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
“我只是一个过路的好心人,阁下不必多言,保重。”
慕北朔凝望江少川离开,心下莫名有些发寒。他曾经调查过此人,底子很干净。今日一见,恐怕不是简单人物,他接近晚晚究竟有什么目的?“慕北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凌槐拿着水壶慢慢喝了几口,嘴里苦涩,让她忍不住皱紧眉头,但也舍不得用水漱口。慕北朔从船舱里找到干净衣裳给她披上,想了想,又找到一条颇有厚度的毯子替她围上。”
我也不知道江少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清楚他接近我有什么目的。“凌槐看着一言不发的慕北朔,心里突然有种被抓包的感觉。“若是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跟他来往就是。”
“我的确不喜欢你与他来往。”
慕北朔俯下身,正视凌槐,丹凤眼中染上几分笑意,”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吃醋?”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凌槐躲开他的目光,将毯子裹紧,”我要换衣服,你快出去。”
看着慕北朔离开,凌槐松口气。我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快,难道真的对他......不不不,我这是一个妙龄少女对异性单纯的朦胧好感罢了,凌槐啊你可不能被美色诱惑耽误回家进程!换好衣裳后,凌槐掀开帘子。晚风轻轻吹来,漫天红霞自由自在的舒展,夕阳柔和的撒在海面,像是一张发光的大网。慕北朔天青色的发带上也被夕阳爱抚,随风飘扬。他如一株松柏,遗世独立。凌槐一时间看得出神。“晚上风大,你该多穿一些。”
慕北朔转身,海面上反映的细碎阳光便成了他眼中的光彩。“我换好了,殿下也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是干的?”
凌槐仔细看着慕北朔的衣服,忍不住摸着,怎么是干的?他也没有机会换衣服啊?“等你想到,我早就得了风寒。”
慕北朔顺手握住凌槐,他的手掌温暖又干燥,让她莫名感觉安心许多。“殿下,你我这般僭越了。毕竟,我还没有出阁,这样恐怕有损我清誉。”
“你带人逛青楼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清誉一事?还有,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用内力替你逼出寒气,就不会生病了。”
说罢,凌槐便觉得有一股暖流自手心传来汇入小腹,全身经脉也慢慢变得温热起来。这就是内力吗,好神奇!要是自己也能修炼,等到回去了岂不是大冬天也不需要开空调了?“殿下,”“叫我子奕。”
“慕北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自然是钦慕你喽。”
慕北朔偏头看着她轻轻一笑,如温煦暖阳照入凌槐心里。凌槐顿时低下头,请你不要再散发魅力了!“你不信?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想起来什么?你我之间很早就认识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突然,远处隐隐约约出现陆地。“我们到嘉州了!”
“我们只行了几个时辰,应该不足以到岸,或许是一些岛屿。不过应该离嘉州不远。”
船行至岸边,天色渐暗,海风吹过周围空洞发出奇怪的声响。凌槐心里发毛,忍不住抓紧慕北朔,”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好吓人。”
“若是我记得不错,这里应该就是传闻中的血蛟窟。”
慕北朔揽紧凌槐,想要给她一点安全感。“是什么地方?”
“血蛟窟位置隐蔽,相传百年前有大型商队在此遭遇船难,无数财宝沉入附近海底吸引人们前来寻宝。但是他们都有来无回,没有人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渐渐的便传出有血蛟出没袭击船只的传言。”
凌槐一听有财宝,顿时两眼冒光,”没想到我们误打误撞竟然发现了这里!”
“财迷,等到了江南,我给你加薪资。”
“好啊好啊!殿下可不能骗我!”
这时前方出现火光,只见夜幕下几艘大型货船灯火通明,船上船下人头骚动,一筐筐矿石正在加紧往船上运送。凌槐费劲地爬上礁石,探出脑袋,”他们运的是煤炭吗?”
“是铁矿。”
凌槐噘着嘴看着慕北朔轻轻松松地坐在礁石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看。”
凌槐一脸黑线,”我看不到!”
下一瞬,她便如小鸡般被拎上礁石,”现在看到了吗?”
好吧好吧,我都习惯了。“他们船上的符号似乎在哪里见过,对,这些是密信上的符号!”
“不错。我查过,这个是空桑部族的飞鹰图腾。”
“你的意思是,有人通敌卖国,将铁矿偷偷卖给空桑人?”
启国铁矿都有专门部门管理,私开铁矿是死罪。难怪那些寻宝的人都有来无回,恐怕已经被残害了。“现在该怎么办?”
“我已经与长风取得联系,他们正朝我们赶来。现在先去探探路。”
凌槐心里安心了一点。不知道他是何时与长风联系上,不过他自有办法。趁着夜色掩护,两人悄悄自船尾摸上船去。船舱内静悄悄的,估计所有人都在船下帮忙。慕北朔带着凌槐迅速进到一间房。房中装潢考究,桌案上还焚着淡香。“这味道似曾相识,到底在哪里闻到过?”
凌槐边翻边呢喃,从珍宝架底部找到一块龙形玉佩。她仔细端详,玉佩成色上等,做工精致,拥有它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翻过一面,只见玉佩后面用金刻了一个昱字。“晚晚,过来看,这是空桑皇室专用的刻章。”
慕北朔拿着几封信,凌槐看不懂上面的字,但是不难看出落款的是一枚花纹特殊的印章。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交换下眼神,立刻躲在屏风后。屏风后空间狭小,慕北朔几乎与凌槐贴在一起。淡淡馨香幽幽传来,慕北朔不禁脸上慢慢泛起红晕。“你在乱摸什么?”
慕北朔呼吸急促,低头,湿湿软软的触感从下颚划过,让他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你压到我了!”
凌槐小声说着,温热气息扑在他的喉结,酥酥麻麻的。慕北朔更加觉得喘不上气。房门打开,透过屏风的缝隙,凌槐隐隐约约看清楚,进来的人竟然是江少川。江少川来到桌案前,一眼便知道有人进来过。“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