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跟着小虎,在水芸县胡同儿里钻进钻出,期间小虎还给二人表演了一下,怎样悄无声息的从一个平常人家儿里顺出点东西来。 小虎还说着偷什么不重要,更在乎要怎样随机应变。 当然东西最后都没有带走,而是在李信和二狗子的监督下,放在了当事人家的大门后面。 跟着小虎玩了一天,饭也没吃。 毕竟一天两顿饭在这个时代是很正常的事,就算李信有一天三顿的习惯那今天也随便在街边买点儿小吃就凑合了。 而一天的时间根本转不完整个县城,二狗子玩的太疯,李信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自由游览这个世界的一个城市。 等李信意识到他们该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又到了一天的傍晚。 此时的三人走在出城的路上,不过小虎本身就是住在城里的,只是打算走到城门去送送他们而已。 只听二狗子说道: “嘿嘿嘿,今天玩儿的真过瘾。”
李信没管在旁边忍不住乐的二狗子,而是扭头对走在另一边的小虎问道: “今天这一天,你可跟我们说了不少东西啊,这里面有不少都是你们不会主动外传的吧?”
谁知小虎却没怎么担心,而是直接回道: “这不是今天玩开心了么?”
“嗨,没事儿的,其实我也知道,你们是官,我是贼,咱们又不是同行,没啥好遮遮掩掩的。”
“难道你们还能跟我一样,也干这些不成?也不会抢我生意。”
“在说了,你们真的想要抓我进去,也根本不需要抓我现行,甚至连证据都不需要。 直接抓进去一审,我就什么都交代了,还不如现在说。”
“我就是偶尔偷个东西,跟杀人的比没多大罪过的,不值一提,只要被抓进去,我肯定老实认错,什么都交代,绝不欺瞒。”
“所以,告不告诉你们,实际上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的。”
李信听后想想: “也是,现在抓几个地痞小偷真的不需要证据。因为基本早就脸儿熟了。”
“而且这些说到底,也就是小偷小摸,除非个别已经超过了偷儿的界限,或者摸到了不该看不该有的东西。”
“县衙对一般的小混混,真的懒的管,这些人基本一无所有,有些家底儿的,也都是藏着的。”
“抓了之后,罚?他们没有可罚的东西,保证出门的时候,身上比脸都干净。 打?也没用,出去了依旧如此,自己还白费劲。 关着?那更好,他们还蹭几天饭。 牢里伙食就算在不好,对他们来说也比外面自己想办法找饭吃省事儿的多。 说白了就是知错不改,抓了就认,出去就犯。 早就是不要脸面的这么一帮人了。 这多想也没办法,真不是李信他们能解决的。”
不知不觉间,三人已经接近城门口了,李信也只好说道: “小虎,你也回去吧,今天还是多亏你带路了,不然也玩不了这么高兴。”
“另外,如果回去后,真的被人为难,你就说县衙里张捕头儿让你这么做的。”
听后,小虎也嘿嘿一笑,打了声招呼就转身跑远了。 李信当然不是觉得,小虎回去后会傻傻的挨训,这小子鸡贼的很。 之所以说出来,只是他下意识的表达的感谢和礼貌而已。也许换另一个县衙里的人,对小虎子可能就只会颐指气使了。 只是这次李信表示的方式,却用的张冲的名号,让二伯顶的缸。 不去在多想这些,喊上二狗子,两人就快步出城向村子赶去。 今天本来无事,结果两人还是玩的太疯,回家这么晚。 在路口和二狗子分开之后,李信也赶紧回去。 一进院门,居然没有看到母亲忙碌的身影。 在推门之前,李信还在想,这个时间母亲应该正在做饭才对。怎么进来之后这么安静? 赶紧关门,对着屋子喊了一声,等听到母亲的回应后,李信放下心来。 本来还在纳闷儿,今天母亲怎么还没做饭呢,可是当他进屋之后一下就明白了。 只见平常立在墙边吃饭的小桌子已经放倒,上面还放着一大块颤巍巍的猪肉。 “母亲一向节俭,就算买肉也不可能买这么多啊。”
等进了里屋,看着母亲正在高兴的拿着一匹布,比划来比划去。 好吧,做衣服李信不懂,但他还是看的出来,这肯定是人送的。不等李信发问,母亲便直接说道: “哎呦,你回来了啊。看见外面桌子上的肉了没?”
说着又举起了手中的新布,接着道: “这些都是你二伯送来的,说是你跟二狗给他帮了大忙,县里赏的。”
接着母亲又嘱咐道: “唉,拿人家这么多,怪不好意思的。你跟二狗在学堂里,不准在欺负张江远了知道不?”
李信嗯嗯的答应了几声。 他可没在乎后面母亲的嘱咐,看着这些东西,李信一下就明白了。 “这那里是什么县衙赏赐啊,哪有这么快的,案子都还在等通告,没定下来呢。”
“这些肯定是张冲自掏腰包买的了,估计他要心疼好一阵了。”
于是李信凑近对母亲奉承的说道: “娘,您这事打算做衣服么?有我的没?”
谁知母亲听后,脸上的笑意一下冷静下来,对李信说道: “你这么点儿小孩子要什么新衣服,拾着旧衣服穿就行了。”
“在说你二伯不是刚给你们买了一身么?给你爹做一套,他都好久没穿过新衣服了。都给你这臭小子攒钱了。”
站在旁边还打算蹭一身衣服的李信,越听越不对。 母亲这口风好像要变,马上就要牵扯到自己身上了。于是连忙打岔说道: “娘,我饿了,你饭做好了没啊?”
一听到李信的疑问,只见母亲一拍大腿,说道: “哎呀,光顾着看布料,想做什么衣服了,饭还没做呢。”
“不行,我得去做饭了。”
说着就起身,收好布料,走向了厨房,拎着桌子上的肉时,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做个短褂儿好,还是做条裤子呢。 对了,还得留点儿,等儿子长大了在给他做新的。”
站在屋子里的李信,嘿嘿笑了一声,也没说话,就直接也跟了出去。 开始摆放桌子板凳,准备洗手吃饭了。 没过多久,父亲也如往常一般时间回到了家中。一进屋就闻道了厨房里的肉味。 不过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什么都没说,只是轻快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拿起个板凳儿,坐在了门边,开始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 根本不需要去询问,因为父亲相信,母亲一定会告诉他的。 等了一阵,晚上的饭菜上桌,李信今天没心情研究菜品以及做法,只有一个感觉。 真香。 第二天清晨,李信早早起床,等早饭过后,收拾完毕。 又背起了他那好几天都没碰过的书袋子,喊上了不怎么情愿的二狗子,踩着断断续续的路牙子,再次开始了他的学堂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