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身后有没有人,那是半点没有查出来的,连他们给没给宁小蔓下毒,都没有查出结果来呢,几个凶手就在牢里服毒自杀了,至于事实是不是自杀,有有什么人在乎呢。当这份供词摆到了皇上的案桌上,皇上把它拎起来,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把供词重又扔回了桌子上,跪在下面的侯伟的,立刻就冒了了一身的冷汗来,这是对事情的处理结果不满意呀,但是,他没办法让事情更满意了啊。“这就是凶手,为了几个钱就把武瑜侯一个院子的人都杀干净了?”
皇上郑若漓鼻子重重哼了一声,下面跪着的一众人,都跟着这一哼,浑身打了一个颤,好歹前面有主事顶着呢,没人敢胡乱应一声。“回皇上,微臣抓到的这几个,确实是进了武瑜侯府,并杀了人的凶手。”
虽然心惊胆战,但侯伟到底是主事的,别人能缩到他身后,他就没地方可退了,毕竟,这案子皇上可是交到他手上的,他必须得给个交待呀。“微臣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自身携带了毒药,又藏得太隐蔽,在抓进牢里之前,没有被搜出来,以至于在案情还没有彻底查清楚的时候,畏罪自杀了。”
极力地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侯伟好歹是把案情交待清楚了。“畏罪自杀,好一个畏罪自杀!”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如何了,但却没有会站出来解释,这个案子,到此结束,皇上再愤怒,也只能适可而止。毕竟,那两位是他儿子,还是他比较看重的,只是,经过了这一次,即使没证据,那也要以观后效了,只是,怎么给宁府个交待呢,皇上挥挥,让下面跪着的这些人下去了,毕竟不关他们的事,犯错的自己的儿子。自己都拿儿子没办法呢,又怎么好把罪责强加到这下官员们身上,他们好歹是抓住了真凶的,要说他们有什么错的,那就是没有搜查到凶手们身上的毒药,可大家都知道这是明面上的理由。这毒药,肯定不是事先带进牢里去的,进牢里的要犯,是要被脱光衣服检查的,连牙齿、耳朵、头发里,甚至是更隐私的部位,都要搜检清楚,怎么可能有遗漏,如果皇上真要因些办人的话,也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地上的官员都小声的谢过了皇恩,倒退着出了大殿,皇上这才伸手出,重重地拍了桌子,没人会想像得到,他是何等的气愤,自己这还活得好好的呢,自己那两个儿子,却已经争得你死我活了,这巴掌打得多结实。魏明杰看到皇上如此地愤怒,却也不敢上来劝,缩在墙角装无影人,好算是挨过了一炷的时间,觉得皇上应该是消了些气了,这才站出来,让小太监过来给皇上斟了一杯热茶。“皇上,您先喝口茶静静心,总归是自己的身体,气坏了可不得了,有事咱们想办法解决就行了,别伤了自己个儿,您可是千金龙体呢,万望您保重,国家社稷可全靠着您呢。”
皇上的怒火也确实是消下去了些,端起茶来呷了一口,有些消沉地说到,“你说,朕对这两个儿子,是最尽心力的,没想到,朕还活得好好的呢,他们就惦记着朕坐着的这张椅子了。”
话是对魏明杰说的,魏明杰却知道,根本用不着自己接话,皇上这也就是想要排解排解自己心中的不满,却又不知道这话该向谁去说,所以才会借着自己的耳朵用一用,并没有要自己发表意见的意思,侍候了皇上这么久,他对皇上的性格和处事,当然是最了解的。果然,皇上继续自己的自言自语,“就算他们现在拼出了个输赢,又有什么用呢,朕现在也才三十几不到四十岁,他们下面还有那么多的弟弟呢,我就不会再看中别人?”
魏明杰没敢说出声,只是在心里腹诽着,就是因为你对他们两个太好,他们才敢有了这样的心思,这心思一旦起了,还压得下去么,别说你再看中一个,就是看中十个,下场也不过是一样的。“哎,说到底,还是朕给了他们太多的念想,对别的孩子也太过疏忽,才使得他们有了这样的心思,说到底,还是朕的错啊,这跟在身边都没有教育好,也不知道那些个我没有管教过的,底子会怎么样。”
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啊,知道还把这两位惯成这样,也是让魏明杰无语了,不过,皇上这么做,肯定有这么做的目的,自己还是默默侍候着,不要说话的好,说起来,提到人品,魏明杰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却是那个住在最远最偏僻的院子里的,连话都不说的湿润少年。皇上在那里啰嗦了很多,魏明杰就像个垃圾桶,不对,他连垃圾桶都算不上,他需要左耳听右耳冒,他要把这些话,在皇上说过之后,就全部忘掉,不能留一点在记忆中,至于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只要别人没从他的嘴里听到,那就是真的。皇上很少有这样发泄的机会,等他发泄够了,随手从桌子上拎起那本案情口供,百无聊赖地翻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突然被一个名字吸引了,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赶紧把口供册子拿得近了些,仔细地看了起来。看着皇上突然把刚才不屑一顾的册子拿到眼前细看,魏明杰赶紧也停了手上的动作,把一边干活的小太监也轰了下去,以防有声音干扰到皇上,皇上抓着册子,心里有些起起浮浮。要说皇上看到了什么,他在口供册子上,看到了宁小蔓的名字,要知道,大家小姐的闺名,那是绝对不允许透露出去的,可能是在审案的过程中,那几个凶犯随口提了这个名字,道上凶徒,哪会有那么些的忌讳。皇上忍不住又拍了拍桌子,心里的愤怒再次涌了上来,这些饭桶,还说没有审出来那些凶徒有没有害宁大小姐的意思,如果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位宁大小姐,他们的嘴里又怎么可能出现宁大小姐的闺名。宁大小姐的闺名,知道得人应该很少吧,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口供上,可见衙门的人对这个案子有多马虎,他们根本就没想查清这个案子,不然不可能出现这么大的漏洞,竟然在文书把人家大小姐的闺名写上去的时候,他们都没有给更改掉。有这个名字在上面,谁敢说这伙凶徒跟下毒害宁大小姐的人没关系,简直是在开天大的玩笑,这是在玩弄朕,还是在玩弄朕定下的法令,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也太荒谬了。但现在他要怎么办,说这伙查案的都是饭桶、都是蠢货,然后呢,然后让他们继续去查,查出二皇子派人去跟武瑜侯府透口风,要联姻巩固他的地位,然后太子派人去暗杀宁府的大小姐,让他联姻不成?皇上的脑袋上,几乎都能看到火苗了,魏明杰吓得再次缩回墙角,装无影人,只希望皇上的怒火不要蔓延到自己的身上来,其实,皇上已经算是一位很理智的上位者了,他并不随便发脾气。只是,如果皇上的火气太大,那跟在他身边做事,小错也变大错了,这个机率还是有的,所以,还是尽量不让他看见的好,魏明杰也很庆幸,自己让那些小太监先下去了,不然,说不定要伤及无辜了,因为,皇上明显的气愤大了。“魏明杰——”皇上突然大吼了一声,魏明杰吓了一跳,便还是快速地站了出来,这样的反应,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即使不过脑子,听到皇上的声音,他的身体就已经先动了。“喳,皇上有何吩咐?”
魏明杰真怕皇上提什么他解决不了的难题,事实并没有,“呐,你把这个口供册子好好收着,我将来有大用。”
我要把这个口供册子好好的保存着,一旦有一天你们惹翻了我,这也算是一个证据,小子们,朕还活着呢,想要坐上朕这个位置,也要先掂量掂量你们自己的份量,如果真觉得自己行了,那就放招过来吧,朕接着。竟然敢犯下这样的滔天大案来,朕真是给了你们太大的脸面的,这样也好,朕就让你们也知道知道,朕不是非你们不可的,“魏明杰——”皇上又大吼了一声,去收册子的魏明杰听到了,只好尖着嗓子高声地应了,然后快速地把册子收好,再小跑着回来,跑走的过程中,还担心地看了看放册子的地方,因为皇上叫的急,册子放得并不稳妥。“小良子,去给我把东西看好喽,如果东西没了,你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内侍小良子并不知道魏大总管到底去屋子里放了什么,但他只能应着,然后坚定地守在门口,反正,一个人也别放进去就好了。“皇上,您有何吩咐?”
魏明杰跪到皇上面前领命,皇上看了看跪得稳稳当当的大太监,觉得人还行,并没跟着慌乱,还挺稳的,他心里的郁气算是去了些。“去下旨,从明天开始,让七皇子以上的所有皇子,都去太和殿上朝听政。”
这旨意,把跪在地上的魏明杰都惊到了,顿了一顿,才赶紧应到,“喳,奴才这就是传旨。”
看到魏明显匆匆地去了,皇上的心里才算是舒坦了点儿,让你们一个个的,现在就开始勾心斗角,那我不如一并把人叫出来,看看有多少个在明争暗斗,也让那两个咬尖的瞅一瞅,朕可不止你们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