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小城的大都督来说,得罪这样一位将军已是必死之局。 那位左将军在听说爱子被杀的当天就立即赶往扬州,到了后,也不做任何说明便径直前往军营要擒杀杨光全为子报仇。 但却在即将斩杀杨光全的当时,遭一位神秘人阻止,之后只知左将军满目暴虐地离去,杨光全被充军边塞三十年。 至于之后杨光全是怎样成为长风镖局护卫,外界无人得知。 此事也自此成为扬州将官之间的禁忌,再也无人提起。 但似这等英豪之辈总会是所有普通人向往欣赏的对象。 扬州的将士们虽有口难言,但对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杨光全大都督一直是他们的骄傲,也一直是他们真心尊崇的英雄豪杰。 今日这看守城门的两位将士,一名张有义,一名孙青虎。 两人自小便崇拜杨光全的豪情义事,自从知晓杨光全成为镖局护卫后,就借职务之便跟镖局的一些小镖师打得火热,其实质却是期望能离心目中的英雄近一点。 如此看来,追星之事,古已有之! 不说两人带着满心的懊悔继续守卫城门,长风镖局的车队已是缓缓驶向了其扬州总部驻地。 人生知己难求,马车里张舞和花雨两人正是这样一番感受。 一路上,两人在一番互相的试探了解中,越来越欣赏对方的心性,气度,见识和才华,多次生出相见恨晚之意。 这无论对花雨还是对张舞来说,都有那么点不可思议! 上一世的花雨谦虚,随和,平易近人,满腹才华,有着众多的朋友,但却从未有一个人真正懂得他,理解他; 对于张舞而言亦是如此,从小聪慧过人的张舞表现出超凡的才华,但在这个年代,女子即便是再有才华最终亦只有相夫教子这一条路可走。 张舞是幸运的,在父兄的疼爱下,他可以以男儿的身份去施展自己的才干,走遍大江南北。 但她明白,父兄支持她更多的是因为对她的疼爱而纵容她去闯荡。 但是,却从未有人了解她到底想要什么,所以,她虽幸福,却也孤独。 相似的心境,同样出众的才华,彼此欣赏的心绪,知己之感油然而生。 越聊越是投机,都恨不得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在杨光全带领下,一行车马到了城北一座巨大的庄园门口。 门上挂着一块鎏金大匾,上书“长风镖局”四个楷书大字,其字古朴自然,然起承转合间隐约可见果断凌厉的杀伐之意。 “三公子,到了。”
杨光全走到车辕处道,并不高昂的声音清楚地传到车内。 正发展着深度基情的张舞和花雨两人听到传来的声音都是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显然对打扰了两人深度交流的杨光全很是不满。 不过却也明白,两人的交流现在是不得不停下了。 张舞向花雨歉然一笑,道: “花小弟,虽恨不能与你畅聊个三日三夜,但却也不能当真到家门而不入。走,大哥先为花小弟你接风洗尘,之后再带你好好领略下扬州城的风采。”
花雨没再客气,点头应下。 张舞当下便起身撩起车帘出了马车,见到杨光全仍是肃立于车辕边,略带埋怨地开口道: “杨叔,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要你做这些的。”
杨光全看着张舞,略显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表示了一个笑容,虽然还是没出一言,但眼中却是显得柔和了许多。 张舞看着杨光全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不再多说,提步向后面的那辆马车走去。 马车里,李寻渔帮花雨整理了下衣服,摸着花雨的小脸道: “小雨,三婶虽然知道你聪慧,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李寻渔还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花雨,但是惊讶中还带着浓浓的骄傲和自豪。 花雨略显不自然地想逃离李寻渔的手掌,毕竟花雨两世的年龄加起来都已过三十了,但却也不想做的太明显而伤三婶的心,最后自然是只能屈服在三婶那长辈的“关爱”中。 三婶揉了揉花雨的头,然后轻柔地抱起花雨向车外走去。 李寻渔稳稳地落到地上,在她怀里的花雨没有感到一丝颠簸,不由感叹:这武功高,就是好处多啊! 一抬眼,花雨便看见张舞正推着轮椅在面前笑吟吟地看着他,而李伊道、花文、杨开三人则是站在张舞旁边好奇的四处张望,满眼的好奇与兴奋。 花雨安稳地坐到了轮椅上,不过却也没再让张舞推着轮椅,虽然两人自己都不怎么在意这些,但这毕竟已是到了张舞家门口,有众多外人注视着,无谓因此而惹起一些麻烦。 镖局的两扇朱红大门早已打开,一些熟识的人迎了上来,热络的打着招呼。 上前的人都恭声称呼“三公子”,张舞一一回应,然后便在前方带路向镖局内行去。 一进门,就有一位身着灰色武服,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微笑着望向这边,张舞赶紧迎上去,笑言道: “三叔,你怎么来了?”
“呵呵,怎么,三叔不能来啊,三叔来迎接下我凯旋归来的可爱侄……呃,侄子也有错啊?”
张舞三叔的一句话却是差点漏了张舞的底,张舞略有点娇嗔的道: “三叔,你就知道逗我,小心我让小虎拔光你的胡子。”
三叔条件反射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胡子,瞪了张舞一眼,自然地收起了手。 而后看了花雨五人一眼,转首对张舞温和道: “小三儿,这可是你第一次带你的朋友到家里来,还不赶紧介绍给三叔认识一下,那个……” 话未说完,就见花雨满脸通红,额头也是青筋直冒。 张舞可是一直关注着花雨的,见此立时大惊,以为花雨有伤疾发作,赶紧快步到花雨面前,关切地问道: “花小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恙?”
花雨却是一脸怪异地看着张舞,脸上肌肉抽搐。 他这样子,却是让周边的人摸不着头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