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在城外奋力的挖着墙根。
太史慈也开始在自己的大营内视察各队突遇洪水上船的训练。 太史慈队中多是益州本地人。 从小在河网密布的益州长大,比河北、关中的士卒更习得水性。 所以对于操舟、坐船等也是习以为常。 反倒是跟着太史慈最久的一些亲兵队,有些难以忍受长时间坐船而行。 毕竟太史慈身边的亲兵队那都是在河东郡时就跟在太史慈身边的。 生长在北方和关中的这些亲兵,倒是一上船就有些眩晕和呕吐。 太史慈自己还好,他从小长在东莱郡。 也算是靠海靠河之地。 自身水性也不差。 此时看着士卒训练,时不时地还能指点几句。 太史慈勇武威猛的名声这些士卒都清楚。 此时见太史慈连一些操舟行船、水上作战的知识也了解。 军中这些士卒对太史慈更加的敬服了。 太史慈视察完一队士卒后,就离开了。 这队士卒也是累的浑身是汗。 现在阴雨连绵,雨水加上汗水,导致这些士卒有些怨声载道。 “王老汉儿,你说咱这将军冒雨来训练咱上船,下船干嘛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士卒,脱下了铠甲,晃动着给自己扇风。 “狗娃儿,快披甲,现在浑身冒汗,哪里敢脱甲呦……” 在狗娃儿旁边的王老汉也不顾自己劳累,爬起来将盔甲夺下披到了狗娃儿身上。 “老汉早间年跟过一个将军,那将军顶着日头出了汗,躲在树荫下贪凉脱了盔甲,吹了凉风,那真是说死就死喽!”
狗娃儿参军时间短,被军中老卒这一吓唬,也是立刻就老老实实的穿上了盔甲。 王老汉见狗娃儿穿好盔甲后,也是仰面躺在了他们这一什的船上。 “要说将军为啥来训练咱上船下船,要老汉看呀,怕是要打水战喽!”
“嗐,净瞎说,此时两军阵前都是土地,哪里需要水战……” 狗娃儿也躺在了王老汉身边回道。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这一什的士卒都好奇的围了过来。 “什长,你给我们说说……” “是啊,咋还要水战呢?”
“这里离河还好远呢~!”
王老汉看着周围围着的年轻面孔也是起了显摆的心思。 他挺身坐起,有些神秘的说道。 “你们也都是咱蜀中人,这雨下了好些天,怕是汉水那些河流都要外溢喽……” 王老汉说完,周围的士卒都轻轻的点头。 “什长你是说,那汉水会外溢到咱们大营?”
“啊?那要多大的水啊!”
“就是,就是,那么大的大水一来,咱们怕是没命上船了!”
王老汉听着周围年轻士卒的抱怨,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要是等到大水来冲营了,那肯定来不及上船。”
但是老汉可知道这里的地势。 “若是将军在河口留有哨探,等到河水暴涨,就回营通知咱们做好准备。然后咱借着江州城城墙阻挡,外溢的河水不会立刻变大,只要我们提前上船,借着水势,反倒是能冲一冲敌人的大营……” 王老汉也是有些作战经验的。 此时说起了太史慈的作战意图,竟是大差不差的。 周围士卒听王老汉这么一说。 也都稍稍安心。 王老汉看着大家有些松懈。 也是笑着说道:“若是你们想活,一会儿歇好了,再随我连上几回上下船……” “是!”
周围这些士卒也是知道轻重的。 跟着军中老卒的经验走,不说保证能活。 但是想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毕竟能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这些老卒。 都有一套自己在战场上活命的手段。 太史慈军中有很多这样的老卒。 所以即便是太史慈视察结束后。 营中依然有许多士卒不停的训练着突遇洪水的情况。 到时候武器怎么放,干粮怎么保存,谁在前,谁断后,这些都反复的实验着。 天色渐明,关平浑身泥水的趴在江州城城墙下。 靠近关羽大营这边的江州城城墙下已是千疮百孔了。 关平挖的洞不大也不深。 若是晴天,根本对江州城没有什么威胁。 但此时是雨天。 经过雨水的冲刷,这些城墙下的洞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 等到洪水一到。 那也是说塌就塌了。 关平看着天边冒出了红日。 不敢再在城墙下耽搁。 城内的严颜也不是废物。 若是被他看见,也是能猜到荆州军的意图的。 所以,关平借着黎明前的黑暗,迅速的带着队伍撤回到了大营与关羽交了差事。 关羽站在营前看着浑身泥水的儿子关平。 嘴角微微抽动。 他想出声关心几句。 但是又觉得在军中有些不好。 所以他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的朝着关平点了点头。 “做的不错!”
关平被自己父亲这一夸,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三分。 他还想说话。 关羽却朝他摆了摆手。 “去洗洗好好歇着吧!”
关羽怕关平害病,也是没有与他多寒暄。 此时天刚刚有些放晴。 关羽命周仓出营搦战。 不能让太史慈安安稳稳的防守。 荆州军这边周仓带着步卒出战。 太史慈也没有亲自出战的道理。 所以他也只是派遣蜀中刘璋旧将泠苞出战。 这泠苞也算是益州刘璋麾下的一员猛将了。 此时也是在太史慈军中独领一军。 这人出战与周仓大战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随后双方士卒也互相掩杀。 江州城外响起了阵阵喊杀声。 关羽做出了攻城的态势。 太史慈做出了防守的态势。 但,双方又都在等,在等大雨落下冲破汉水。 随着天气转阴落雨,交战双方各自撤军。 打的爽了的泠苞浑身泥水的来到了太史慈帐中。 “将军,我有一计,可退敌兵!!”
坐在大帐内的太史慈和法正愣住了。 他们二人面对关羽都有些无计可施的感觉。 这泠苞还能想出退敌妙计了? 太史慈微微一愣,立刻换上笑脸。 “哦?泠苞将军有何妙计,速速教我!”
太史慈说着话上前扶着泠苞坐了下来。 “将军!此地连日多雨,汉水暴涨,我们何不决汉水以淹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