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李自成的明末游戏 > 第4章 向全国进军

第4章 向全国进军(1 / 1)

蒋掌柜很快就失望了。  外地的东风钱庄只保留兑换铜钱不变,银子换的庄票改版了,跟原来的不一样。意味着现在新换的庄票拿到农工商钱庄同样要按新价兑换。  蒋掌柜郁闷之下直言大顺太坑了。  顾君恩说要是纸钞比银子值钱能买更多东西的话似乎还不算坏。  蒋掌柜说近来市面上粮盐布的价格确实降了一些,尤其是新衙门自己开的一家店粮价居然普遍降了两成,虽然每人每日限购一斤,那也把各家粮店挤兑的怨声载道。不能囤积居奇操纵市价还挣个鸡毛钱。  史继鲁说怀庆的官营店只卖糙粮,也是限购,而且衙门按城里人口数放粮,比如城里五万人,那官营粮店每日最多只预备两万五千斤低价糙粮,卖完为止。所有私人粮店只能从衙门的粮仓进货,零售价最多允许超过进价的三成,想挣大钱不可能了。  几人又闲聊一顿,刘靖夏忽然壮起胆子提议让表妹也去应考,蒋掌柜龇牙咧嘴差点拿棍子把他赶出门。  “姨夫,你先别急,我打听过了,女子应考特别简单……”  “用你说?前两日知县老爷都登门了,我照样没答应。”

如今襄阳知县就是原来天地会的白纸扇蒋德,跟蒋掌柜是远房亲戚。  刘靖夏一听还有这层关系,连连捶胸顿足感叹姨夫错失良机。  蒋掌柜也挺纠结,当初蒋德败光家业时他还讥讽了几句,谁能料到人家咸鱼翻身了,现在去卑躬屈膝又放不下面子,只求对方不要仗势欺人就好。  蒋知县日理万机,哪有空去翻远房叔叔的陈年老账。  他一路小跑进了知府衙门,跟刚从郧阳调来的苗胙土大倒苦水;苗知府转头也跑到福清王府面见田见秀,直言新的银钞兑换价都要激起民愤了。  “有人不满意?早干什么去了?一群王八蛋给脸不要脸,不能惯着他们!”

“话是没错,主要咱们刚进襄阳,一切应该以稳为重……”  “老苗,大明治下的百姓绝大多数只能算是温饱,家无隔夜粮是他们的常态,手里能有银子?只要百姓有饭吃这襄阳就乱不起来。所谓兑换压力,无非是那些持有大量银子的商人和地主缙绅,他们不愿合作?他们算哪根葱?大顺在乎他们的看法?乱世用重典,敢闹事的直接抄家没二话,你放开手去做。”

苗知府一直听说田老爷是菩萨心肠,可这样随时随地杀气腾腾都能算菩萨,那短毛大统领岂不是阎王爷?  老苗刚走,阎王爷派来的小鬼就登门了。  尽管张献忠、吴三桂等人出身行伍,但是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还是累惨了。他们刚到襄阳也不敢休息,一进城就先来拜会田老爷。  前明军和农民军经过整编,共留用七万兵,此时分散在郧阳、南阳、襄阳、荆州以及安庆,坐等出征。  之前李自成还打算拨一部分新顺军和流民去辽东,没成想黄太极翻脸不愿好好玩耍,辽东就被临时舍弃了。这是无奈之下的决定。  大顺虽然积蓄了点实力,但还没强到让大明和后金两方同时纳头便拜的地步。不管小朱和阿黄会不会联虏平寇,哪怕各打各的也足够让李自成头疼。  真要两线开战,肯定有一头保不住。  辽东潜力虽大是个不错的根据地,但当前开发程度太低,李自成搬家过去绝对养不活自己。要说只增派两三万兵马过去支援,就算粮草供的上也不过是给阿黄送菜。鞑子真疯起来爆兵七八万没问题,辽东那点顺军根本不够看。  当然,要是洪承畴和刘宗敏能忠君报国死战到底,阿黄不管打输打赢都会原地自爆。因为鞑子本来就重伤了,回光返照之后就是加速灭亡。  但李自成不敢赌啊。哪怕老洪老刘信得过,到时东江军是个什么想法?归顺的鞑子和尤世威等五六千辽军是什么想法?高丽棒子们会不会趁机背刺?  再者如果花费精力稳住辽东,那接下来一年关内将毫无进展,带来的影响太大了,得不偿失。  总之,辽东暂时被李自成放弃了,对那边只会提供有限支持,说不好听了就是自生自灭去吧。  眼前先顾关内要紧。  整合后的新顺军直接成立湖南、湖北、江西、安徽、郧阳、陕西、四川七支地方戍卫军,各暂编一营三四千兵力。另有一营补给河南戍卫军。  再抽六千多回怀庆改编为皇家禁卫三军。  剩下的三万多兵马分别划归一野李过、二野刘芳亮、三野高一功、四野刘宗敏、五野袁宗第、六野谷可成。其中刘、袁、谷远在辽东,不会真的派兵过去,只是名义上归属他们节制。  李自成亲掌的禁卫一军抽回怀庆驻防,禁卫二军继续坐镇襄阳。  其余队伍四面开花,向全国进军……  大顺在这里调兵遣将,隔壁的三边总督杨嗣昌也没闲着。  前头他本打算派两万边军进剿流贼,不料形势急转直下,那位短毛忽然就收拢了数十万流贼加明军,再加上又听说塞外蒙鞑准备大举入寇,陕兵就没出击。  杨总督这个年是在米脂过的,不止待在城里,还去周边山沟里转了转。各处所见所闻令他感慨良多。  贯穿米脂的南北官道修的宽阔平坦,路面压的结结实实,比府城西安道路强十倍。米脂四周尽是荒山,可百姓生活普遍比府城人过的好,单看过年时家家户户换的新衣裳就知道了。都舍得置办新衣,吃饭当然没问题。实际上,米脂城内的粮价普遍只有西安的一半,不可思议。  杨总督感慨不已,短毛贼治下一个穷乡僻壤都有这番光景,若他能为国效力,那给大明带来的变化不可估量。  黄土高原千沟万壑,地无三尺平,杨总督去转了几处都能看到淤地坝,听完讲解后对短毛的佩服之情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淤地坝是个好东西,“沟里筑道墙,拦泥又收粮”。  记载中明代隆庆三年,陕西子洲县黄土洼因自然滑坡、坍塌,形成天然聚湫,后经加工而形成高60米、淤地800余亩的淤地坝。平白多了八百亩良田,这法子可真妙。万历年间的山西已经有零星的人工修筑淤地坝了。到清代,官员在奏折中说“黄河之沙多出自三门以上及山西中条山一代涧中,请令地方官于涧口筑坝堰,水发,沙滞涧中,渐为平壤,可种秋麦。”

那位监察御史言简意赅,把淤地坝的作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具体点就是滞洪、拦泥,淤地、蓄水、建设农田、发展农业生产、减轻黄河泥沙。  比如95年陕北遭遇历史罕见特大干旱,三百多天无雪无雨,但榆林一处坝地亩产仍然有300公斤,而相邻坡耕地亩产仅10公斤,两者都没浇水,但差距极大。  因此,在黄土高原广泛流传着“宁种一亩沟,不种十亩坡”、“打坝如修仓,拦泥如积粮,村有百亩坝,再旱也不怕”的说法。这为应对明末大旱提供了绝佳例子,至少黄土高原有了条活路。  说起这个干旱又要最后一次扯几句小冰河了。  论天气寒冷,清初比明末冷。崇祯还能吃上的江西贡品柑橘,清初两次遭到寒潮的毁灭性打击;崇祯时十月份是漕船全部南返时间,清初时不时就从通州一口气封冻到嘉兴了,苏州吴江段运河凿冰行船每天才能走六七里地。  这个100-110年寒冷小周期中,有76年落在清朝,其中59年落在所谓的“糠稀盛世”。  所以在百年小冰期里真要哭诉它“亡我之心不死”,那也是清朝哭更合理,而不是明朝哭。可顺治康熙俩小贼挺过来了。  至于明末大旱频发,不假,在河南尤其严重,于崇祯十三年、十四年达到顶峰。  但是,这两年一方面说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另一方面百万流贼土寇却又能在当地劫掠无数、发展壮大,他们肯定不是靠吃屎过活。  河南老乡自己说,“向之朽贯红粟,贼乃藉之,以出示开仓而赈饥民。远近饥民荷锄而往,应之者如流水,日夜不绝,一呼百万,而其势燎原不可扑。”

你官府不开豪绅的仓库放粮非要让贼寇来收买人心,怪谁?  崇祯十三年八月,怀庆河内知县王汉将本县灾情状况画成十六幅《灾伤图》报奏朝廷,希望用最为直观的方式让皇上了解灾情,目的是请求减免繁重的赋税。因为就在这样严重的灾荒面前,朝廷不但不赈济灾民,反而仍要该县承担繁重的赋税摊派。  崇祯十四年王汉再上《请停关宁米豆疏》,表示中原百姓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请求朝廷不要再征收了。可是不行呀,皇太极已经包围锦州,明清最后一次赌国运的大决战马上开打了。而且郁闷的是关内好不容易筹措的粮食到了辽东,“海仓之粮未及运入,为清所夺。”

偏偏流贼们又不体谅朝廷难处,肆无忌惮的在河南大地上驰骋东西。  河南大旱的这两年孟津人王铎因为父母先后去世,又不敢冒险回家奔丧,就暂时寓居怀庆。他跟知县王汉诗书相和把酒言欢,小日子美滋滋。  但好景不长,王知县很快升官去了京城,两位老王延续两年的友谊小船就此说翻就翻。王铎随后在一篇《雨谈》的文章中揭发王汉种种罪行,抨击讽刺对方不遗余力,说他“伪有嘉乐之名”,实际是“贪极酷极”,盘剥百姓到了“剖民髓”的地步,说王知县“盗百姓百万金钱”,以给京城那些达官贵人送礼,博取好名声和奥援,又酸唧唧说“咄咄王汉,恶得不数月间骤乎御史也,骤乎中丞也?”

王铎不是啥好人,毕竟他后来投鞑了;而王汉以巡抚身份去永城讨伐叛乱的前保定总兵刘超,战死。但以明末官场情况看,一个知县在短短几个月间骤然升任巡抚,凭什么?他要是没用金银开道鬼都不信。  退一步说即便王铎污蔑了官声挺不错的王汉,也不妨碍得出人祸大于天灾的结论。  河南旱灾最严重的崇祯十三年、十四年,完全没下过雪没下过雨么?当然下了。问题一下雪就说是灾,证明天气冷;不下雪也是灾,证明天气旱。一下雨就说淹了多少田,不下雨就是禾苗枯死。崇祯你这个扫把星,是故意要来害死老百姓吧?  灾难当然不假,但是有个问题一直存在,那就是很多灾难记载是点发式,而非面发式的。明末河南有108个县级单位,那么,至少同一年要有位置接近的地方也遭遇天灾,才能勉强说河南遭遇天灾吧?要求不高,三成就够了。即便是在最严重的十三年十四年,能不能在河南找出受同样旱灾的三十个具体县名来?而不是笼统的一句“大旱遍及全省,禾草皆枯”。山西、陕西也是同理。  找不出来。  所谓的大旱其实也就那样,不至于因此全盘崩坏,本来是有机会挣扎一下的。  最典型的例子是上海县,明末时还没咋开发,名副其实的水乡,出门走几步就是一条河,崇祯十四年却仅仅因为三月到九月间半年没下雨(一说四个月没下雨)带来的旱灾欠收而导致大约近万人饿死。河南旱还能推脱一下上海不应该啊。而且以当时记载的粮价看,只要有四千多银子就能让一万人吃半年饿不死,再掺点鱼虾等水产也许不到三千银子就能渡过饥荒了。或者衙门提前组织人手抗旱,就算庄稼仍然歉收总不至于饿死人。最重要的,只要当年屁大点地盘的上海县把应缴赋税摊派拿出十分之一让给百姓就足够让五万人吃半年饱饭,若吃最糙的杂粮,大概能顶一年。  所以如果把这也算成天灾当做遮羞布,那大明死一万次都不冤。  朝廷和衙门完全是摆设,一点人事不做,留着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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