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归府作为世家之一,厨子手底下的功夫,自然也不可能太差到哪里去。只是京城人嘴实在叼得要命,平日里尝过了众多美食,像这样规规矩矩的味道,入了他们嘴里,却只是平淡得要命。由于胃里实在空荡荡的,外加上环顾四周,都安静得厉害,便以为是自己的味蕾,出现了什么了不得的问题,强迫自己继续吃了下去。正是因为大家都是抱着同样的心理,才导致整个屋子的人,几乎都是以一个近乎悲壮的感觉,将食物咽了下去。而作为当事人的虞清蓁却还不自知,以为大家是在共同品鉴美食的味道,这才安静成了这副模样。闹哄哄地进来,静悄悄地出去。由风一传回归府之时,几个人不知道笑成了什么模样。虞锦扇虽说与她相撞的时间,并算不得太多,却也不知道各种缘故,就是打心底里觉得,此时的虞清蓁,保不齐觉得自己有多么厉害。与他们分享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几人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笑意,又从眉眼间溢了出来。妙啊,简直妙极了。待这位虞小姐反应过来的时候,指不定得羞愧成什么模样了。当然了,作为当事人的虞清蓁,此时并没有这样的觉悟,还深陷在高兴之中。所谓吃穿住行,最是与人密切相关。即使是两个不相熟的人,互相之间找话头,通常也是从这些个地方下手。“靖水楼最近的味道……”想了想,还是将难吃这个词咽下,重新换了一个别的什么:“怎么越来越难以下咽了。”
“对!自从有一日大变样开始,味道就越来越让人难以琢磨。”
随着各位人士的吐槽,到达靖水楼酒楼内的食客也越发减少。弄了半天,他们才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头的东家跟厨子,全都被换掉了!这样一个认知对于众人而言,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好不容易能找到一家稍微符合自己口味的酒楼,可却这么说没了,就没了,换谁能轻易接受?也有人大胆,直接去询问现在的东家,也就是虞清蓁。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答复。“这家酒楼已经是我的了,虞锦扇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诸位就放心大胆地吃吧,在我的经营之下,靖水楼一定会越发红火起来的。”
呸!就这样的味道,还妄想与之前的较量。众人虽说并不知道,在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可大约也能够猜到,原先东家的离开,必然和她有关系。于是下意识,越发抵制这家新店。除却最开始的一个星期,到了后期,被说是银子了,就连半个铜钱,都没给她进账。虞清蓁全然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还依旧满心满眼地揪着虞锦缎,在心里头暗自叫骂。绝对是因为她的缘故,使了些什么小手段,这才让顾客都给流失掉了。她就说呢,无缘无故怎么这样好,只不过几句话就把酒楼交给了自己,没想到,是在这里做打算啊。这话还着实冤枉了虞锦扇,天知晓,她的打算可不再这么一个地方。而此时的她,正在与孙秀秀慢慢悠悠地闲逛着呢。骆青远身在得意楼,由于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替酒楼寻找合适的贡菜农户,而忙的焦头烂额。自然没有空余时间去关注,这么个女人,就这样赶回京城来了。正纠结着要不要上门去拜访一下之时,想找的人,倏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哎哎哎?”
几乎没有任何防备,胳膊一下就被人这么拽了过去。要不是定睛一看发现是熟悉的面孔,孙秀秀指不定当场就得大叫,拿起刚刚从身边顺手捎起的菜刀,狠狠地劈了过去。她这样大的架势,倒是把骆青远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孙姑娘,你这是……”孙秀秀几乎都尴尬得不成样子,最终还是虞锦扇赶忙站出来,替她解围:“这不是,练刀法,练刀法。”
在他将信将疑的目光中,才缓慢将刀还回去,随便找了一个什么借口,便先行离开了。好在骆青远的目的,也与此事无关,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不是待在清水镇,怎么来了这样一个地方。”
怕自己的力道太重,松开手,这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虞锦扇便将自己回来的原因,同他从前到后细细地解释了一番,才算是彻底明白了。说实话,于情,骆青远怎么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面前。于理,更是乐意看到她能重新回到京城,来发展酒楼事业的。毕竟这样好的味道,若是留在那么一个地方,才真真是浪费了。虞锦扇听了他的说法,嘴边忍不住被染起了一丝笑意:“骆东家未免也太夸大我了些,我可没有这么了不得的功夫。”
压下心中隐隐约约的失落,这才继续笑道:“你可是开了酒楼?”
“开了。”
只不过地方叫别人给占去了。竟然这样快的速度?骆青远原本还想着,远道而来即是客,就算自己找不到,也得拆下周边几个自家的铺子赠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