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口的云,常常是红色的,就像战士们的血一样,铺满了天边。那火红的云与火山的岩石,很相似的融为一体,让原本就红的很坚硬的岩石,看起来有些狰狞。那狰狞不仅点亮了每一个人的眼眸,也点亮了比武的擂台,尤其是兵器架上的兵器,还没有染血,就已经泛红了。
克雷斯气呼呼的走到兵器架跟前,选来选去选了一把剑,连带剑鞘一起,挂在了腰带上,然后又拿了一把刀,握在手中。看样子,克雷斯已经做好了,血站到底的充分准备。 斯巴达克斯远远看着克雷斯的举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随手拿了一根木棍,然后轻启脚步,缓缓地迎着克雷斯走了过去。 “开始吧。”斯巴达克斯首先说道。
“啊!”克雷斯呐喊一声,提起大刀冲向了斯巴达克斯,就像冲向杀父仇人似的。
话说,在此之前,斯巴达克斯没有跟克雷斯交过手,他也不知道克雷斯的斤两,所以一上来并没有力敌,而是脚下做好了后退的准备,同时手里的木棍,试探着接了一招。 当木棍碰到大刀的一刹那,那感觉怎么形容呢? 斯巴达克斯就觉得,克雷斯的爆发力特别强,而且分量十足。如果应对的力量小一点的话,木棍立马就会脱手,不知道会崩到哪里去。如果应对的力量大一点的话,木棍立马就会被斩断。但是,克雷斯的爆发力,只能爆发一刹那,只要木棍拿稳了,就会发现,克雷斯的力量其实是虎头蛇尾的,紧接着就没劲儿了。 斯巴达克斯只是小心翼翼的接了一招,探一探克雷斯的虚实,但并没有打算还击。其实斯巴达克斯之所以只拿了一根木棍,就是没打算还击。 然而,克雷斯却没有善罢干休,他见斯巴达克斯接招的力量不过如此,于是变本加厉,紧跟着又是一刀,直奔斯巴达克斯的脑袋斩了过去。那一招使的很夺命,很跋扈,几乎就没给斯巴达克斯留下半点儿活命的机会。 斯巴达克斯赶紧变换步伐躲避,让身体侧向一边,与此同时,木棍直取克雷斯的手腕。这样干,就算克雷斯的大刀碰到斯巴达克斯,也会因为手腕被木棍戳到,而减小大刀杀伤力。 克雷斯毕竟也是久经沙场,反应速度并不慢,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斯巴达克斯的用意,只见克雷斯急忙把自己的手腕降低了七寸,大刀斜向变横向,回手又是一刀,拦腰斩向了斯巴达克斯。 克雷斯的变招也是很毒辣的,一旦命中的话,斯巴达克斯就那个啥了。如果斯巴达克斯的木棍,追着克雷斯的手腕打,反而会给那一刀增加一份杀伤力。 斯巴达克斯不得不撤回木棍,快速后退,以保全性命。然而,克雷斯却乘胜追击,一刀接着一刀,逼近斯巴达克斯。 斯巴达克斯被弄的,还挺被动的。 围观人群已经沸腾了,有些人向着克雷斯,觉得克雷斯是起义军里面杀出来的一匹黑马,有些人向着斯巴达克斯,为斯巴达克斯呐喊助威,嗓子都喊哑了。 突然! “啪”的一声闷响,只见斯巴达克斯将木棍顶端,戳到地上,并且顺势,用木棍撑起自己的身体,使得双脚凌空,紧接着就是连续的几脚,全都踹在了克雷斯的胸口上。 斯巴达克斯的反攻速度太快了,克雷斯完全没有防备,被踹的踉踉跄跄的,连连后退。 突如其来的被动,让克雷斯有点暴躁了,他摇晃着身体,勉强站定,然后就匆匆忙忙的提起大刀立刻反扑。 克雷斯的反扑,是斯巴达克斯预料之中的,所以斯巴达克斯不给克雷斯半点喘息的时间,只见刀光之中,木棍像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大刀斩向左边,木棍就奔着右边,大刀斩向上边,木棍就奔着下边…… 就听“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木棍舞出一片眼花缭乱的影子之后,克雷斯跪下了,大刀也脱手掉在了地上,那把备用的剑,瞬间变成了他身边的一件摆设。 输赢似乎已经很明显了,所以斯巴达克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拎着木棍,转身走回场边。 本来大家都以为,打擂的闹剧就这样结束了,斯巴达克斯还是起义军的大当家。 然而,就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克雷斯不知道又受到了什么蛊惑,突然一脚踹开草棚的门,气呼呼的闯了进去,后面还跟着一大堆人。 就听克雷斯鲁莽的对斯巴达克斯说道:“斯巴达克斯,比武打擂你跟我打平了,你得分给我一半的军队!”后面跟着的人,也起哄似的嚷嚷起来。 “对,就是平局。”
“就是平局,我们都看着呢。”
“谁也没输,谁也没赢。”
“略略略,略略略……” “略略略,略略略……” 跟在克雷斯后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斯巴达克斯惊呆了,他本不想同室操戈,所以只拿了一根木棍,觉得无论输赢都不会伤人。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 斯巴达克斯就觉得特别寒心。争什么呢?奴隶起义只是为了解放奴隶,并不是要争夺权利。如果斯巴达克斯一定要跟克雷斯争,又或者在打擂的时候,杀了克雷斯,那起义军所有的人就会对斯巴达克斯失望,起义军同样会散了的。所以,斯巴达克斯只是苦笑一声,点了点头:“行,军队分你一半就分你一半,你去挑吧,愿意跟你走的就跟你走,愿意留下来的就留下来。”
就这样,威廉的计谋成功了,起义军分化了。 当时的起义军是十二万人,克雷斯带走了一半之后,斯巴达克斯的队伍,就只剩下六万人。那些日子,是斯巴达克斯最艰难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