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看着张兴为还握着云意晚的手,眼底顿时兴起一股阴霾,抓着张兴为的手更加用力,势要将张兴为的手生生捏碎。张兴为都能听到自己关节处发出的声音,剧烈的疼痛让张兴为毫不顾忌颜面地发出惨叫,扰得周围的人耳朵生疼,同时,他也放开了云意晚。张兴为的家仆们见到自家主子受了欺负,连忙上前阻止,结果都被牧寒身边的两个男子轻易制服,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有人挟持的央月也连忙到云意晚身边,检查她身上是否受伤。张兴为看到自己的手下这么容易就被制服了,才意识到牧寒不可小觑,可他也不是这么容易就服软的,一边忍着疼痛,一边对着牧寒做出恶狠狠的表情,“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对我,小心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牧寒嘴角挑起,露出邪笑,丝毫不将张兴为放在眼里,“我竟不知这北苍,还有比国君还厉害的人,你且说说,你是谁啊?”
说着,牧寒手上的力又加重了几分,张兴为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他的语气中有了一丝示弱,“你先放手。”
牧寒握着张兴为的手向前用力,一个七尺高的男子竟轻易摔在地上,周围的嘲笑声更大了。“你……”张兴为面目狰狞地看向牧寒,结果,却不见牧寒看他一眼,而是见牧寒从宁夕舞手里接过手绢,仔仔细细地擦握过他的那只手。这其中之意,分明是在嫌弃他脏,想他郡守之子何时受过此等屈辱,于是,他大喊,“来人啊!”
这声叫唤终于惊动了不远处的官差,数十个人一同赶过来包围了这里,旁边原本在看戏的人,连忙离牧寒等人远远的,生怕被波及到。“发生什么事了?”
这帮官差的班头何修能站在张兴为与牧寒中间询问。张兴为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巴掌扇在何修能脸上,还拿出了郡守府的令牌,“瞎了吗?没看到本公子被人打了吗?还不快给本公子打回去。”
何修能虽被打了脸,心中有气,但也不好发作,只是眼中的阴霾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尤为浓烈,“公子,事实原委卑职尚且不知,恕卑职不能从命。”
“你……等着”张兴为放弃了跟何修能计较,指着剩下的官差,“你们,给我打,打得好,你们的俸禄我给你们翻十倍;打不好,我让我爹撤了你们的职。”
剩下的官差一听,他们除了打,别无选择。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牧寒带来的两个人都是皇城中极其厉害的高手,与这些普通的官差自是有极大的差别,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两人无心重伤他们,很快就处于下风。混乱中宁夕舞倒是一直躲在牧寒身后,可牧寒担心云意晚受伤,一直在云意晚方寸之地徘徊。要保护两个女人,不免有些束手束脚,即使他会一些武功,也很快败下阵来。不多时,六个人的手都被绑住,无法挣脱。张兴为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站在牧寒面前,用手拍在牧寒脸上,“哟,刚才不是很猖狂的吗?没想到会落到本公子手里吧!看我不弄死你。”
一旁的宁夕舞看到牧寒受此屈辱,顿时怒上心头,“你敢,你若敢伤我夫君一根毫毛,我定让你尸骨无存。”
宁夕舞生得就美,即使满面怒容,也没有丝毫影响。张兴为看到她顿时色心又起,一双手竟摸上了她的脸,“小子,有一个这么美的娇妻在侧还不满足,还要出来拈花惹草,小美人不如你跟了我吧!”
宁夕舞看着张兴为的丑陋样子,顿时兴起一股恶寒,直接对着他的脸一呸,眼里全是不屑。张兴为不怒反笑,“有性子,本公子喜欢,晚上再好好罚你。”
他又走到云意晚身边,脸上全是淫笑,“说到喜欢,本公子更喜欢你,你这模样我还真没看到过第二个,不好好尝一下,我做梦都会觉得可惜。”
说着,就要将他的嘴凑到云意晚脸上,牧寒就站在旁边,张兴为的下流行为他实在忍受不了了,而且他不该肖想不属于他的东西,于是,牧寒直接一脚就将他踢飞出去。官兵们冷冷地看着,没一个肯去扶他的,他们肯出手捉牧寒他们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可张兴为当街调戏女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他们实在不想助纣为虐。被家仆扶起来的张兴为,脸上三分愤怒,七分疑惑,“你这人怕是有毛病,我碰你妻子,你没有什么反应,现在却这么大的反应,我都替你夫人不值。”
宁夕舞看到牧寒出手制止张兴为碰云意晚的时候,她心中就不平,现听到这话,心中的不适更加强烈。“可我也是他的夫人啊!”
云意晚一句话,让在场不认识他们的人瞬间呆住了,男人们都有些嫉妒牧寒,他的两个夫人都生得花容月貌,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女人们看张兴为的眼神更加鄙夷,竟然连别人的妻子都肖想,实在是不配当北苍国人啊!张兴为一脸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可你不是梳着少女髻吗?”
“这关梳什么头什么事,我觉得好看,就这样了,你怎么管这么多?快点放开我们。”
这种绑着手的姿势让她非常不舒服。“休想。”
张兴为在这种事上还当真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他又站在牧寒面前,不过有了之前的教训,他还是距离牧寒有一定的距离,“开个价吧!本公子将你的两个夫人都买了。”
“滚。”
这种人牧寒就是与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浪费口舌。“你……”张兴为的尊严再次受到侮辱,一气之下,一巴掌就要挥到牧寒脸上。“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声音阻止了他的动作。张兴为听到这个声音,脸上的嚣张之气全无,反而恭顺地低下头,一动不动。来人正是这酆城的郡守——张建中,他靠近张兴为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响亮的声音,顿时让周围的人感到大快人心。张兴为捂着发红的脸,今天他这是被多少人打了,也太不顺了吧!“爹,你干嘛打我?”
“问得好啊!也不看你干了什么好事,多远的地方我就听说了你的事迹,还问我为什么打你,你怎么不问你在我脸上打了多少巴掌?”
张建中的脸上全是愤怒,与张兴为的性格倒是一点不像。张建中骂完张兴为之后,才注意到被绑着的牧寒,脸上的惶恐完全替代了愤怒,立刻要跪下。牧寒注意到他的动作,先发制人,“张郡守,好久不见,上次一别,草民还未感激您对我一家的帮助。”
一句话,即使张建中再不聪明也听得出,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身份的意思,也没有下跪,反而,叫站着的官兵替他们松绑。“犬子多有无礼,还望众位能够宽恕。”
终究张兴为是他的儿子,即使他再厌烦,也不想看到他出事。“爹,你干嘛向他一个贱民道歉,他受得起吗?”
张兴为平常最怕的就是他这个动不动就骂他的爹了,可他也不想看到他爹对别人卑躬屈膝的。“你给我住嘴。”
这个逆子还不知自己惹了怎样的人物,还在这里大言不惭,当真得丢了性命才懂得长记性吗?“我这逆子所犯之错太过严重,就交予众位处罚。”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也许还能争取宽容处理。“小舞,你看你想这么处理?”
牧寒先问宁夕舞,不过是想让她觉得她在他的心中最为重要。宁夕舞自是高兴牧寒在乎她的想法,可她却一直是以他为重,“一切都听夫君的。”
牧寒很满意宁夕舞的回答,嘴角勾起,“晚晚,你呢?”
“我觉得,只要他以后都不再仗势欺人,这件事就翻篇了吧!”
云意晚想到自己是出来玩的,不能因为他影响了自己的好心情。“好,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就烦劳郡守好好教导您的儿子。”
牧寒说着,慢慢靠近张建中,用极低的声音说着:“他碰了不该碰的人,以后,孤不想再看到他的双手好好的在他胳膊上待着,你找个地方自己处理。”
周围的人不知道牧寒说了什么,反正,张郡守的脸色全然变白,似乎受到什么惊吓。牧寒带着几人往战神庙走,经过何修能身边的时候,留下一句,“对了,张郡守,这个班头不错,一定要好好重用哦!”
“应该的,应该的。”
张建中在点头哈腰中,目送牧寒一行人走进了战神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