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样称呼莫遇。莫遇一怔，言语在一瞬间停滞。“我是否有所出格我心里清楚，你告诉我，襄止在哪？”
沐雨行摇了摇头，缓声说道：“我听说一个人须得经历百般酷刑的折磨，才能成为一个死士。司空大人，先等几日，若是他能活下来，我会把他送回来的，若是他没有活下来，不就证明了，他根本不是什么死士，而是谁安排在你身边的卧底。”
莫遇盯着她，目光倏地深沉阴鸷了起来：“说到底，你还是怀疑他。”
最后，莫遇是在两日后见到了襄止。沐雨行说的没错，一个死士的炼就，不仅仅武功上要过关，而且还要能承受住酷刑，保证被俘后不会出卖主人的秘密。再见到襄止时，是在桃花门的地牢中。他浑身是血，全身各处都是经历了酷刑的痕迹，桃花门有九九八十一道刑罚，看襄止身上的伤，所经历的，得有半数。这么重的伤，换做是平常人，能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牢门打开，莫遇快步闯入牢中，捧起襄止一张满是血污的脸，心疼的要命。感觉到有人在他面前，襄止缓慢又艰难的掀开了眼皮子，看到是莫遇，他的唇角隐隐的似乎有笑意要绽放：“主子。”
莫遇眼睛一酸，眸子里似乎有泪花打转：“你还好吗？”
襄止缓缓地点了点头。莫遇不能再容忍了，“来人，把他带走！”
“不行。”
沐雨行第一个拦在了莫遇的面前，“眼下他不过经历了七十道刑罚，还有十一道，得全部受完了，他才能离开！”
莫遇闻言一震，严肃的看着沐雨行：“你明明知道，全部的刑罚都受下来，不死也废，为了证明他不是卧底，你还要废了他不成？”
沐雨行也同样严肃的盯着莫遇，缓缓吐出四个字：“宁枉勿纵。”
莫遇盯着她，良久，才点了点头。“如果我坚持要带他走呢？”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莫遇第一次和沐雨行发生争执。莫遇执拗，沐雨行自然拿她没有办法。“若你执意要救，我自然无可奈何，可是，若你敢带着他走出这里一步，我们之间的友情就此作罢。”
莫遇凝眸看着她：“那就对不住了。”
有人将浑身是血的襄止从刑架上放了下来，莫遇主动搀扶起襄止，带着襄止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地牢。看着躺在马车里，浑身是血，气息奄奄的襄止，莫遇百感交集。还有陆小公子那事，陆知衡为什么会出现在朝堂上，为什么会找自己要襄止？莫遇能猜出来，这后边肯定有沐雨行在设计。思考的间隙，莫遇感觉自己的手被湿润的物体握住，她低头看去，看到襄止那血淋淋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怎么了？是不是还是很疼？等一会儿就回府了。”
襄止摇了摇头：“主子，属下没事，你不要哭。”
哭？莫遇擦了擦脸，摸到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