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我先给钟夫子寄信,看看他的意见。”
叶晴提笔写信,不仅把这个建议说了,还把她找寻的一些院子的价格说了。这会儿时间还早。送信一个来回最多半个月。等收到回信再定下院子也合适。贺远每隔几日也要回来。他听闻了这件事,在饭后跟叶晴说:“好几位师兄都要过来参加今年的乡试,我喊大家给钟师兄留一个房间,方便相互交流。”
“谢谢你,阿远。”
叶晴哪里不知道是贺远故意照顾。说起来,贺远还比钟律年纪小得多,两人在村里那段时间,却是很好的同窗,时常交流,每每看见这一幕。叶晴就觉得钟律浑身都在发光。那是他在做自己擅长的事,就带有自己特有的气质。叶晴很乐意看见钟律变得那么自信的样子。王清跟钟律是七月底出发来府城。等到了府城。贺远带着好几个同窗去接。王清的出现,消息传到府城,在王清刚在住宿的院子休息一日,接二连三的邀请函如雪花纷飞,落到了院子里。王清跟贺远同样是十岁考上秀才。两人的名声在府城十分出名。连带着贺远两人的同窗都跟着一起参加了许多宴会。钟律只时不时去参加一场有用的。其他时候。他都在成衣铺子里当临时的账房。八月的乡试按时举行。这次叶母一大早起床,也给贺远准备了肉饼,天气炎热,冷饼也很好吃。贺远的书篓子。全部检查一遍。叶老爹先去检查了一遍。紧跟着叶母也不放心,再去检查一遍。叶荞站在门口拿着肉饼吃,“爹,娘,别急,阿远年纪还小,不怕考不考得上。”
叶母意识到她的言外之意,也跟着附和起来:“对对对,阿远你不用有压力,就算考不上也没什么,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支持你,只要你开心就行。”
叶老爹摸了摸鼻尖,“家里反正也不缺吃不缺花,大不了帮皇上种地。”
叶荞跟叶母同时看向他,被两个宝贝这么看着,叶老爹心虚地移开视线,他甚至都没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阿远,走吧,我们送你去。”
这次依旧是叶荞三人亲眼看着贺远进去才作罢。考场里。贺远看着自己分到的位置。有些沉默。他竟然被分到了臭号。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贺远面上很淡定。他甚至没有露出异色,淡定地收拾自己的墨笔砚。等纸张试卷被发下来。贺远先把里面的题目看完,发现自己都有学习过,虽然其中有些策论问题,比较考验考官主观意见。他并没有完全答不上来。贺远先在草稿纸上写了一遍。他刚写了一遍。打算天黑之前,纂抄一些。突然。他表情微僵。看着外面接二连三走过来的学子。果不其然。浓郁的味道弥漫在四周不大的空间里。路过的学子,见他面无异色,几次三番看向他,目光中带着惊诧。殊不知。贺远扛着肚子,一天只简单吃了点。夜晚睡觉前,先把试卷收了起来,确保晚上不会出现意外。后半夜。贺远听到隔壁响起呕吐的声音。他看了一眼门外,发现竟然还有学子在排队等着拉肚子。贺远转过身,背对着这些学子,他不是蠢的,这么明显的举动,显然是有人在针对他。翌日一早。天刚亮。贺远拿着橘皮,在鼻子上嗅了嗅醒神。看着橘皮,他眼底闪过暖色。想当初,小荞说到准备橘皮带进考场会被允许,还能醒神,指不定能让他好受一点。谁知。他还真遇到需要用到的情况。贺远忽视了环境,继续写接下来的试卷。三天后。考场门口。叶荞跟叶老爹垫着脚,朝门口看。时不时有虚弱的学子出来。“王清哥。”
叶荞看见从考场门口走出来的王清,他精神萎靡,走路微颤,状况不太好的样子。叶荞跟叶老爹都迎了上去。叶老爹把他扶到对面的茶馆凳子上坐下。“谢谢叶叔。”
王清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异味。“不用谢,我安排了好几辆马车过来,一会儿你们几个都坐上去,我一起安排人把你们送回去。”
王清没来得及尴尬太久。考场门口。钟律、钟文几个学子。接连走出来。每个人都一脸菜色。叶荞等了许久,学子都出来了大半了,还没等到贺远出来,她心里不由担心起来。“爹,阿远怎么还没出来?”
叶荞问叶老爹。叶老爹安慰她:“快了,阿远肯定没什么问题。”
紧跟着又等了一刻钟。叶荞突然站直身体,叶老爹只看见身边闪过一道身影,眨眼间叶荞就跑到了府门口。“阿远!”
叶荞惊愕地看着被衙役扶出来的贺远,伸手就把人接过来,闻到浓郁的臭味,她眉头一皱,直觉不对。她正欲说话,感受手被捏了捏。“贺学子在考场晕倒了,我们把人抬出来,他还有点意识,既然你们家属来了,那就把人带回去好好休息,一日后,又要开始下一场考试。”
衙役简单解释了一句,丢下贺远就转身回去了。叶荞克制住心中的好奇。叶老爹刚焦急地走过来:“阿远这是怎么了?”
“爹,先回去。”
叶荞异样让叶老爹没有在场说什么,他直接背着贺远就上了最近的马车,急匆匆地回去了。屋里。叶母时刻准备着热水,就等着贺远回来呢。贺远先去洗漱完。等走进堂屋发现一家子都在,桌上还放着饭菜,热茶。“阿远,快过来吃点,这考试就是太伤身体了。”
贺远到嘴边的话都被阻止了。在全家人的关心下。贺远很快把饭菜吃了。吃饱喝足,才说考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什么?这欺人太甚!”
叶老爹听完,气得直拍桌子。贺远倒是表情淡定:“爹,这件事具体是不是我们猜的这样,被人算计针对,我目前最好伪装成实力不济,以免对方生出更多的阴私招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