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要求各部三个月内平定山西流寇,尤其是要剿灭短毛。大顺军的麻烦大了。 形势紧张,局面要糟。 李自成不是啥战略大师,不敢瞎动弹。他琢磨了些对策,拿不定主意,又听了听副参谋长兼红花会二当家张道濬的见解。 “我以为,当下首要有两点,一是围魏救赵;二是趁明军尚未集结,将他们各个击破。”
李自成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刘宗敏眼看要嗝屁,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再就是上党那边,明军实力逐渐增长后,张宗衡可就未必会遵守诺言了。就算他不动,其他明军也可能在沁水、阳城、泽州等地秋后算账。那些大顺军的老朋友、大顺军的产业,以及赤卫队等等就危险了。 还有,明军说不准要彻底解决历山、太行山,乃至中条山、王屋山里的大顺军根据地。 所以,李自成必须要搞出点大动作,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最好是能让微操大师崇祯皇帝亲自开口下令的那种。 那么很明显,要达到那种效果,必然要威胁藩王——最近的就是隔壁怀庆府的郑王。 将来亲王、郡王被屠成狗,崇祯习惯了也就没啥。可当前如果有个藩王落在“流寇”手里,那可不得了。天下必然震动,崇祯必然狂怒。人一怒就没了理智。 上一任宣大总督魏云中好歹还收复了王嘉胤占据的河曲,后来农民军跑进上党,威胁到了沈王,崇祯嫌魏云中剿贼不力,直接将他罢免。 如果大顺军攻下怀庆府城,吊死郑王爷…… 李自成和参谋部匆匆忙乎起来,抓紧时间修改作战计划。 第二天,数道消息从清化镇传往各地。 哈台吉那帮骑兵暂停整编,补充些骨干和指导员后直接开出历山去晋南吃饭。起码张宗衡要紧张起来。 给交城任亮那帮土寇,以及附近的陕西反王们放银放粮,要多少给多少,请他们到太原附近驰骋一番。张应昌等人应该会放过刘宗敏,出吕梁去保护晋王。 给王自用那伙人放银放粮,要多少给多少,请他们分别到潞安府、大名府两地逛一逛风景。马士英、尤世禄、卢象升等人要被牵住。 中条山的刘芳亮要拿下垣曲县,守住进入河南的西大门。 张能的第四军3哨人马,加上谷可成的骑兵营两哨,看住黄河,别让对岸的河南兵开过来。 王屋山的袁宗第要出两哨人马看好轵关陉、太行陉,守住北大门。另外少不得再和尤世禄、马士英谈谈心,奉上好处,让他们别捣乱,去保护沈王就行了。 至于东面,那伙想占便宜的盐兵已经被打退,还有就是一千多毛葫芦兵,算不上威胁。漳德、卫辉两府本就不多的兵又要保护王爷,不会出来。 意外的是,那伙儿盐兵被打退的同时,赈灾小队长姚奇英传信,西营八大王、薛仁贵跑过来了。 八大王张献忠不用说;薛仁贵本名焦得名,也是陕北人,大概仰慕薛仁贵,同样一袭白袍,本事不错,军纪也还好。 两个头目带着上万人于后半晌到达清化镇。 李自成正缺人手,当即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张献忠还带来个消息。 紫金梁王自用手下有个狗头军师叫韩宪廷,上次就是他撺掇王自用向张道濬乞求招抚,只是后来没谈成。 韩宪廷这次又出幺蛾子,送信离间乱世王郭应聘,说“王自用将缚献乱世王以自赎。”
群首骤闻此谣,人人自危,乃分为独立的七股,东西南北乱窜而去。 乱世王郭应聘则干脆遣其弟混天王向官军输款投降,但是没有结果。因为他找上门的对象是泽州宁山卫指挥使张承宠。 张承宠说你先把王自用灭了再说。郭应聘思量干不过,招抚这事就黄了。 当然,这事张献忠他们是不清楚的,李自成反倒先一步收到了张承宠报信。 乱世王郭应聘早就是大顺军的老熟人了。 现在不沾泥张存孟已经死求了,早先他麾下八支队伍,一队钱眼儿钱三五死求了;二队点灯子赵胜、三队李晋王李武威、七队夜不收王文耀已经被原八队李自成收服,他们的命运也随之改变了。 四队蝎子块拓养坤、五队老张飞张文朝、六队乱世王郭应聘,这三支还在外面乱晃。 拓养坤有些本事。原历史线到崇祯九年前后,他显赫一时,致有“闯蝎”并称之说。“高迎祥最强,拓养坤党最众,所谓闯王蝎子块也。”
崇祯九年,高迎祥、拓养坤、张文朝等人合兵出汉中,谋攻西安。他们行至周至县黑水峪时,遭到陕西巡抚孙传庭伏击。 拓养坤投降了;张文朝死了;高迎祥兵败被俘,押至北京,凌迟处死。 到崇祯十年,李自成活跃于关中,拓养坤打算起兵响应,然后,他被手下的老乡黄巢武大定杀了。 六队乱世王郭应聘,原历史线明年正月就会被明军杀败,老婆被抓,弟弟战死。他跑了。 崇祯八年,他和李自成、张天琳合兵,击杀总兵曹文诏;崇祯十一年,郭应聘投降明廷。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两位哥哥,兄弟要干一票大买卖,来不来?”
“那还用说?大顺军的本事我信得过。”
张献忠没意见,焦得名也愿意参加。 他们先从河南跑回山西,一听说左良玉、尤世禄等明军开过去了,立马又跑回河南。折腾的都快断粮了。之所以来找大顺军也是不得已,约束下军纪能吃饱饭还是很划算的。 两人一听是要打怀庆府抓郑王爷,更兴奋了。王府啊,积攒了两百年的家底,已经无法想象有多少财富了。 李自成又转头看着张献忠,“老哥,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造反这事不好干。前头紫金梁召集了三十六营,二十多万人马,居然……” “啪!”
张献忠一拍桌子,“那球头子不行,老子不跟他耍了。”
李自成一竖大拇指,“老哥爽快!我也是这么想的。紫金梁是个好兄弟,但不成事。《水浒》这部书,好就好在投降。做反面教材,使大伙儿都知道被招安后没有好结果。《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把晁盖排除于一百零八将之外。宋江投降,搞修证主义,把晁盖的聚义厅改为忠义厅,让人招安了。宋江同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宋江投降了,就去打方腊。”
“……”焦得名愣了愣,继续蒙头吃喝。 张献忠眨巴眨巴眼,端起乾隆一口干。 “哎呀,他奶奶的,这真是好酒!一下子从老子的喉咙眼烧到肚脐眼。老子都要飞了!”
65度呀,一口闷,你他娘的真能喝。 张献忠咂咂嘴,“上次在老财家里搜罗到一瓶叫什么康熙的,也是好酒,没这个劲大,喝的不痛快。”
他放下酒杯,又抓起新端上的羊肉串撸了一口。 “就好这一口孜然味儿,最早还是在甘肃那边吃过一回,那一口肉让我想了多少年。咱现在生活好了,想吃羊肉吃羊肉,想吃猪肉吃猪肉……大统领,你这肉串上还有啥调料,红红的这个,有点辣口。”
“洒了一点点辣椒面,怕你吃不惯,没敢多放。”
“好东西!这要是冬天能来上几口,别提多快活了。大统领真会享福。”
“回头给你拿一瓶,再送你一瓶‘老干爹’香辣酱,味道真不赖。”
张献忠没接茬,却一转口,“大统领,实话说,我觉得你比紫金梁强。你是干大事的。话又说回来,人各有志。咱跟你合兵一处共同发财没问题,让咱投到你大顺旗下俯首称臣,那不行。”
焦得名在一旁独享葫芦鸡,吃一口肉喝一口酒,美滋滋,也不掺和两人话题。 李自成抓起酒瓶子再给老张满上,“八大王,兄弟也是那么想的。弄个强人所难算啥事?我绝不会那么干。大伙都是兄弟,一路从陕北打出来不容易。今后但凡能用得上小弟的,八大王尽管开口。”
张献忠嚼着肉串,来了一句,“大统领,你是个人物。”
李自成端起自己的小酒杯,一口抽干,“嘶……” 他吧唧两下嘴,说道:“兄弟,不瞒你说,我是有想法的。我不止是自己要吃饱,不止是让陕北老乡们吃饱,我还要让全天下穷苦百姓都能吃饱饭。”
焦得名忽然插话,“大统领好样的!”
即使身处黑暗,依然要照亮别人。 张献忠把竹签子往桌上一扔,端起酒杯又一口闷。 他龇牙咧嘴道:“哎呀,这酒真壮口!兄弟,你要送我两瓶。酒好,这玻璃瓶子也不赖,装个啥东西都方便。还有瓶盖,拧紧了滴水不漏。你说这帮人咋想出来的?真真不得了!”
“行……”李自成正要大方。 张献忠往椅背一靠,抬头望天花板,“老乡,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啊!”
李自成脸上有些不自然,“八大王说笑了。这才到哪啊,天下之大,足够咱们兄弟全吃饱。”
焦得名说道:“我可听说官军马上要集结了,咱还是多想想后路。”
张献忠笑了笑,“大统领,翻山鹞说起过你,那后生一直没忘记你给了他一个猪头。这样,回头我让他带队重新投到你麾下。”
李自成急忙摆手,“八大王,你可能是误会……” 张献忠一抬手止住,自顾自说道:“也就是我没儿子……死了好些年了,婆姨也死了。如今,咱们这帮人一天到晚四处流窜,哪有空生儿子呢?不然我都想送一个认大统领当干爹。将来大顺军成了大事,咱子孙后代也能光宗耀祖。”
李自成嘴上客气两句,心里却说,你完全可以把李定国、孙可望那帮娃娃送过来。 特别是李定国,虽然没滑铲过老虎,可是单挑过缅军大象,一代猛将。 尤其他还在一年之内连续弄死了大清定南王孔有德、努尔哈赤之孙敬谨亲王尼堪。黄宗羲惊呼:“两蹶名王,天下震动,此自万历戊午(1618年)以来所未有也。”
其实名人之所以成为名人,在于他们的过往成长环境,那是多少年历练出来的。 就如李来亨和张鼐,这回能不能继续当猛将?脱离了原本的成长路线,那可不好说了。 如果逮一个孩子来就好用,那李自成早把吕梁山的小学生于成龙请来了。不过用棒棒糖诱拐不行,人家是小地主出身。 还有姚启圣、周培公、施琅等等。至于李光地、张廷玉等人,那要先抓他们爹,可蝴蝶效应一干扰,谁知道还会不会再生出来“好儿子”? 这次,因为蝴蝶效应,张献忠的大结局应该也会换一个了。 原历史线,西营八大王先称“大西王”,之后建立了“大西”国,但用的年号却是“大顺”,就故意给李自成添堵。不知道是恨铁不成钢还是发泄怨气。 那是在李自成兵败山海关,退出京城之后的事。 在之前,张献忠勉强应该算是李自成部属,至少是哪怕不情愿,表面上也拥护的关系。张献忠早一步自称“西王”时,李自成还没开国称帝,但他当时就发信给老张表示了不满。然后张献忠进四川时就尊奉大顺“永昌”年号,李自成大概还给他封了个“秦王”。 因为包括夔州防御使等很多四川官是由李自成任命的,而当时那些地盘都被张献忠占据。如果老张那时就和老李对着干,那些官员似乎不可能到任。而在四川之外,大顺政权并没有在任何未占领区大规模设置官员、铸造印信。 直到老李不成器被清军杀的乱窜,老张反而攻占了成都,他这才跟大顺彻底一拍两散,自立国号,还打了起来。 张献忠又以“屠蜀狂魔”著称。 《明史·列传第一百九十七·流贼传》记,亡灵法师张献忠在四川“共杀男女六万万有奇”,以至“千里如烟,空如大漠”。 这个有可能是真的,当时采访蜀中后人,都说张献忠用机关枪杀了不少人呢。 还有人说他爷爷12岁时就被张献忠残忍杀害了。 “(张献忠)命四路将军分路剿杀……平东一路,杀男五千九百八十八万,女九千五百万;抚南一路,杀男九千六百六十余万,女八千八百万;安西一路,杀男九千八百余万;定北一路,杀男七千六百余万,女九千四百余万……” 四川没有六亿人口,所以张献忠不可能杀掉“六万万有奇”。神踏马四路大军齐杀。 四川遂宁人、户部尚书张烺在给康熙问及张献忠屠川情况的回奏中是这么说的:“今统十分而计之:其死于献贼(张献忠)之屠戮者三,其死于摇黄之掳掠者二,因乱而相残杀者又二,饥而死者及二,其一则死于病也。”
说张献忠杀了三成。 明军和清军都是白莲花,不杀人? “凡捉获贼徒,未奉职令正法,三军即争剐相食。本职若敢妄言,难泯官兵之口。”
明军军纪已经说得够多了,所以上面那是清军的德性。 还是加上明军的行为吧——“余初在曾营,每闻兵云某处饥人食人肉,某处某人被某人食。余不信其说。及奉抚军马公命往安居,忽一夜有人告余曰:‘我辈久无粮食,每藉人为食。渠等今且欲谋及县君矣。感公多盛德,愚心不忍负。当急从此导公同遁去。’于是余乃得夜脱逃回。”
所以张献忠杀的三成四川人里,首先要分出两成“功劳”给明军和清军。 至于“食人”的功劳则全是明军和清军的,被大西军掳掠而后逃跑的文人记载张献忠军里并无那种行为。 再一个,半兽人张献忠从没有完全掌控四川。 1644年六月张献忠攻克重庆打开四川的东大门,随后快速西进,八月攻克成都。但是七八个月后就被大顺军、明军、土司军挤压的只剩下成都、保宁二府还能有效控制。 换而言之,在巫妖王张献忠开始因为战局不利迁怒于民的时候,大西仅龟缩在川西一隅,又怎么可能在全蜀进行滥杀? 鲁迅先生说:“他其实是别有目的的,他开初并不想杀人,他何尝不想做皇帝。后来知道李自成进了北京,接着是清兵入关,自己只剩了没落这一条路,于是就开手杀,杀……他分明的感到,天下已没有自己的东西,现在是在毁坏别人的东西了,这和有些末代的风雅皇帝,在死前烧掉祖宗的书籍古董宝贝之类的心情完全一样。 他还有兵,而没有古董之类,所以就杀,杀,杀人,杀……但他还要维持兵,这实在不过是维持杀。他杀得没有平民了,就派许多较为心腹的人到兵们中间去,设法窃听,偶有怨言,即跃出执之,戮其全家(他的兵像是有家眷的,也许就是掳来的妇女)。 以杀治兵,用兵来杀,自己是完了,但要这样的达到一同灭亡的末路。我们对于别人的或公共的东西,不是也不很爱惜的么?所以张献忠的举动,一看虽然似乎古怪,其实是极平常的。”
张献忠也许杀了十万川人,也许二十万或者更多?但说他是唯一的“屠蜀狂魔”并不恰当。 他手下的刘文秀后来再次入川时,“蜀人闻大军至,多响应。于是,重庆、叙州诸府县次第皆复。吴三桂迎战辄败,敛军以奔,趋保保宁。”
如果张献忠把四川杀得鸡犬不留,为什么刘文秀打回来时,四川百姓不仅没望风而逃,居然还敢群起附逆,抗拒我大清的天兵? 明末四川人口锐减,其实从万历时期就开始了。 土司杨应龙、奢崇明、安邦彦之乱接踵而起,持续数十年,全川大乱,伤亡枕藉。“白骨山积,营垒丘墟,室庐空旷,夷氛独横。”
余波直到崇祯年都没有完全平息。 而且张献忠死后,四川还抵抗了清军十几年。那可不是亡灵大军在抗鞑。 所以,顶多算一九开吧,天灾领主张献忠杀了一成,绝不能再多了。 可能被杀的其中又有半数是在古代那种形势下的正常死亡,两军交战,哪有不死人的?为了节省粮食,杀俘都正常。 所谓屠戮无辜也不是闲着没事杀着玩。主要目的有三:震慑反抗者;抢劫钱粮牲畜;抢女人。 当然了,这三条理由也没什么光荣的,不洗地。 最后,张献忠上前线观察敌情,被清军一箭射死。死的和李自成一样令人无语。 都是大帅级别的枭雄人物,手下仍然有数十万大军,你们死在两军阵上能理解,阴沟里翻船实在是…… 历史上翻船的多了去了,看个国外例子—— 迦太基大将汉尼拔大战骡马执政官马尔凯鲁斯,双方势均力敌。汉尼拔怎么整也打不败“罗马之剑”马尔凯鲁斯。(发生在秦始皇后面几年,阿基米德就死在那时) 马尔凯鲁斯之于汉尼拔,就好像卡尔大公之于拿破仑,打不死甩不掉。 有一天马尔凯鲁斯外出视察地形,遇上了汉尼拔的斥候,就……死掉了。 汉尼拔怎么也不相信那么大的对手就这么轻易被斥候杀死了,可事实胜于雄辩,就是死了。 后续,汉尼拔还是尊重对手的,把马尔凯鲁斯火化后盛在金盒,让手下给罗马军送去。 结果,手下们在半路上对金盒起了觊觎之心,互相争夺中把骨灰撒了…… …… 回过头来再看下原历史线崇祯十二年(1639年)之后张献忠等农民军战绩—— 1639年7月,张献忠、罗汝才VS左良玉,农民军胜。 1640年2月,张献忠VS左良玉、张令,官军胜。 1640年3月,张献忠VS贺人龙,官军胜。 1640年7月,罗汝才VS秦良玉,官军胜。 1640年10月,张献忠、罗汝才VS贺人龙,农民军胜。 1640年10月,张献忠、罗汝才VS张令、秦良玉,农民军胜。 1641年1月,张献忠、罗汝才VS猛如虎,农民军胜。 1641年8月,张献忠VS左良玉,官军胜。 1641年9月,李自成、罗汝才VS傅宗龙、杨文岳、贺人龙,农民军胜。 1641年11月,李自成、罗汝才VS猛如虎,农民军胜。 1642年2月,李自成、罗汝才VS汪乔年、贺人龙、左良玉,农民军胜。 1642年5月,李自成、罗汝才VS丁启睿、杨文岳、左良玉,农民军胜。 1642年7月,张献忠、革左五营VS黄得功、刘良佐,农民军胜。 1642年10月,李自成、罗汝才VS孙传庭,农民军胜。 1642年10月,张献忠VS黄得功、刘良佐,官军胜。 1642年闰11月,李自成、罗汝才、革左五营VS杨文岳,农民军胜。 1642年12月,李自成、罗汝才、革左五营VS左良玉,农民军胜。 1643年9月,李自成VS孙传庭,农民军胜。(转自项天鹰) 以上18次战役,官军获胜了5次,巧的是,这5次里有4次是张献忠指挥的。张献忠累计参战9次,与罗汝才合作的4次以及与革左五营合作的1次都赢了,自己单独指挥的4次都输了。 李自成参加了8次,全部获胜,前7次都是和罗汝才合作,只有最后和孙传庭的决战是自己独立完成的。 罗汝才参加了11次,与李自成、张献忠合作的10次都获胜了,自己独立指挥那次败给了秦良玉。 当然,并不是说谁的水平不行,只是粗略的罗列一下战局,不能轻率下结论。 其中表现出来的更普遍的规律是,农民军联合作战就打赢,单独作战就打输。 比如说郏县之战,李自成一开始被孙传庭打败了(不排除诱敌深入),但是罗汝才一增援,又反败为胜。 而张献忠不知道为什么,接连和两个合作伙伴拆伙了,独立作战的时间最长,所以输得也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