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沛感觉到万分孤独,经常是一个人无所事事,他没有心情看书,越发感觉孤单了,犹如一匹饥饿的狼一样随时搜寻着猎物。一个陌生的胖乎乎的女孩闯入了齐沛的视线。那女孩在车间里晃动一下,又出去了。好奇心促使着齐沛大胆地去寻找到那个影子。他找遍车间,不见其人,又特意去了木山的车间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找什么呢?”
木山看了齐沛一眼,故意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没有啊。”
齐沛也故意说了一句。“你的心思,还在我面前装?”
木山嬉笑着说。“你见过一个胖胖的女孩。”
齐沛两只手打着比画说,“两个辫子。”
“你又想曾桂香了?”
木山一本正经地问。齐沛摇摇头,问:“你看到没有,胖胖的女孩?”
木山摇摇头,不作回答。“你到底有没有看到?”
我大声问。木山却问:“那么胖,你也要?告诉你啊,你不要饥不择食啊。”
“认识一下,不行吗?”
我继续解释,“就是交往一下,有什么呢?”
“齐沛没有想到你连她都能看上。”
木山狠狠地说。“我再说一遍,就是认识一下,”齐沛有点生气的样子说,“难道这都不行吗?”
“你要看准之后,再去交往,专一,懂吗?”
木山认真地说,“你找女朋友,必须过我这一关啊。”
齐沛感到一阵温暖,故意说:“凭什么呀?我喜欢的,你不一定你看得上;你喜欢的,不一定我喜欢。”
“齐沛的标准只有一个。”
木山笑着说。“什么标准?”
齐沛问。“必须漂亮。”
木山大声说。车间里的少男少女,冲齐沛和木山笑个不停。“谁像你啊,我找感觉,”齐沛说,“我需要感觉,你认为的美丑,不能忽略齐沛的感觉。”
“那你也不能找一胖子,”木山笑着说,“什么年代了,还扎辫子?”
“你,”齐沛不知道怎么说了,问,“你看见了?”
木山点点头,哈哈大笑。“你是找老婆,我是交朋友,懂吗?”
齐沛故意恶狠狠地说。“我看不上那个扎辫子的,”木山嬉笑着说,“那模样,当你嫂子了还差不多。”
我苦笑着,感觉继续说下去也是一无所获。索然无味地来到自己的工作台,郑青梅无所事事地从长长的指甲里扣除粉末。“你看到一个女孩,还留着一条长辫子。”
我继续问。郑青梅一愣,好奇的样子问:“你对她也有兴趣?”
“什么意思?”
齐沛看着郑青梅问。“没有什么意思,”郑青梅笑着说,“再怎么也不能将就啊,齐沛说过给你介绍女朋友的,你再等我几天吧。”
齐沛不知道怎么说了,看着郑青梅,再一次被郑青梅的美貌吸引。正如木山说的,重要的是漂亮,这句话是对的,而且千真万确,而我偏偏不这么想呢,齐沛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好奇,想认识一下扎辫子的胖女孩,也许是吧。“我只是问你,看见没有?”
我着急地问。“直说吧,”郑青梅笑着说,“反正,你不能够找胖子。”
“我就是认识一下,有什么呢?”
我不解地问,声音很小,好像是对自己说的话。“如果,”郑青梅笑着说,“你找了那个胖子,以后我们一起去玩,那像什么?”
我还真没有想到这样的问题,鼓起勇气说:“像什么?”
郑青梅咯咯地笑个不停,说:“影响市容。”
“我要找女朋友,就按照你的样子找,总行吧。”
我鼓起勇气说,“但,我现在只是好奇,就想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又有什么呢?”
“我就是唯一,”郑青梅说,“没有第两个我。”
齐沛的脸红了,小声嘀咕:“我就是有辫子情结,曾桂香也是扎辫子。”
郑青梅笑着说:“好奇害死猫,知道吗?”
“我只想知道那是谁。”
齐沛说。“烧锅炉的。”
郑青梅一本正色地说。“女孩也烧锅炉,”齐沛说,“怎么可能?”
“不信,你就去锅炉房看看。”
郑青梅不甘示弱地说。“女孩怎么会烧锅炉?”
齐沛问,依然不大相信。“花木兰还代父从军呢。”
郑青梅瞪大眼睛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女孩?”
“没有,没有。”
我连忙摆手说。“就是烧锅炉的,”郑青梅依然是争辩的口气郑重其事地说,“她叫熊礼英。”
齐沛终于打听到了,暗自高兴,趁着郑青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出车间来到锅炉房,果然看见那位胖乎乎的女孩,非常恬静的样子坐在锅炉房门口的一把竹椅上看书,一条粗黑的大辫子贴在胸部。齐沛感觉到了紧张,远远地站住看着熊礼英,像是看见一个极为熟悉,或者久违的人。熊礼英就像一只温柔的羊静静地等在那里。我迅速东看看西看看,确定周围没有别人,才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向锅炉房走去。熊礼英早就看见我,微笑着注视着齐沛走近。齐沛感觉到脸发烫,但他还是勇敢向前一步一步靠近熊礼英,同时盯着熊礼英。当齐沛走近熊礼英时,熊礼英很快就笑起来非常可爱的样子。特别是看到熊礼英硕大的胸脯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使得齐沛心跳加速,难以自抑。齐沛感觉不敢停靠得太近,但又渐渐地靠近熊礼英。渐渐地,一步一步靠近熊礼英时,却走进锅炉房,就像是来查看锅炉房的一样。熊礼英站起身来,默默地跟在我后面,就像是一个尾随者,或者像是陪同一个检查的领导;齐沛心跳加快,腿不停地抖动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故意围绕着比火车头还要大得多的锅炉转了一圈,里面确实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