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泠和伽月一向要好,谨王闻言当即脸色一沉,目光瞥向坐在龙椅上的高高在上的俞裕。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有了主意。担忧之下当即反对,“皇上,昆王在临行前诚意满满,攻入玉昆县也是受人怂恿蛊惑,如今已然改过自新,还望皇上给予机会!给两国百姓以休养生息的机会!”
“王爷自昆国而来,可依旧是上国人,得避嫌才是。”
上官丞相心下不悦。谨王嗤笑一声,幽幽地说道:“上官丞相数次三番和王新会面,是否也该避讳呢?”
他气得浑身直哆嗦。俞裕甫一抬手扬声说道:“我们上国得有大国的风范,昆国是弹丸小国,他们竟然肯依附,自然无需花费人力去收服,不过往后嘛,朕另有主意!”
言外之意如今只是暂时的。二人倒也无话可说,上官丞相还欲开口,见谨王面上浮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气哼哼的,面色凝重。皇上的身子微微前倾,面带笑意。花丞相的眸光低垂,上前请罪道:“景儿在后宫中无法为皇上分忧,臣深感有愧,还望皇上恕罪!”
俞裕一抬手含笑道:“朕还有一事忘记宣布,景美人封为贵人!”
此言一出,他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上官丞相的面庞稍有舒缓,倒是谨王面庞森冷着,一声不吭。消息很快传到后宫,众人纷纷地向她道贺,景儿的面色如常,尤其在上官雯的面前不敢露出丝毫的喜悦,对她恭敬一如从前。上官雯才一出门,她立刻伸手搀扶着。脚步一顿,陡然地缩了回来,唇角微扬,缓缓地说道:“你如今也是贵人,很快怕是宫中将会拨给单独的宫殿,无需在本宫面前刻意讨好!”
景儿顿时惶恐,连连地垂首颤声道:“娘娘折煞臣妾了,娘娘若不嫌弃,臣妾愿意一直住在莲月宫,和娘娘做个臂膀!”
笑容艰涩无奈道,“娘娘和臣妾一起许久,难道不明白在皇上眼中,臣妾不过是件摆设,可有可无罢了!如今怕是为伽月平息争论,放才顺带升为贵人而已。”
她并不因为成为贵人而得意忘形。哼了一声,之后二人一切如常。凤宁宫里,萧泠泠正找来的地图和伽月一起商议着哪座宫殿最为适宜。“靠近马场,有树林湖水,还有离皇后娘娘颇近。”
符合她的要求的并不多,伽月索性将地图移开,“就让臣妾住在凤宁宫,陪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吧。”
“岂不是委屈了你?”
她如今正在风头上,皇上也开口另选宫殿。“皇后娘娘之前一直帮助臣妾,是臣妾在宫中唯一的亲人,或是远远地搬走,独自一人难免寂寞,倒不如和娘娘住一起。”
说得有几分道理,萧泠泠也希望能时时看见她。“那好吧,等往后改了主意,我们再细细挑选。”
就在此时皇上身边的尚公公派人相请,只说皇上召见。噼里啪啦的雨声不曾停歇,门一推开,湿湿漉漉的潮气扑面而来,萧泠泠坐上前去的轿辇,一路上只走得晃晃悠悠的。雨声渐歇,行至半路时天空放晴,她才松了一口气,隐隐约约好似外边有呼喊呼救的声音。说也奇怪,此是后宫,莫非有人落水亦或是受伤了不成?她掀开帘子朝外张望着,招来了一旁的侍卫让其前去勘查。轿子继续,越往前行发现了,声音越为惨烈。索性停了下来,顿时准备前行,侍卫慌忙阻拦。仅留下两人,其余的人小跑着来到密密的林子里。谁知道声音忽远忽近,好似有人故意捉弄一般,一道影子飘来飘去的,追逐了半晌后,突地想起留在原地的皇后,暗叫一声不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忙不迭地往回冲。远远地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一位紫衣女子及身后的婢女对上四名黑衣,她们的武艺高强,浑身飘逸,身形翩跹着。避开黑衣人凌厉的攻势,手腕一转,翻成数朵剑花直冲向黑衣人的面门,待到侍卫赶上前,黑衣人嗫唇呼哨,往前一跃,很快地消失在众人的跟前。他们本想追,紫衣女人喝道:“别去追了,你们追赶不上的!”
将剑插回了剑鞘,方才掀开帘子。萧泠泠正端坐如初,从里间缓缓地走下来。侍卫们当即慌忙地下跪,“皇后娘娘恕罪!”
一抬手,萧泠泠瞧着眼前的紫衣女子蛾眉淡扫,肤若凝脂,刚刚的打斗令她的额头微微出汗,面庞嫣红,“你是?”
“紫芸。”
“原来是你!”
在回宫的路上,谨王曾经提及,府中有一名侍女武艺高强,待到回宫后,会将她献予皇上。本以为说说罢了,不曾想到竟然此时入宫。她当即上前打量着,不住地颔首,“果然和谨王形容的一般飒爽英姿,是个侠女,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说来正巧,她入宫却不觉迷了路,正在胡乱走动时,恰巧撞见了两名黑衣人将萧泠泠逼得无路可退,跌坐回轿子。当即出手援助。“本宫正欲前去见皇上,走,我们一起。”
“娘娘贵为皇后,为何在宫中会有人行刺呢?”
闻言萧泠泠心中一沉,面色黯然,淡淡地说道:“自是有人不待见,希望本宫消失吧。”
甬道的两侧暗红的朱墙直直地压迫,令人喘不过气来。萧泠泠轻描淡写,在紫芸的耳中听来却如惊雷,眉头颦起,心下好奇。二人一同前往延生殿,令皇帝和谨王都大感诧异。紫芸身边的丫鬟春雨说起在路上所见的一切,二人的脸色瞬间大变。俞裕当即冲了上前直拉着萧泠泠的手,“竟发生这种事,刚刚为何不说?”
“皇上!”
萧泠泠感激地看向她,柔声说道,“已经安然无恙了,好在有紫芸在场呢。”
皇上的脸色依旧阴沉。谨王气得胸膛起伏,面上不满,“堂堂的皇后娘娘竟在宫中遭到刺杀,简直是闻所未闻!皇上得彻底找出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