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个驿使送了一封信到县衙,是郡守沈贪亲笔信,署名给沈听肆。两人吃饭时,说起这事儿。程槿年又惊又讶:“沈贪?他怎么会突然给你写信,有什么事儿吗?”
“我也纳闷。”
沈听肆给她解释道:“信里并没有说有何事,但是让我明日去郡守府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是嘛。”
程槿年苦思不得其解,只能道:“那就只能等你去了郡守府才能知道了。”
沈听肆点头:“嗯。”
程槿年给小月白喂了一口牛奶,随口说道:“我就不陪着你一起去了,明日我说好了要去一趟水泥坊,韩立说来了一个大客,我得去和人家见一面。”
沈听肆不以为意:“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
两人都没有把这次去郡守府当一回事儿。毕竟,他们实在想不到,居然有何家这么黑心黑肝的人,更不知道沈贪的真实为人。……翌日。目送沈听肆离开,她也坐上了马车前往水泥坊。昨晚小月白夜里醒了几次,她和沈听肆都没有睡好觉,于是闭眼养神。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仰,好在石棉及时拉住了她。程槿年脑子懵懵的。绿萝已经掀开了帘子,怒喝道:“尤军,你怎么驾车的?夫人差点儿受伤!”
尤军脸色阴沉,指着前方的马车道:“它突然从后面冲过来,眼看要撞到咱们了,我只能急刹车躲闪。”
前面的马车也停住了。说完,他担忧的看向车内:“夫人没受伤吧?”
程槿年温声道:“我没事。”
突然意外,怪不了尤军,她不是黑白不分的人。石棉一脸不爽:“谁家这么不懂规矩,大街上超车,差点儿害我们受伤,夫人,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槿年点头:“你过去问问怎么回事儿,要是事出有因,不许发火。”
闻言,石棉面露不甘,迎着程槿年严肃的表情,勉强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程槿年这才放她下车。石棉刚下车,对面走过来一个穿着绿色衣裳,面容艳丽妖娆的女子,做丫鬟打扮。她敷衍的对着程槿年行了个礼,双手举起一个木盒:“奴婢小蝶见过县令夫人,我家公子急着回家,一时鲁莽,惊到了夫人,派奴婢前来赔罪。”
程槿年拧眉看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你家公子是谁?”
小蝶脸上带着一丝骄傲,缓缓道:“我家公子姓何,名况,乃是西达县何家的独子。”
何况?何家人。程槿年猛地眯起了眼。这个何家,可是让他们夫妇印象深刻呢。他们到了西达县之后,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主动拜访过,除了这个何家。不仅不拜访,连自家老爷寿诞都独独的不请县令府,实在嚣张。真以为有沈贪的小妾当靠山,就无人敢惹了?要不是没抽出空来,也顾及两分沈贪的面子,早就收拾他们了。今日这行径,倒是和她印象中何家人对上了,如此嚣张、不知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