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处处皆是野刺,轻而易举刺破厚重的罗裙。后背疼的湿软,显然扎出血来。 阮蓁以为自己快没命了。 直至后脑狠狠的撞上一颗老树。身子终于停止下滑。 阮蓁疼的说不出话来,耳边嗡嗡直响,却听不到其他,她却松了口气。 阿武没追上来。 林子大,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过来。 阮蓁提不起劲儿,费力的睁眼,入目便是一盏做工精致的琉璃灯。 亮的仿若白昼。 提着灯的那双手,骨节分明。再往上,是男子如玉的下颌。 他一身月牙色直缀,腰间挂着一块白玉,身姿颀长。 阮蓁的视线却是变得模糊。 脸上伴着擦伤,血渍和泥土糊了一脸。 依稀间,听到耳畔传来一声嫌弃的呢喃。 “丑。”
随后,没了意识,彻底昏了过去。 顾淮之淡漠的挪开视线。没注意到女子后脑上溢出的血。 小灰幼时后背被咬了一大块肉,都活了下来,相比而言,地上女子的伤势,并不重。 没劲。 顾淮之放下手里的琉璃灯。 而后,理了理衣角,信步庭闲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走。 这个时辰,他,该睡了。 ———— 【痛感重+++,面板福利发放。】 【滴,发放完毕。播放时长鉴定为长+++,请查收。】 明徽十五年,徽帝崩,举国丧。 世人嘴里不敢多提的靖王声势浩大回京,他坐着轮椅发鬓苍白,比同龄人老上数十岁,但气度不减。 徽帝驾崩第三日,靖王世子得朝中大臣拥护,登基。 许氏娘家是太子党,太子被废,许家败落,范坤当机立断将其休弃,避免殃及侯府。丝毫不顾四年的夫妻情分。 而被囚禁四年生不如死的她,只因范坤带她出门,贵人多看了她几眼。就被范坤当做往上爬的棋子,亲手送到对方床榻。 他摸着阮蓁白嫩的脸。一如既往的情意绵绵。 “蓁蓁,你就帮我一回。好好伺候贵人。”
“只有侯府不再衰败,恢复往昔,我才可以让你吃穿不愁。”
“滚。”
范坤不恼,转眼却对贵人的手下塞了一笔银子。 “小妾不懂事,伺候大人是她的福分。还请多在大人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虽然不是处子身,但身段滋味可半点不差。”
他费尽心思,为了讨好。 殊不知,他嘴里的贵人可没有半点被取悦的模样。 那人在范坤走后一个时辰才慢悠悠过来。 “公子,范坤送来一个女子。”
片刻的安静。 “什么女子?”
“就上次您一炷香之内接连看了三眼的女子。”
阮蓁面色苍白,却被下了软骨散,动弹不了半分,只能面带恐惧的看着那道屏风后的身影。 只听对方一声嗤笑。 “我顾淮之还会觊觎一个侯府的妾室?可笑。”
“算计到我头上,他可真有种。”
“送回去!”
顾淮之怒气难消。 多看几眼不过那女子长的不错。 他的身份要什么女人会没有,轮得到范坤用这种方式来膈应他? 顾淮之大步绕过屏风。 视线落在倒在他平日小憩软榻上的女子身上。 阮蓁眼里含泪:“大人,你别送我回去。”
她脸上泪痕未干,黑发汗湿。小脸儿煞白,紧紧咬着下唇。领口微敞,脖颈纤细。端是楚楚可怜。 男人的眸色变得幽深,定定的落在她身上。 顾淮之也不知道怎么了,上前,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光。手下触感细腻。 “想留下来?”
他喉结滚动,嗓音嘶哑:“可以。”
阮蓁没想到贵人这么好说话。 明明刚才还吩咐下人把她送走。 她一抬头,对上顾淮之的视线,灼热的她心尖一烫。 这种眼神,她很熟悉。 【滴!情况紧急!!!系统感知失败】 …… 【滴!宿主伤势严重。痛感+++++】 …… 【滴!面板福利计算困难。】 …… 【滴!生命里-1】 …… 【滴!紧急!生命里-10】 …… 【滴!系统自动解除绑定!单方面解除,赠送违约大礼包】 …… 【滴,礼包身体修复中】 …… 【滴,解除成功】 所有的噪音倏然消失。 就像不曾出现过,留下任何痕迹。 阮蓁却累的睁不开眼睛。 梦里男人的脸却与意识消散前见到的,逐渐对上,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