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意外发生,他提起早就收进了篮子里的考卷,不仅叫醒了旁边几个考舍的学生,还避免他们的试卷被烧。贺远面沉入水地看着这一幕。这些人也能下得去手。要知道。真出事。牵连的可不止他一个,甚至其他的学子都有可能殒命。“怎么回事。”
“走水了。”
“快灭火。”
“你们这些学子全都走到旁边去。”
“来人,快灭火……”一群学子被衙役们叫到了宽阔的场院里,一个个的篮子都被放进一个房间关起来,学子们每个人间隔一米远的距离,不允许相互说话。被牵连的学子约莫有十几个人。很快,考舍里的火被扑灭。贺远看见前面,两个衙役押着一个灰头土脸,头发都险些被烧焦的学子,远远地走过,学子哭丧着脸,还在叫屈。贺远视力好,把对方的样貌记了下来。这次负责的乡试的官员走了过来。跟大家宣布了这场意外,紧跟着,又吩咐大家排队领回试卷,再去收拾出来的考舍继续考试。贺远提着手上的篮子。看着面前湿漉漉并且还被烧毁了屋顶的考舍,他嘴角闪过讽刺的笑容。旁边响起学子们怨声载道的声音。被衙役训斥一声,这些学子再不满也只能忍了,毕竟担心自己现在的表现会在主考官心里落下不好的印象。贺远走进去,随便把行李给检查了一番,里面没有被人动过,看来对方的手伸得还没有那么长。他随意把考舍里的已经黑黢黢的被子叠好,放到身下,他整理好,随意躺了上去,没有被子盖,鼻尖还是浓郁的糊味。贺远半睡半醒,都隐约能听到附近好几个学子在翻身。第二日继续考试。贺远这次三日都没休息好。答题上面,已经尽力了,还算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是再好的意志力,身体也未必跟得上,贺远从里面走出来,就险些直接倒进叶老爹怀里。“阿远!”
叶荞大惊失色。叶老爹更是脸色不好看,他直接把人抱回去,叫大夫看,最后还用上了齐神医给的药,足足休息了六个时辰,人才勉强恢复过来。“阿远,先吃饭,娘专门给你熬的肉粥,里面放了点人参。”
叶荞把他喜欢的吃食全推过去。贺远没有客气,他点头,快速把饭吃了,才勉强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等吃完后,叶母又给贺远端了一碗药过来,盯着他喝完。“阿远,辛苦你了。”
叶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贺远摇头:“没事,我早就猜到了,只不过身体稍微弱了点,等这次之后,我还是努力再锻炼身体。”
叶老爹没有阻止,有能力跟没能力去做,是两回事,他乐意让孩子们变得更优秀,以后日子也更好过。贺远把这次考舍着火的事说了。又把他记住的那个学子的长相花了出来。叶老爹把画像收了,他说:“阿远,你放心,第三场应该没有人为难你了,我这边查了一些东西出来,跟当初的周同知有关系。”
“确定跟他有些关系,我去找了吴知州,对方不是傻的,周家敢在乡试上动手,就表明他们身上肯定有更大的漏洞,到时候万一出什么事,吴知州也是需要负责的。”
“吴知州自然不需要我请求,一得到这个消息就会插手。”
事实却是如叶老爹说的那样。贺远参加第三场考试时。就没有再发生什么明显的意外了。除了时不时有衙役一直从他考舍走来走去,亦或者最后连主考官都过来,盯着他看了许久,十分考验心态以外,其他的谋算全部消失,好像一开始就没人针对他一样。这边。叶老爹带着人。找到了着火学子租住的院子。他发现这个叫孙浩的学子,租住的地方竟然是鱼龙混杂破旧的老巷子里,他们到的时候,人去楼空。“老爷,人没了。”
“看痕迹走得很焦急。”
“茶炉还是温热的,没走远,追。”
叶老爹三人转身离开。巷子里人实在是太多了,孙浩能离开的方向只有一个,并且还要出内城。叶老爹早就安排了人在码头跟官道上守着。花费了一日时间。叶老爹找遍全城都没找到人。天黑的时候,他安排出去的人把消息传了回来,“少爷,人上了王家的货船,混进的船舱的货舱里,我不敢惊动王家的人,就没有轻举妄动,老六在继续跟着。”
“行。”
叶老爹当晚直接出城,到了码头边上了一艘船追了上去。这边。王家商船上。孙浩满头狼狈地蹲在货箱里,他整个人蜷缩在里面,想出来找吃的。他软着腿走到门口,伸手去敲船舱的大门。“给我饭菜……周大哥……”他软软敲了好几下,都没把人叫来。孙浩拿着手继续拍了接近一刻钟,结果都没人来。孙浩满头大汉,心里有些不满,就在他心生怨气时,突然,外面响起脚步声。“有人吗?”
孙浩实在受不了船舱里面的闷热,他整个人脑袋都有些晕呼呼的。门外的人没有应他。孙浩挣扎着爬起来,想继续喊,就听到钥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