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说?”
“谢副堂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规矩就是规矩,入了我血堂,生死由命。至于说那个徐瑞,只是跟谢长峰有几句口角罢了。而且他一个刚修炼没多久的人,怎么可能不留痕迹的杀人,还瞒过我卸岭一众高手?”
马世荣、白无双、谢大海这些家伙,自持是卸岭的老人,素来不把他放在眼里,陈玉楼自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 而且从陈师傅和红姑口中得知,这徐瑞是少见的练武天才,已经纳入他血堂的重点培养计划,就更不可能交给谢大海了。 死死盯着陈玉楼,语气冰冷而缓慢。 “莫非我儿子就白死了吗?”
“谢长峰当然不会白死,我自会暗中查访,直到找出杀害他的人为止。”
谢大海神色一怒,刚要继续。 “好了。谢长峰的死,扑朔迷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凶手。”
陈云天转过头,“玉楼?”
“爹。”
“血堂是你负责,这件事也有你来解决。”
“是。”
谢大海满脸不甘,但他不敢反抗陈云天的权威。 愤怒的离开厚德堂,回去的路上,他终于爆发了。 “狗日的陈玉楼,龟儿子,只要有老子在,他别想当上卸岭总把头。”
发泄一通后,双目通红,仿佛择人而噬的谢大海猛地转过头。 “堂主,陈玉楼明摆着要整我们,以前还只是打击我们豹堂的生意,现在开始杀人了,难道我们要一直忍下去吗?”
白无双叹了口气,“你没看出来吗?总把头一直在背后支持陈玉楼。”
“总把头支持?”
谢大海冷笑一声,“如果没了总把头呢。”
白无双眉头一皱,厉声道。 “你别乱来。”
“我当然不会乱来,但我儿子死了,总要有个说法。”
“你想怎么样?”
“卸岭能有现在,不只是他陈家的功劳,也有堂主您的份。”
谢大海缓缓道。 白无双看了他一眼。 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白无双心思谨慎,轻易不会露口风。 谢大海笑了笑,也没再开口,他看到了白无双眼底的那一闪而过的心动。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没有人再找上门。 这多少有些出乎徐瑞的预料。 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多半是金手指的功劳。不仅吞掉了谢长峰的尸身,连带着还有他的魂魄。 所以不管是寻踪,还是招魂,都不会有什么结果。 “这么说,唯一对我有威胁的就是算命了。”
但推算这东西,艰深晦涩,真正准确无误的又有几个? 考虑到自己无法干涉,索性也不想了。 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安心练武。 只要他的价值足够高,就算杀谢长峰的事情暴露,陈玉楼也不会杀他。 “不过,至少短时间内不用跑路了。”
双目一寒,“还有白江。”
看李林和王方对他的态度,就知道他跟谢长峰之间早就认识。 两个人一明一暗,虽然不知道具体目的,但无外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宰了一个谢长峰,双方之间已然无法调和。 想要彻底解决,唯有斩草除根。 目光闪烁,沉吟片刻。 “算了,动静闹得这么大,暂时不适合出手,且等以后再说吧。”
众目睽睽之下再杀人,等于打陈玉楼的脸,只会造成更大的轰动和搜查。这跟他安稳发育的初衷不复。 三日后,陈玉楼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几天我们一直在调查谢长峰失踪的事情,而今终于有了眉目。”
话声一顿,凌厉的目光从徐瑞、白江、李林、王方等人脸上扫过。 但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他没死。只是被陈师傅责备一番后,气愤不过,借着夜色掩护,偷偷逃出了练武场,而今已被拿下,按照卸岭门规处置。”
“可惜的是三刀六洞的刑罚,他没挺过去。”
低沉的声音中,威胁和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白江眉头一皱。 以他对谢长峰的了解,逃走之说根本不可信。 而且,谢长峰是谁?卸岭豹堂副堂主谢大海的第二子,正经的卸岭二代。 一个逃走的过错,怎么可能经受三刀六洞的惩罚? 很显然这是给他们所有人的交代。 心中一动,下意识的抬起头。 陈玉楼犀利的眼神,落入眼中。 那深邃的目光,让他心中一凛,慌忙低下头。 他明白,那是警告。 安分点,别乱说。 深深吸了口气,白江心底升起的一丝愤怒逐渐平复。虽然他家势不凡,背景深厚,但比起陈玉楼还差了数筹。 想要有所作为,还要靠对方庇佑。 “暂且忍耐,等以后…!”
白江的目光逐渐变得坚毅。 …… 陈玉楼还在擂台上继续着他的演说。 “你们都是我从数万人中选出来的,花费了偌大的代价,又让陈师傅这等在湘南武术界中德高望重的前辈来教导你们功夫,为的就是把你们都培养成才,成为我血堂的骨干和未来。”
“我陈玉楼可以向你们每一个人保证,只要你们能完成最后的考验,从这里走出去。无论财富、权势,还是美人,应有尽有。一辈子享受荣华,与我陈玉楼和卸岭富贵同休。”
这大饼画的,台下一众年轻人神色兴奋,满脸的渴望。 也不知道谁第一个开的头。 “誓死追随少把头。”
只要脑子不差,就知道这时候该跟着喊。 一时间,兴奋的喊声充斥练武场。 徐瑞身在其中,只觉尬的很。 这要是没穿越,容易社死。 不过尴尬归尴尬,他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陈玉楼终究没有找到谢长峰的真正死因,所以才不得不编了一个理由,把众人搪塞过去。 不得不说,他的方法确实不错。 谢长峰的事情了结后,弥漫在练武场几日的紧张气氛终究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