理好了。”
突然,船体剧烈摇晃起来,风云突变,海浪裹挟着乌云,平静的大海猛然间变得骇人可怖。“不好,是风暴!凌儿,凌儿不要出去!”
凌槐不顾劝阻,跑出船舱,只见天空乌云密布,气势汹涌朝海面压来。海风呼啸,腥咸的海浪不断拍打船板,发出清脆声响。凌槐努力站稳,急切的在人群中寻找慕北朔的踪影。瞬时,货仓之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交错,两个人身手相当,一时间难分高下。“慕北朔!”
凌槐扶着船桅艰难朝他移动。慕北朔也发现了她。黑衣人瞬间抓住他分神的机会,腾空而起借机翻下货仓,直逼凌槐而来。一双手抓住黑衣人,慕北朔借力再次与黑衣人缠斗起来。“咔!”
数声巨响自船底传来,下一瞬数根船桅如多米诺骨牌接连倒下,船只分崩离析,四周人群嚎啕 声渐渐被大海吞没。“晚晚!”
慕北朔跳进海里,四下不见凌槐的踪影。海浪波涛汹涌,人类在它面前形如蝼蚁。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深深地恐惧。我要失去她了吗?“慕,慕北朔!我在这里!”
凌槐仰起头大口大口喘着,刚才她被货物压下去差点没缓过来,现在见到慕北朔,简直像遇到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木板,我们会没事的。”
慕北朔单手将凌槐拖上木板,”玉清姐姐还有长风都不见了,怎么办?”
“他们水性都很好,不用担心。风暴快过去了,我们需要赶快上岸再作打算。”
远处一队大型船只上。豪华宴厅中,坐在正位,装束隐秘的黑衣人正目睹这场船难。“主上。”
落雁身着一袭紫衣暗纹罗裙,面色尊敬。“少主在哪?”
“少主,少主他在房中休息。主上有什么吩咐?”
“撒谎。”
黑衣人眼神狠毒,如鹰枭一般审视着落雁,”他到底在哪里?”
“少主带了条船,独自去救人了。”
“荒唐,他去救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难道他忘记此行的目的了?罢了,留下一队暗卫保护,其余人都随我前去血蛟窟。”
风暴渐去,空气中压抑逐渐消失,阳关也慢慢钻出乌云。凌槐即将力竭,她靠在慕北朔怀中虚弱地盯着天空。“慕北朔,天要晴了。”
“天晴了,晚晚一定坚持住,援军很快便能赶过来。”
“慕北朔你听我讲,我们如今也算是经历生死,算是患难之交了。”
凌槐缓了一会,”若我有什么意外,你替我给我爹带句话,就说我不孝,不能给他养老送终了。还有,叫他别总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还有还有,叫他把我埋在我娘旁边,还要每年我忌日的时候给我烧好多好多钱,叫我在阴间也能过好日子......““你话太多,阎王不想收你做话唠鬼。”
一艘小船飘过,江少川将船划到两人面前。“江少川?我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你若是不想见阎王就闭嘴保存体力。”
江少川不由分说,他抱起凌槐小心安置在船舱中,又对慕北朔道,”船上有淡水跟干粮,一直朝这个方向划,差不多半日就可以到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