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老狗还没来?”
“要不要我去催催他?”
红姑娘摇头后道。 “不用。拐子办事我放心,再等等吧。”
时间不长,花玛拐带着一个头发花白,瘸了一只脚的老者走了进来。在这老者身后,还跟着一只皮毛油亮,肩高近一米的大狗。 这狗双耳高高竖起,毛色发红,犀利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凶残,行走时肌肉纹起,显然不是凡物。 “陈五见过少把头。”
陈玉楼面带笑容,显得极为近亲。 “五爷客气,昨夜刚死了人,还要麻烦您把凶手找出来。”
陈老狗‘嘿嘿’一笑。 “少把头相求,自没有不尽力的道理。”
拍了拍狗脑袋。 “来福,去闻闻。”
汪! 低沉洪亮的狗叫中透出一股摄人的气息。 “放心,这事结束,就带你去春红楼快活。”
言语淫~靡,听在红姑娘耳中,俏脸上露出厌恶。 陈老狗是卸岭四堂之中龙堂中人。 龙堂人不多,算上兼任堂主的总把头陈云天,只有九人,但每个人都有一手绝活。 比如陈师傅,有锻骨圆满的梅山武功。 陈老狗依仗的则是他的训狗之术,被他用秘术训练出来的狗,高大强壮,能搏杀虎豹,同时也极善追踪。 群狗配合,比狼群还厉害。 但这陈老狗还有一个令人厌恶的怪癖,他喜欢跟自己的狗一起睡女人。 多年来被他折磨死的女人超过了两掌之数。若非有卸岭庇佑,早就那些女鬼给宰了。 红狗叫了一声后,跑到谢长峰的房间中转了一圈,很快便出来朝茅房跑去。 远远看着,徐瑞的心渐渐提了起来。 早就料到可能会瞒不过去,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暴露了。 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他所画的傀儡符,事不可为,便趁乱逃出去。 红狗很快便找到了徐瑞杀谢长峰的地方。 “你们说的人,死在了这里。虽然他用屎尿掩藏了遗留的血迹,但却瞒不过我的来福。”
伸手一指,墙壁上碗口大小,呈喷射状的黑色污迹,映入众人眼中。 因为粘着屎尿,没人想去查验,那条叫来福的红狗也露出了嫌恶的眼神。 很快,谢长峰的衣服也被捞了出来。 “奇怪!”
陈老狗眉头皱了起来。 粪池被昆仑拿棍子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看到尸体。 “怎么没有尸体?”
“会不会被埋在了其它地方?”
陈玉楼捏着鼻子问道。 粪坑被搅动后的味道太冲了。 “不可能。即便隔着上百里,即便过去几个月,即便只剩下一点血迹,来福都能准确的找到尸体。但这次所有的味道都在这里终结了。”
“会不会谢长峰没死?而是被什么人抓走了?”
陈师傅疑惑道。 “不知道,不过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陈玉楼眉头紧皱,这件事透着蹊跷。 需知这座练武场周围,都有持枪的卸岭弟子守卫,在外面更是卸岭山庄的铜墙铁壁,不说密不透风,但若想悄无声息的闯进来杀人,也不是普通人能办到。 “少把头若想知道那姓谢的死没死,去寻老鬼头问问不就知道了?何必在此费神。”
陈老狗道。 “五爷提醒的是,龙堂中‘鬼老’最擅长招魂役鬼之术,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顿了一下,转过头。 “陈师傅,时间不早,你回去带着他们继续练武。红姑,你和昆仑留下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是。”
两人同声应道。 “五爷,我们走吧。”
“少把头,我跟那老鬼头不对付,就不跟你去了。”
“也好。今日劳烦五爷跑一趟。”
“呵呵,少把头客气。我也是卸岭中人,日后还要仰仗少把头吃饭。”
陈老狗面带微笑,目光狡狭。 他是聪明人,很清楚自己恶事做了那么多,到现在还能活得这么滋润,一大半要靠卸岭庇护。 而陈玉楼是卸岭下一代总把头,人虽然傲气了些,处事也有些毛躁,但本事和手腕不在他爹‘半截天陈九爷’之下。 为了自己以后的饭碗,当然要早些投靠过去。 陈玉楼一笑,心道:“这条老狗到是聪明。”
“既如此,我就不勉强五爷了。”
二人出了练武场便分道扬镳。 陈师傅回到练武场,招呼众人开始站桩。 红姑娘和昆仑在周围巡视。 虽然看起来一切如常,但因为谢长峰的失踪,整个练武场中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早上在饭堂吃饭,也没有了往日的插科打诨和吵闹。 众人小声的议论着,时不时看向徐瑞。 “难道不是他?”
白江眉头微皱。 他承认徐瑞实力不凡,但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杀掉谢长峰,甚至还能躲过整个卸岭中数位奇人异士的搜查,这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 如果说卸岭山庄是整个卸岭的权力中心,那么陈云天所在的厚德堂就是整个卸岭山庄的权利中心。 不过,今天的厚德堂气氛变得极为压抑。 “总把头,我请求彻查‘丙字’练武场,尤其是那个徐瑞,定然与长峰的死脱不了干系。”
身穿黑色长袍,留着络腮胡的谢大海怒声道。 “谢副帮主,现在谢长峰死没死还没有定论,何必大动干戈。”
花玛拐冷声道。 “姓花的,你睁着狗眼说瞎话吗?那茅厕里有我儿子的血和衣服,除了被人暗害,他怎么可能留下这些东西。”
花玛拐神色越发冰冷。 “当初少把头组建血堂的时候就说了,只要参与进来,生死由命,当初你们可都是答应过的。现在人死了就不认账,哪有这种道理。”
“答应的事情我谢大海从不反悔。但我们答应的是选拔中死亡,我们不管。但现在他在修炼的时候被人暗害,我这当爹的不能不管。”
谢大海怒道。 身穿白色长袍的白无双,略一沉吟后道。 “总把头,不管如何,人死了总要有个交代。”
陈云天转头看向旁边的陈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