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刺杀明显是冲你来的,我毕竟不是天残派的,还是不淌这趟浑水了,我可不敢深究太多的江湖秘密,免得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第三,小白鸽跟着,我实在不能太过掺合,不管是江湖的假身份,还是密探的真面目,我都不能叫他晓得,以免牵连到他。”
秦言淡淡道:“呵,你什么时候同萧公子一样,说话那么唠叨了?”
“啊?我还以为你直接忽视他了呢。”
既然提到萧白歌,陆离也不忘了打探一下秦言对他的态度,“我家小白鸽对你可谓是一见钟情,看着你他的眼里就噗嗤噗嗤的直冒光,你说什么他都会附和,你做什么他都能拍手叫好,绝对是下一刻就能生死相随的那种。”
听陆离说了这么多,秦言却没什么反应,只拖长尾音嗯了一声:“嗯?”
“唉,他就差把喜欢你刻在脸上了,你呢,有什么反应?”
秦言把水杯放回去,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是这个反应。”
陆离啧啧两声:“唉,你这是伤害了小白鸽一豆蔻少年情窦初开的脆弱的心啊。”
“你那么怕他伤心,怎么不把他笼在心尖尖上护着?”
“诶,你是明嘲暗讽我和小白鸽是分桃断袖的情分么?唉,我们真的只是兄弟的。我发誓,我只对女人感兴趣。”
秦言瞥他一眼,神色怪异:“本来没这么想的,现在倒觉得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陆离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很刻意的回到最初的话题:“其实我觉得这次不是唐门的手笔,倒像是前不久被你们灭了的振威镖局的余波。”
陆离的猜测不无道理,开镖局的嘛,哪个不是朋友满天下?要不如何能够四通八达的押镖?可是,当时天残派出手迅速,别说武林同道得知消息的救援,就是振威镖局自身都没来得及反应。当然,这种蓄谋已久一击必杀的闪电似偷袭一向都是天残派的常规作风。而现在,说不定就是振威镖局的朋友为其报仇来了。“那个人叫郑三,是天残派内院的二等护卫。而且信封上蜡封上的残月令,不像是假的。”
“唔,你的意思是内部争斗啊。那能碰到残月令的都有谁啊?”
“残月令是由宗主发出的,所以,理论上也只有宗主知道印章在哪儿。”
“可只是理论上啊,也许其他人也有可能,比如你们天残派的其他高层,像是你娘……哦不,那是你娘,应该不会的,我重新比如啊。比如程门主,比如接待处长,再比如其他的领主,管家、心腹下人,甚至打扫房间的仆人,都有可能。怎么,你有什么怀疑对象没有?”
“没有,”秦言摇头,“但是我总有一种直觉,这和我这次去蜀中有关系。”
陆离追问:“什么关系?”
“不清楚,但这个问题,只要我再回蜀中就能找到答案。”
陆离有点儿急切,大概是受够了蜀中的腥风血雨和差点儿没命,连忙阻止:“不行不行,单枪匹马,又人疲马倦的,还明知旁人设了陷阱等着,你还要去硬闯,这简直是不要命。我拒绝。”
“你说得对,”秦言也赞同,“我得先找到蜀中之事与现在遇到的事情之间的联系才能去。”
她顿了顿又叹道,“李昌之临死都要说谎骗我,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隐瞒什么,还是说他身后的那个人就那么值得他维护?”
“是啊,李昌之一代儒侠,本是李太白的后人,年轻时也是修学问的,其父更是蜀中乃至西南有名的大儒。按理说李家应该不会卷到十年前你父亲的血案中,可是,事实却偏不是这样,真叫人难猜。李家有财有名,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还不辞辛苦的把脏水泼到石阙道人身上。”
经过自己一番解释,陆离更是想不通,开始怀疑信息的传递方面出来问题,他问,“你确定当时李昌之说的是武当石阙道人?”
秦言细细回想一番:“武当二字清清楚楚,石字也清晰可闻,只是那个阙字……”她道,“我的确没有听清。但是,武当派除了石阙道人便再没有一个姓石或者名字里带有此字读音的人物了,就算是齿序排行,和王天青同龄或辈分高于王天青的,排行第十的也都没有,唯一一个有些造诣的是武当前任掌门的十师弟离山道人,可是这离山道人十一年前就羽化登仙了,怎么可能是杀我爹爹的凶手呢?所以,我算来算去,凭武当十这几个字便只能想到石阙道人了。”
李昌之说出那遗言的时候陆离也在场,这几个字他也听得清楚,心里想到的和秦言一样,所以一时也无法给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来。就在两个人气氛融洽的思考问题的时候,萧白歌却捧着一碗鸡丝粥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惊惶失措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一大群穿着黑衣裳、裹着黑头巾的人持剑拿刀的朝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