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把是被他接在手里。思至此,李瑶萱只觉心头一凉,落在对方手里的飞刀果然已被射出,速度不知比她快了多少,眼底只瞧见碧光一闪,刀刃已没入肩膀。“县主——”穆儿惊声大叫,仰头,单瞧见她自半空坠落下来的身影,宛若飞絮落花一般,转瞬间便要跌落尘埃。狂风将蒙在面上的白绢吹走,眼前血线与飞絮交织,素面朝天向下跌,恍似全身力气被抽空,只是这种感觉很快便消失了。没有脊背着地的痛楚,只是感觉到一丝晕眩。风烟中那闪身上前抱着她的男子,眉宇之间神色错愕,似是不明白堂堂一个县主为何要偷袭自己,而且他还出手伤了这个金枝玉叶。男子的脸俊美清秀,难描难画。鲜血自伤口汨汨流出,剧痛有些刺骨。“子……陵……”李瑶萱无力解释,头靠在他肩上昏睡过去。“子陵——”她在梦中低唤。月光穿透窗棂洒在屋中,竟有人垂手抚摸她的面颊,宛若回应似的在她耳畔低语呢喃,“萱儿——萱儿——”嗓音温柔明澈一如既往,李瑶萱乍然惊醒,将那人抱住,“子陵,你终于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萧子陵浅笑着抚摸她的秀发,“不是梦,我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
李瑶萱秀眉轻蹙,“是皇叔父派人将你救回来的么,他们说你被那个苗女打下了悬崖,你有没有事?”
“没事!”
萧子陵轻淡地回了一句,突然侧头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吻。李瑶萱登觉心底一阵悸动,仰起头朱唇轻启还想要说什么,被他食指轻一按压,便不再言语,怔怔地仰头看他,被他轻揽入怀,“萱儿,我回来的事情暂且不要告诉任何人?”
“为何?”
李瑶萱县主眼眸轻眨,暗自思虑一阵已然明了,“也是,眼下你身上还背着采花贼的恶名未曾洗脱,还是先躲着点好。”
耳边听得萧子陵轻声嗤笑,并不回答。一夜安寝,第二日醒来,枕侧尚有余温,人已不见。一大早蓬莱阁中人影纷杂,陈齐物匆匆唤来李承欢,“瑶花玉令又出现了,昨晚钱妃娘娘的贴身宫女绛儿半夜不知被谁关进小厨房里,还放了一把火,差点活活烧死,幸好发现的及时,不过她胸口也挨了一刀,似乎伤到内脏。”
“贴身宫女……”李承欢皱眉不解,“前几次都是娘娘,这次却是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