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耶会在欧米风评已经是一坨臭狗s了,只要开骂根本停不下来,以至于陆续被各国取缔。本来巴洛克风格的原名叫耶会式风格,但耶会名头太臭,欧人觉得沾上它就脏了自己的嘴,遂强行改为巴洛克。 李自成对耶会摇摆的态度很不满,可又不愿舍弃“开明”的头衔——传个教多大事?只要导人向善,大顺有足够的自信包容他们。 短毛最终决定,不禁教,但永久剥夺所有鬼佬神父签证,将之驱逐出大顺地界。 “什一税”改称“赎罪税”照收,并且不给叫会分润。这笔钱将用于改善欧洲儿童的处境以及送美洲黑奴返回家园的路费。 一众鬼佬听到这个决议感到莫名其妙,倒是可以培养华人牧师传叫,但欧洲儿童和美洲黑奴是什么鬼? 这当然是因为他们信奉的玩意儿造的孽理应由他们一体承担,掏点钱赎罪不过分吧? 利玛窦曾抨击明代南方弃婴成风,其实欧洲也一样。 1624年,英格兰颁布了一项严厉的法律,不是《垄断法》,而是试图通过惩罚任何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生下死婴的妇女,以此来阻止母亲将被谋杀的新生儿当作死婴。然并卵! 及至到了1730年,伦敦街头有大批婴儿被扔在粪堆上或路边,“有时活着,有时死亡,有时垂死”;1760年代“城里大街小巷已经满是弃婴了,甚至连排水沟里都全是弃婴的尸体。”
1818年的统计是在巴黎有三分之一的婴儿被遗弃。 提这些当然不是为了比烂。短毛只是很单纯的想救救欧洲孩子,顺便告诉他们怎么反抗。黑奴同理,背井离乡血滴禾下土,那叫一个惨,赶紧打包送回非洲老家享福——美洲那种未开化的地方还是让天朝人去受苦吧。 龙华民等人还要纠缠这个“赎罪税”的问题,短毛怒极之下直接暴露真面目——“给脸不要脸,再叽叽歪歪全部打死!把我的原话传给他们!”
一下就消停了! …… 二十多万流寇陆续进入河南,声势烜赫,朝廷震动! 陕西巡抚练国事因剿寇不力被逮;五省总督陈奇瑜同样被削职听勘,任凭他亲家兵部尚书张凤翼上蹿下跳百般回护都没辙。 三边总督杨嗣昌以功加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衔,总督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五省军务。 张宗衡、曹文诏、张全昌、吴襄因为抵挡建奴不力还在听勘。 尤世威则逃过一劫,要戴罪立功,他和张外嘉、刘肇基、罗岱、李重镇、祖宽、祖大乐领着一万关宁兵已经先行到了济宁。还有两万多陆续出关的辽军正在南下。 十月初,李自成带着两支禁卫军和一营由前鞑军改编的骑兵出征,八天后在徐州城外的黄河边跟王铎相会。 谈到徐州,离不开黄河。宋代黄河决口改道,侵汴夺泗流经徐州入淮河;元代贾鲁治河以后,黄河独经徐州,大运河徐州段完全是“借黄行运”,徐州遂成漕运重地,明代每年北上的漕船多达万余艘。同时也是大运河上四大转运站之一。 之前徐州段河道中巨石林立,影响通航,早在永乐年就有人提议凿去巨石,当时有人反对说河水多泥,留此石可以激泥先下,澄浊为清。后来人不听劝,到嘉靖年石头凿的差不多了,河道是通畅了,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泥沙积攒的也多了。 万历年开始,河床不断淤积抬高,逐渐形成悬水危城的局面;其次是河道淤塞,漕运比以往更加艰难,朝廷不得已只好另开泇河,以资漕运。 至此,“借黄行运”向“黄运分离”演变,不过泇河在冬春之际水势不足,回程漕船仍然要过徐州。 天启四年,也即十年前徐州发生了历史上最为严重的一次黄河水患,整座城都被淹了,受灾人群无数,损失惨重。若不是当初凿了河中巨石搞的泥沙淤积,大概水灾不会如此凶猛,可见为了保漕运糟了多少罪。 水灾之后徐州城先是往南迁移了二十里重建,修了一年多花了七八万银子后出于种种考虑又搬回了原地,瞎折腾。城池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修好。 李自成到来之后先召见了天地会人员。姚应奉、程继孔等人摩拳擦掌,夸口说只要大统领一声令下,本地千余会众马上就能夺取府城。 短毛让他们稍安勿躁,继续发展个一二年再说。这次御驾亲征并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当然,抽空多挣点钱没坏处,李自成让他们赶紧回去做打土豪的准备。 短毛随后又招来王铎聊了聊。 “大统领,接下来怎么干?”
“先把钱粮拿到手再说!”
此时朝廷已下令在徐州囤积漕银一百万两、漕粮三十万石,专供官军剿贼之用。 顺军从怀庆出发只带了十天口粮,沿途敲诈来的粮食又不多,现在急于补充辎重。 王铎忧心忡忡道:“只怕辽军不肯。”
李自成笑道:“大家一起瓜分嘛,又不是我要一个人独吞。”
王铎松了口气。他好不容易当了个兵部侍郎,虽说是南京的吧,而且此次又相当于监军身份,别没等耀武扬威呢就被打回原形,那可亏了。 李自成又补充说,等后续的辽军、天津兵以及京城出来的勇卫营会齐后再把他们一网打尽。 王铎既喜且忧。 尤世威同样既喜且忧。他弟尤世禄曾在信里千叮咛万嘱咐说短毛阴险狡诈绝不可能真接受招安,一定小心为妙。并且提醒如果没有五倍兵力优势千万别跟顺军开战,打不过的。 这次朝廷让辽军跟顺军并肩剿贼不假,但也秘密交待王铎若是短毛有不臣之心,必须当机立断干掉他。否则河南乱成一摊,朝廷为什么偏要调集四五万精锐兵力过来围剿一个刘芳亮? 还有此次监护粮饷的大太监高起潜,前头围剿怀庆搞得丧师辱国早被打怕了,要不是短毛帮他活动,这时别说美滋滋的监视宁锦辽军,怕是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大统领,接下来怎么干?”
“先把钱粮拿到手再说!”
高起潜为难道:“这个,朝廷交待是按月支付。还有,钱粮其实只到了八成,再上上下下打点一番估计还能剩下七成。”
七成就很不错了。举个例子,若干年后以怒喷马士英权奸误国闻名朝野的监察御史黄澍,之前任开封府推官时人家崇祯帝拨了七万银子赈济开封百姓,他老黄就敢私吞两万七。仅仅是个一府之内“专掌刑名”的四把手推官而已,狠不狠?其他大小官吏又要吞多少? 李自成笑道:“能留下七成就很不错了,你跟王铎看着办。该送的千万别吝啬。”
高起潜心说不愧是短毛本色,早前自己兜里的银子都几万几万的往外送,慷慨的一逼,现在面对朝廷的钱粮更是豪爽。 “……至于按月支付,徐州这点兵马挡得住我?我想拿多少拿多少。”
徐州参将府管辖范围很广,北至山东鄄城、曹州今菏泽、滕县一带;南至宿州,西至安徽砀山、河南商丘、永城等地。三营人马分驻徐州、宿州、归德,主要是为了保漕运,一群从卫所抽调出来的兵能打个屁的仗。 高起潜倒吸一口凉气,搓着手道:“大统领,这次朝廷集结了不少兵马,要是真打起来……” 李自成无所谓道:“九边兵马我哪个没打过?鞑子都被我干残了,怕谁?朝廷说是出兵十万,我估计实际能拉出来六七万顶天了。老高,给你交给底,这批明军一个都别想跑,我吃定了!”
“这……”高起潜受惊了,“大统领,兹事体大……” 李自成摆摆手,“都是土鸡瓦狗,灭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宁锦辽军你能拉拢过来多少?”
“难!我才待了几个月,没什么根基。吴襄虽然巴结着让他儿吴三桂拜我为干爹,可要是想说动他们爷俩投顺,应该不大可能。”
“你高看他们了。辽军或许有一二个硬骨头,也就仅此而已了,那帮家伙八成有乃便是娘。你等着瞧吧!”
李自成刚要召集辽军将领们谈谈心,出了点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