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二狗揪着猪头肩膀上的衣服,生拉硬拽的往草棚方向走。猪头一个劲儿的抗拒着:“你揪着我干什么呀!又不是我让他们打擂的,都是那个克雷斯的主意。”
巩二狗眉头一紧,警惕性又上来了:“你怎么知道是克雷斯的主意?”
“是佳诺安说的,大家都知道,又不是光我一个人知道,你揪着我干什么,有本事你揪佳诺安去。”
尽管落在巩二狗的手里,但是猪头还是时刻不忘自己此行的任务,想趁机挑拨巩二狗跟佳诺安的矛盾。
“胡说!”巩二狗直愣愣的把眼睛一瞪:“你怎么知道大家都知道?你挨个问啦?我就不知道!”
猪头无话可说了,他实在是拧不过巩二狗,只好踉踉跄跄的跟着走,但还是不停的姿歪着。 其实巩二狗就是想问问那个猪头,是谁派他来的,还有哪些同伙儿,派他混进起义军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还没来及问呢,走在半道儿上,就看斜下里突然蹿出来两个假奴隶,这里说明一下,这两个突然蹿出来的假奴隶,跟猪头其实是一伙儿的。那两个人因为看见巩二狗揪着猪头,所以就一前一后,飞快的朝着擂台方向跑。 前面的那个,嘴巴里面喊着:“快跑啊,看斯巴达克斯打擂去!”
后面的那个,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你,你忙什么呀,等,等我一会儿。”
说来也奇怪,那两个人放着那么宽的山路不走,偏偏往巩二狗和猪头身上撞…… 巩二狗揪着那个猪头,猪头姿歪嘛,本来巩二狗就费劲,脚下踉踉跄跄的,走走停停,结果一抬头,看见迎面跑过来两个人,那速度跟百米冲刺似的。 巩二狗就想揪着猪头向旁边躲一躲,还没来及躲开呢,就看跑在前面的那个人,愣是从巩二狗和猪头中间,冲了过去,把巩二狗揪着猪头的手,都撞开了。 巩二狗不敢怠慢,赶紧伸手再去揪猪头,结果跑在后面的那个,紧跟着又冲了一次。 等两个人全都跑过去之后,猪头已经不知去向了。荒芜的山路上,只剩下巩二狗一个人。 那是火山口跟前,最冷清的一条山路,山路很宽阔,很平坦,没有那么多的弯子,只有一些不太浓密的杂草。巩二狗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听见逃跑的脚步声,没有看见仓惶的背影,也没有发现草丛的荡漾,甚至连风都静了下来。面对着眼前的人间蒸发和无影无踪,巩二狗更加觉得猪头有古怪了。 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猪头找出来。 巩二狗急忙跑去擂台,跟佳诺安说明了情况之后,起义军立刻全体行动起来,找一个叫猪头的奴隶。 结果找来一大堆名字中带关键词的:什么猪蹄,猪脚,猪肘子,猪耳朵,猪尾巴,猪排骨,还有猪头肉……就是没有猪头。 巩二狗挨个辨认,结果全都不是。 那一前一后跑过去的两个人,倒是很快就找到了。但是他们说,什么猪头狗头的,他们不认识,他们当时只是急着跑去看擂台赛。 就这样,那个叫猪头的假奴隶,从巩二狗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有人再看到过他,就连那十几个假奴隶,也没有再看到过猪头。 猪头的事情挺蹊跷的,先撂一边儿,再说擂台赛那边。 斯巴达克斯守着擂台,等了整整一天,没有人打擂,又等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有人打擂,等了两天半,仍然没有人打擂。 到了第三天下午,克雷斯急了,不公平是他提出来的,打擂比武也是他提出来的,然而,已经两天两夜过去了,根本就没有人挑战斯巴达克斯。克雷斯为了给自己找个台阶,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场,无论如何,也得跟斯巴达克斯比划比划。 只见克雷斯,一把抓起过膝的衣摆,掖到宽宽的腰带上,为了动起手来的时候,动作能够利索一点儿。然后就甩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走上了擂台,嘴巴里面还朗声说了一句:“我叫克雷斯,是起义军里面一个不知名的小将领,让我来领教领教斯巴达克斯的本事!”
克雷斯这个人,身材倒是挺高大的,膀阔腰圆,比巩二狗还高出半个头呢,在战场上,也算是万夫难档之人,只是没有当过角斗士。 出于对挑战者的尊重,斯巴达克斯赶紧站起身。只是跟自家兄弟动手,总是觉得怪怪的,所以斯巴达克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兵器架,对克雷斯说道:“你先挑一件趁手的兵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