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开口再要,他也没有管那么多,让郑泰照办。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害了郑少勤性命!就算是郑少勤真是自己不小心淹死的,那他又为何要将尸体给人送回去,这是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子渊,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听了之后,可一定要控制住自己啊……”闵行之抱着脑袋,先做好防卫,这才道,“咱们的人里可能出了内鬼,有人将你我绑架郑少勤的事情捅出去了。现在谁都知道……煜王殿下与我勾结,拿人钱财,害人性命……”“砰――”轩辕冽一拳过去,愣生生闵行之揍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嘴角立马就冒了血,疼得他龇牙咧嘴。轩辕冽缓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说了罢。”
“哈哈哈哈……我还能有什么要说的?”
闵行之突地不求饶了,反倒是哈哈笑了起来,一咧嘴,满口血齿,“你那么聪明,该想到的自然都想到了。”
是的,该想到的,轩辕冽都想到了。闵行之带着他父亲的那么多人马和家属,能在林傲群的眼皮子底下过了那么多年,就不可能是那么冒冒失失的人。明知道这件事做了会有什么后果,那他为什么还要做?他是在逼他。“子渊,”闵行之爬了起来,收了惯常的笑,面色严肃地道,“林傲群和赵老鬼暗中勾结,轩辕棣和郑泰、郭明安等人是一伙,你在江南孤军奋战,就算是打赢了,也没有你一份功劳。你冲锋陷阵在前,他们在背后捣鬼。你就算可以不在乎这一切,那你总该想想煜王妃吧?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小王妃,为何会出现在江南吗?”
轩辕冽面庞棱峰更是陡峭:“她……”闵行之道:“子渊,我一直敬你是个英雄,可是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英雄,当着有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哦对了,你家那小王妃胆子也大,北方的口音和南方相差甚大,若是被林傲群识破她的身份,会做些什么事来,谁也无法预料,你若再去迟一些……”轩辕冽伸手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提了起来,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又重重地将他摔在地上:“回来再找你算账!”
话毕,转身离去。“呵,算账?”
闵行之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慢腾腾从地上站了起来,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子渊,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的。”
“寨主……”妙音扭着曼妙的腰肢从屋外走了进来,笑脸盈盈地掏出香帕,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怎么不还手?”
“还手只会被揍得更惨。”
闵行之搂住她,“爷这么可怜,你可得好好补偿爷。”
“补偿的事好说,只是……”妙音笑得更灿烂了,伸手推了推他,娇声道,“那煜王妃可有些本事,若是真让她把林老贼的兵都给治好了,那咱们可得费些功夫了。”
闵行之缓缓敛眉:“兴许……治好了更好。”
“嗯?”
妙音颇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渝州最近十分热闹。先是知府长子被绑,而后二王齐聚渝州,再后一条重磅消息在渝州不胫而走,更是扔下一颗深水炸弹,掀起千层浪花。“你们听说了吗?郑大公子被绑的事儿。”
“这事儿谁不知道?听说赎金都交了两次了。整整四十万两啊!可见那郑知府表面标榜自己多清廉,内地里不知道搜刮多少民脂民膏呢。”
“唉,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儿。我家大表舅的侄外孙的小表舅在府衙当差,他说郑大公子早被送回来了!只不过啊,送回来的是不是活人,那身板早就冷透了!”
“啊?还有这事儿?自七星水寨兴起之后,江南各大水帮水寨,但凡绑肉票的,钱齐人放,已经鲜有敢撕票的了,谁敢在闵寨主眼皮子底下坏规矩啊?”
“所以说你们孤陋寡闻呐。这次撕肉票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七星水寨的闵寨主!”
“你可别胡说,闵寨主可不是这种人,我家小子去七星水寨小半年了,不仅每月按时拿月钱回家,逢年过节水寨的人还给送油米鱼虾过来,谁不知道闵寨主是个大善人?再说了,你们别忘了,以前咱们打渔得被地痞流氓水寨海帮还有官府层层抽税,最后打到的鱼不仅卖不到钱,还得从自己腰包掏钱交税,也是闵寨主出面,替咱们渔民出头,咱们现在才能剩俩钱在这里喝茶,你若再乱说,可别怪我们动手揍人了啊!”
“就是就是。”
要说受过七星水寨恩惠的人可不少,这话一出,立马引来一大片的附和声。那说闲话的人一见,咕噜咽了咽口水,连忙讨好地道:“各位大哥,这种闲话我可不敢乱说啊,这消息都是从府衙里传出来的,又不是我说的。衙门里的人还说了,说这次绑架郑大公子的,不仅有闵寨主,还有煜王殿下,是他们两人合谋绑人勒索钱财,事后为防止事情败露,所以才杀人灭口……”“你还说!”
一汉子“哐当”一声将茶碗摔碎在地,“蹭”地一下就站起来了,“你他娘别把我们当傻子糊弄!这摆明是那狗屁知府的栽赃嫁祸!别说闵寨主不会干这等龌龊事,就是那煜王殿下,在边关打了多少胜仗,杀了多少贼寇,他堂堂一个大周亲王,会犯得着来绑他一个知府的儿子勒索钱财?”
“可不是?再说了,那郑少勤吃喝嫖赌渝州一霸,平常没少干缺德事。他那老爹仗着京中有关系,结党营私、大肆搜刮,又是什么好鸟?那两父子就算被闵寨主打死了又怎样?活该!我一会儿还得去买串鞭炮,庆祝一下呢!”
“我也是。”
“算我一个。”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