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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远洋水手们的糟糕日子(1 / 1)

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中国是没有海军的。  古代即便有所谓的“水师”,充其量也不过是“河军”、“江军”,只是在内河上活动的水上武装,而不是在大洋上驰骋的“海军”。  沿着海岸线跑来跑去的那些小舢板真的也没法称为“海军”。  只有郑和的船队或许可以沾个边。  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海军,是要到1888年才成军的“北洋水师”。  北洋水师最鼎盛时期,拥有25艘作战舰艇,50艘辅助军舰,30艘运输船,总排水量约4万吨,总兵力4000余人。为了建立那样一支在当时来说最“现代化”的舰队,清朝花费了4000多万两白银。  但就是那样一支耗费巨资打造的“现代化”海军,仅仅过了六年,到1894年,就在甲午战争中全军覆没。  甲午惨败的原因固然有很多,但其中最关键的原因是,当时的北洋水师只有现代海军的躯壳,而没有现代海军的灵魂。这也正是海军建设中最大的难点。  所谓“现代海军”的灵魂,指的就是要拥有海洋战略和海洋意识。  中国千百年以来都是陆地大国,恰恰在对待海洋这个方面最为欠缺,这等于就是完全没有真正的海军灵魂。  纵观世界上实力最强的海军大国,从早期的葡萄呀西班呀荷兰,到后期的鹰国米国,无一不是具有悠久的海洋传统,浓厚的海洋意识,换言之,就是具有了真正的海军魂。  相对来说,海军的躯壳——作战舰艇倒不是很要紧。毕竟现在有了李自成这个大挂逼。  大顺帝国将来必然会弯道超车,直接上蒸汽机,暴个机帆船海,打遍天下无敌手。  海军是毫无争议的技术军种。  老话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放到军事上的陆海空三军,就是“一年陆军,十年空军,百年海军”。  先把空军略去不谈——要是滑翔机也能算空军,那李自成倒是可以搞出来。  在当前的陆海两军中,组建陆军是最简单的。  普通士兵只需要经过三个月的基本训练,就可以掌握武器使用和简单单兵战术动作。训练一年差不多就能算是老兵了。就是基层军官,也只要四年的军校培训。  这还是大顺兵的要求。其他家,无论中外,早期基本上发个武器甚至拿个木棍子就算军人了,就可以上战场了。  而海军,船上的每个系统每个部门的操作人员,都是具有各自的专业性,不经过专业培训,几乎不可能跨行业跨部门工作。其相关培训时间短则半年,长的要几年,一个合格的舰长更是需要长达十年以上才能培养出来。  简单来说,负责开船的,不可以去操纵舰炮;观察瞭望的,肯定不会干帆缆兵的工作。还有测量水文的,导航的,通讯的等等等等,各项工作专业性很强。  从一艘舰艇的建造、使用,到一个舰队的运转、行动、作战,再到各种专业人才的培养……就是不去考虑经济上的因素,单单是时间,就需要相当长的周期,这也是陆军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  建设一支强大的陆军,30年时间基本是可行的;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花费百年时间算是标准门槛。  海洋对于人类来说还是神秘莫测和危险的,在航海大发展初期,深入远洋一直都是冒险者的游戏。这个冒险者还不能是旱鸭子。  李自成现在连陆军都还没整明白,已经必须要考虑加快水师建设的步伐了。  就算没有蒸汽船,普通的帆船也可以将就用,但是水军人员可不是随便拉一个出来就能用的。这就必须提前培养。  王重新、贾富贵等人手下可以找出几十个内河水手,另外再招募个两三百人,交给夸克穷和马阳纯去培养成可以在大洋中驰骋的大顺海军后备骨干。  “……相关水手的吃喝拉撒一应开销全部由我承担。”

李自成说完条件,夸克穷和马阳纯当即爽快的答应了。甚至还带着些兴奋。  他们并没有额外支出成本,反倒可以收几百个免费劳动力,占便宜的事情当然高兴。  大航海时代,远洋船员们被视为人类文明的渣渣。  如果要问谁是大航海时代生活条件最艰苦的人群,那当时的远洋水手们绝对榜上有名,并且一定“名列前茅”。  因为不管是水手们的工作环境、居住条件,还是日常饮食都极度糟糕,其糟糕程度甚至足以令监狱里的犯人生出同情心并眼含热泪。  比如甚至到了70年后的1702年西班芽王位继承战争期间,鹰国为了获得足够的水手开动战舰,就把许多监狱中的犯人拉上军舰,把犯人变成远洋水手使用,让犯人在船上服苦役。  对于鹰国海军来说,把犯人变成水手属于“废物利用”,但对于犯人们来说这种事就非常糟糕了。因为对比一下远洋海船的恶劣条件,陆地监狱其实还算可以,起码还能少挨几顿鞭子,没有淹死的危险。  由此对比可见远洋水手的糟糕待遇。  通常来说,在近海活动的海船,以及刚离开港口不久的远洋海船上,水手们通常能够吃到不错的食物,比如新鲜的水果、蔬菜,甚至新鲜的肉类也是日常饮食之一。  在水手们的菜单中,尤以杂烩菜最受欢迎。所谓的杂烩菜其实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也没个固定的材料搭配,就是船上的厨师们将面包或饼干碾碎放入大锅内,添入少量的水,以及倒入手头上能找到的所有食材——油脂、酒类饮品、腌肉块、土豆、胡萝卜、卷心菜、豆类等,然后将其煮成一堆不可名状的“黑暗料理”供水手食用。  这种杂烩菜的味道不固定,具体看厨子们的手艺,不过虽然味道看运气,但是营养却能保证。而且这些食物即使不好吃,但也算比较健康、干净和安全。  然而,当海船进行远洋航行,水手们在海上的日常饮食就只能用低劣来形容了,这绝不是夸张。  往往当海船离开港口一个月左右,水手们的饮食就会大变样。变得恶劣的难以下咽,挑战人类的生理极限。因为此时水手们的饮食种类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腐烂发臭的食物和长有绿苔的淡水。  一般情况下,远洋水手们经常要在大海上漂泊三五个月都见不到陆地,得不到新鲜食物和淡水的补充。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更是想都不要想了,在船上能有个发芽土豆吃都算不错了。  在食物选择上,船长会特意准备耐储存的食物,通常为黑面包、饼干、豆类、奶酪、鱼干和腌肉等。  但是即使是这样耐储存的食物,在远洋海船上也保存不了多久。大航海时代可没有杀菌消毒、真空包装、低温等现代化保存保鲜食物的方式方法。  至于罐头,到大航海时代都快结束了,也即是拿破仑时代,早期罐头才出现。  这年头人们要想长久保存食物,要么将食物完全晒干、烤干、风干,尽可能地去除掉食物中的水分,制成黑面包、饼干或是鱼干等干燥的食物;要么就要用大量的盐来腌渍食物,制成如腌肉、腌鱼等;再或者是用烟熏的方式来保存肉类,降低细菌繁殖,比如各种火腿就是如此。  在陆地上用这些方法保存下的食物或许能够保持数月甚至数年不腐败,但是一旦这些食物上了远洋海船以后,情况就会大大不同了。往往这些食物在海船待几个星期后,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如受潮、受热、储存不善等原因而腐败变质。  而就算是食用及时,食物的情况也算不上多好,因为人们为了能够长久保存食物不变质,黑面包、饼干往往都会经过多次烘烤、脱水或风干处理,其“质地”会变得紧密,危急时刻拿来当板砖攻击敌人都可以。  水手们在吃这些食物的时候,必须用淡水或是分到的酒类饮品将之浸泡,使其吸水变软或是搅拌成泥后才能很好的吃下去。  对于那些需要在大航海上漂泊三个月以上的远洋水手们来说,腐败生蛆的黑面包、咸肉,以及长绿苔发臭的淡水是日常饮食,他们需要忍着极大的生理不适才能吃下这些对身体有害的食物。  海船仅仅在海上航行几个星期,船上所携带的黑面包、饼干、豌豆、面粉等食物就会因为受潮等原因而腐败生虫。  大股大股的各类虫子“就好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出现在盛放这些面食的橡木桶里。许多面包和饼干都被细菌和虫子祸害成一堆堆“恶心的锯末”。  但在缺少食物的情况下,为了果腹水手们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捂住眼睛将这些“锯末”,连带着蛆虫以及蛆虫排泄的残渣一起吞下去。  水手们还打趣道:“黑头蛆吃起来凉凉的,不像象鼻虫那样苦涩。”

不过也一些水手不想吃面包和饼干里的虫子,对此他们会将食物放入水中,而虫子遇水后会浮在水面上,这样水手就能得到一块较为干净的饼子了,水手们还将漂浮在水中挣扎的虫子称为“游泳的水手”,比喻成自己,算是苦中作乐了。  原本能在陆地上保存数年,乃至于数十年不变质的咸肉一旦上了远洋海船,其保存时间就不确定了。因为船上潮湿闷热的环境实在是太利于各种细菌的生长了。  一旦发现不及时,咸肉就会腐烂,然后生出蛆虫来。但即使是腐败成这种样子的食物,船长也会让厨师们处理处理给水手们吃下去。  食物上面,实在不行还可以沿途捕捞些鱼类凑合,可是淡水就要命了。  因为缺少消毒和保存淡水的手段,木桶里的淡水往往在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就会腐败发臭并长出绿苔,带有一股子恶心的鱼腥味,跟长时间没换水的鱼缸味道很像。  有条件的海船会在盛放淡水的水桶中放入一块银板,使用银离子杀菌——这还是大航海时代后期的做法,要等李自成来发明了。  但即使是这样操作,淡水也无法在潮湿温热的海船上保鲜几个星期,还是会长满绿苔、滋生水虫,发出难闻的下水道味,即使是煮开之后还是会难以下咽。  为此,大航海时代的航海者们在饮用淡水时不得不掺入大量的朗姆酒、白兰地、威士忌、葡萄酒、啤酒等酒精饮料以掩盖淡水的怪味。  甚至是干脆把酒当水喝,靠着啤酒和朗姆酒等过活。相比于发臭的淡水,各种酒精饮料才是船上安全、干净的可饮用水源。  酒的酿造过程会杀死一些细菌,比水干净。而且欧洲人相信喝水增加身体的“湿气”,酒则是“温性”的,可减少身体的“湿气”。  远洋船在补给的食物中将近五分之四是红酒和硬饼干。  水手们宁愿整天醉醺醺的也不愿直接喝下那些发臭长绿毛的淡水。  这就是为什么大航海时代的海员们总是喜欢喝酒,没办法,养成习惯了,谁让他们在船上顿顿喝酒呢。  远洋船上,葡萄酒无比重要,但前提是密封要严实。  储存葡萄酒的木桶是当年的高科技。橡木板拼成,再用环紧紧箍起来的严丝合缝的大木桶是高卢人的发明。大木桶基本上只在欧洲见得到,它需要高超的技艺,而且用料不菲,一个桶比它装的葡萄酒贵多了。  从罗马人购买高卢木桶开始,它就成了欧洲人最喜欢的运输容器。便宜的木板箱远不如昂贵的木桶好用。  木桶腰部稍粗,很结实,能滚着走、能堆叠、能反复使用。你可以把橡木桶理解为那个年代的集装箱——钉子、火药、腌肉、金币、鱼、鲸油……它可以容纳一切货物。  木桶之重要性——  1587年,鹰国俘获了西班呀的物资船,上面装有能制造2.5万—3万个大桶的木材。  失去了这批物资,导致第二年西班呀无敌舰队携带的许多木桶的木料阴干时间不够,变形开裂,水和酒渗漏,食物变质,也算是导致全军覆没的一个原因。  酒桶是海员的忠实伴侣,也是船上最大宗的货物。用玻璃瓶和软木塞是17世纪开始的,其密封效果还不如木桶。  李自成已经开始发明金属瓶盖了。配套的橡胶也需要少量的使用。限于当前技术条件,瓶盖上的螺旋纹起到密封作用有限,内垫才是关键。  欧洲那一票跑远洋的,因为酒类密封不严,往往也会变质。水手们因为喝水问题引起的痢疾等死亡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远洋海船上的船员死亡率极高。  “已经3个月20天没吃过新鲜食物了。饼干成了爬满象鼻虫的渣屑,精华全被虫子吃了,有一股鼠尿的臭味。  喝的是黄水,在日晒下存放过久,一闻就想吐。  吃的是覆盖在桅桁上用来保护帆索的牛皮。由于风吹日晒雨淋,牛皮非常硬,先得把它泡四五天海水,再用余火灰烬烤了吃。  我们还常吃锯末。  一只老鼠能卖半个金币,但很少见到。  更糟糕的是,有船员的上下牙龈都肿成了褐色的海绵状,吃不进去东西,活活饿死。19人死于这种病。还有25或30个人的手臂、腿部等处浮肿瘀血。只有少数人健康……”  是的,他们得了坏血病。那是远洋航行中的另一大杀手,又被称为“海上凶神”。  当前,欧洲佬还以为坏血病是由于船上肮脏的环境导致的流行病。  甚至到一百多年后的1740年~1744年,鹰国海军上将乔治·安森带领船队环球航行,1955名船员中约有60%死于坏血病,另有15%死于其他原因。  在那时候的鹰国,坏血病造成的非战斗损员,甚至超过了皇家海军和发国、西班芽打仗时的阵亡人数。  直到1747年,苏格蓝医师詹姆斯·林德在治疗坏血病患者的过程中注意到,得病的水手数量远多于军官。  而他观察到的另外一个事实是,上级军官可以吃船上少量的水果和蔬菜,但普通水手只能啃面包和腌鱼。  因此他认为,军官的饮食里可能有东西可以治疗坏血病。  于是林德医生在船上展开了试验。  他将12名患有坏血病的水手分为6组,每组2人。6组水手每天的正常饮食都一样,但每组都额外吃一些东西:  第一组,每人每天喝1夸脱苹果酒;  第二组,每人每天喝25滴稀硫酸(?);  第三组,每人每天喝6勺醋;  第四组,每人每天喝半品脱海水(!);  第五组,每人每天吃2个橙子1个柠檬;  第六组,每人每天吃1杯加了辣酱的大麦水。  结果发现,第五组的两位水手在治疗5天后已经基本恢复健康了,可以重返工作岗位,而其他几组病情继续加重或者几乎没有效果。  很明显,吃柑橘类的水果是治疗坏血病的有效方式。  可是,林德的研究在当时并没有得到重视。原因是水果能治坏血病,是因为水果含维生素C,但必须在水果新鲜下,林德的方法才有效。  而新鲜蔬果在当时由于技术所限难以长久保存。  比如更早一些麦哲伦的船员倒是吃很多葡萄干,但葡萄在晾干过程中,维生素C大部分被破坏掉了。所以效果有限。  那个年代,欧洲人相信坏血病属于“寒毒”,而绿叶蔬菜也是“凉寒”的,所以不会想到给病人吃蔬菜。  林德的新发现过去了将近五十年,1794年,林德逝世。翌年,鹰国海军终于采纳了他生前的建议,强制水兵每日服用四分之三盎司柠檬汁酸橙汁(约21克),将其兑到每日按时按量配给的朗姆酒中,从此坏血病在鹰国海军中得到根除。  那么问题来了,生活在北极圈附近的爱斯基摩人怎么办?他们可几乎没有新鲜蔬菜和水果的供应。  爱斯基摩人这个名字在印第安语里的意思,就是“吃生肉的人”。而在驯鹿肝脏、海豹大脑、鲸鱼皮以及海带中存在较多的维生素C。  大多数动物可以自身合成维生素C,但灵长类动物则必须从食物中获取。如果6—12周没有补充维生素C,人耗尽了储备,就开始疲倦消沉,进而腿部浮肿,关节肿大。最明显的是牙龈肿胀成深色,疼得吃不下东西。3个月吃不到维生素C,人就可能死亡。  现在,李自成又要提前两百年告诉世人,坏血病是因为缺了维生素c而引起。  特效药就是多吃新鲜蔬菜,以及富含维C的桔子橙子柠檬等水果。  大航海中的远洋船员除了饮食上非常糟糕外,生活环境、工作环境、工作内容也十分糟糕。  水手们的住处船舱也是狭窄、细菌滋生、阴暗潮湿不通风。甲板的空间高度甚至会低到无法让人直立,因为靠近水线,所以不能开舷窗或通风口,不然海水会灌进来。  水手一般只能在船头的区域活动,如果发现他们靠近船尾,则是会被重罚。因为船尾是金库与高等人士居住所在。  船上厕所数量很少。如果天气恶劣,海船颠簸不平,这样上厕所就太危险了。水手们只能大小便于甲板角落,或直接拉屎到最底层的货仓,再把屎尿转移到炮列甲板上,然后从炮眼流出船外。  如果天气持续糟糕,屎尿则会堆积在甲板上。那时还不流行吊床,水手们多半只能打地铺,但甲板屯积尿粪与海水……实在太糟糕了。  等天气好转,水手们再用醋擦拭甲板,焚烧乳香与木炭除臭。  至于水手的日常工作,最重要的就是操作风帆、保养船只。  欧洲船用的是软帆,这些风帆多的有十几面,每面高度不同、形状不同、作用也不同,要靠无数条绳索、木桁、滑轮和桅杆共同操作,要用到上百种水手结。  水手们必须及时、正确地操作这些工具才能让船帆正常工作。若一旦操作错误,船帆很有可能因为受风力不均匀而出现撕裂或脱落,操作极为复杂繁琐。  日常则需要每天爬高上低,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危险重重。  此外,水手们还要保养船上的设备。要定期给船上的金属物件涂上焦油或沥青,防止金属物件生锈;保养其船帆、索具,平时上油上蜡,船帆破损时则交给裁缝匠修补;索具也要保持坚固耐用,万一使用时索具突然断裂打到人体,红肿乌青都是轻的,重者骨折断手断腿;当然,清洁甲板、维持船舱整洁,还有抓老鼠也是水手们该做的。  工作没做好,轻则被船长罚款,重则受到鞭打,情节更严重者则会受到更严厉的惩处,比如把水手扔进海里、吊死等等。  而对远洋水手们来说,船上除了这些糟糕的事情外,他们还要担心船裂和船沉的威胁。  在大航海时代,几乎所有环球航行的海船都饱受船沉和船裂的危险,需要经常将漏进船底的水排出去才行。  因为长时间得不到保养,他们的船帆和索具基本都出现腐朽了,但他们又找不到替换这些腐朽物件的零件,只能修修补补,凑活着用。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最倒霉的是他们的船只本身出问题了,被船蛆折磨得不成“船样”,到了连最基本的航行都没办法再进行的地步了。  对于乘坐木制帆船航行的人来说,船蛆是一种极为讨厌的船只“寄生虫”,他们不但会拖慢船速,还会让船只漏水。  船蛆又叫凿船贝,并不是真正的蛆虫,它实际上是一种喜吃木头的软体动物。它能对木制船底造成严重的伤害,能在那些连炮弹都打不穿的厚厚橡木船壳上,钻出密密麻麻的孔洞,让其漏水沉没,因此当时的船只必须经常进行清理才行。  一些水手因为太过惧怕自己乘坐的船只沉没,甚至宁愿选择独自留在荒岛上,也不敢再继续航行。  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鲁滨逊漂流记》的主人公原型——亚历山大·塞尔科克(1676年~1721年)了。  远洋船只长时间的航行,微薄的薪资(约2两银),阶级的不平等,加上恶劣的工作与居住环境,对船员们的身心都是折磨。有时船长不小心把船开到赤道的无风带,往往几天或几周船都无法移动,闷热的环境与越来越腐败的食物,更加深船员们的压力,往往有人就跳海自尽。  水手们哗变或闹事的情况也经常出现,高级船员们被迫用更高压的态度来对待水手。罢工的原字叫strike(击打),原意就是击打风帆。造反的水手用此动作宣告,该船已经被他们所掌握了。  根据统计,一趟从欧洲到亚洲的航程,光是因病去世的船员就能占到了10%;加上其他因素,死亡的船员比例则更高。  远洋水手真不是一个好差事。  另外,有些远洋船会携带活羊,用来干什么自己想去吧。  还有,郑和下西洋的船队没见过有败血病记录,至于是不是因为腌菜、茶叶、豆芽等的关系就不多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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