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大学》有云:‘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周易·系辞上》又云:‘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黎府现下人心不齐,我夫人……”黎大帅说着暗淡了眸色,几近了无光亮,心脏不可抑制地闷疼,“她的心思不在我身上,本就不怎么情愿沾染这些事。”
“想来想去,家宅肃内,你,是最稳妥的人选。”
让他这个“外人”整顿自己的后院?可真行!同时在国家大事之前,被人差点害了命,也不重要了?李青难得有些沉默,少有用上了敬语,“我从前怎么没有看出,您的心胸,如此……豁达?”
“不是还活着吗?”
“………”不一会,黎大帅准备开院公开彻查的消息,传到了各个院里。福伯领着人,将众人都请到了正厅的院里。按之前给现夫人举办寿宴那天一样,依照大家的身份顺延安排了位置。除了已是疯子的三姨太;躺在床上活死人似地黎九爷;未满七周岁不知世事的小十二。就连缠绵病榻双目缠药的四姨太、腿脚还未完全好利索的黎十爷和常年都在佛堂一身僧衣的二太太,都被请了过来。黎大帅和现夫人稳坐正中,李青与穆志高分别站在他们下方的前侧,确定人都齐了,福伯便冲他们看了一眼。穆志高默契走到大帅的身边,李青则转身吩咐道,“带上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被五花大绑,臀部结了暗红色血咖已然奄奄一息的男人,被两个军人架着半拖了上来。李青走到他的跟前,向大家笑着介绍道,“这是火房的杂工,虎子。”
“火房众人皆说,他平日里做事踏实、话不算多,虽会在得空的时候跟他们凑到一起各说家常。但当他们说起府中是非的时候,他都是愣愣听着,从没附和过。”
“李某人不才,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个入府已有三年的‘本分人’,怎么就着了魔。让他在我问话时,一改众人口中的样子,巧舌如簧,满口皆是胆大妄为之言,所以便略施了一些小的刑罚。”
“不巧,他的牙关太紧。”
他说着抬起了他的下巴,捏着使了力,“我好运气,一开始便踢中了一块铁板。”
“所以。”
李青笑里藏刀眼神冰冷,“我便将火房中觉得看不顺眼的、听不顺耳的,都用扁担挑着打了三十下。”
“身体壮实的,还算扛得住,那身体瘦弱些的,嗤~这内血刚沾湿了些唇角,就扛不住晕过去了。”
“没得法子,只得再用盐水泼醒了。”
“他们声声哀嚎,嘴里都一个劲地说着冤枉…”“你怎可胡乱打人呢!”
听到那些人被他没由头的打这么惨,满腔热血还太急性子的黎十爷,忍不住了。“十公子慎言!”
李青将虎子的下巴放下,冷森森地望向他,“您记住了,这世上有个词,叫做:祸!从!口!出!”
“仅凭你个人的眼缘挑着人打,这太儿戏了!您平日里就是这样查案的?”
听罢,李青肉眼可见地阴了颜色,话语也带上了三分怒意,“大帅和夫人既派我李青彻查这件事,你当他们不知我查案怎查?处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