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早朝,大臣们相继上奏一些各个地区以及边界的琐事之后,便纷纷提议,让他广纳妃子,这样也好充盈后宫,尽早选出一名合适的女子立为皇后,其理由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苏云烨冷笑,只说了一句话,当即便将那些上奏的大臣们堵的哑口无言。他说:朕这一辈子的皇后,只有婉儿一人,你们听明白了吗?他不能封一个死了的人为皇后,可……婉儿,不管你在不在,你都是我苏云烨唯一的皇后。那些大臣表面上虽不敢多说什么,心里想必是极其不满的吧?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你,只要你就足够!他抬头,望着天空,蔚蓝色的天空是那么美,他仿佛也依据这看到了昔日他同婉儿嬉戏打闹的情景,那个女子仿似不谙世事的精灵,总是喜欢穿着粉色衣衫,睁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接着在他被这种目光所吸引时,甜甜的唤上一声:“烨哥哥。”
莫心婉于他,是毒,因为即便有着白妃的教训在耳边每天不停回响,他还是对这个女子,动了感情,他喜欢和她在一起,喜欢听她唤自己的名字,喜欢她耍无赖的表情,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褪下一切保护,毫无防备、没有心计的模样。但人的感情,无非就是这样,从喜欢到依恋,再到不知不觉中的深陷。婉儿……他随手折下一片梅花叶子放在手中,淡淡的清香,粉色的花瓣……婉儿,你知道吗?我想在真的好想去陪你,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照顾好你与我的儿子,待他长大,我就去陪你,你说好不好?梅花叶子被他往空中那般一抛,随着风越吹越远,直至远离了他的视线,再也看不到它。身上忽然多了一件披风,遮去了些许寒冷,以为是方才被他轰走的奴才,他的语气很是不耐烦,“不是让你不要跟着吗?你怎么还跟上来?朕说的话,你是当耳旁风吗?”
只是音落,没有听到任何回音,苏云烨缓缓转过身,那个面容让他愣了愣,继而冷嗤一声,“你可还真是不死心!朕不过是误打误撞刺你一剑,你难道还准备赖在这里,不离开了?”
“九幽不敢!”
他做了皇上,似乎比以前显得更加不近人情了呢,洛九幽自顾自想着,风呼呼刮起来,这秋末冬初的风透着一股形容不好的寒冷,阵阵入骨,忍不住展开手臂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洛九幽看着那个自己分外熟悉的面容,笑道,“皇上,九幽知道你心里是惦记着莫心婉,可是……你别忘了,若你有什么事,莫心婉即使是在那边也会不安心的。”
“……”他眉峰微蹙,许久,隐约是动怒了,“朕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过问,你的伤既然已经痊愈,改日便离开皇宫吧,你那个主子,来信问你情况如何,也是很担心你了,你还是早日回去!”
“皇上!”
洛九幽心里阵阵酸涩,跪了下来,紧咬着嘴唇,一双眼睛紧紧注视着他,“皇上,九幽想要留在皇宫……哪怕,只是做一个宫女!”
莫晓柏担心她,她很开心,她这一生也许就是做下人的命,故而,能遇到这样的主子,也不得不将之归当是一种幸运。她也想离开,只是,苏云烨的情况……那落寞与寂寥如此明显,她怎么能放心离开?闻言,他片刻征然后,却是蓦然大笑出声,旋即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你的事情,与朕无关,只是,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朕的面前,否则,朕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滚!”
洛九幽看着他,没在多说其它,强忍下心中的酸苦,离开了这里。无事……只是不能在他面前出现,不能让他看到自己而已,并不代表,她看不到他,她只需要在一个角落,看着这个男子,就足够了。心里这样想着,不知跑了多远,停下脚步重重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后脑勺却是突然一痛,她还没有任何防备之下,便直接昏倒了过去。醒来,应是在一个女子的房间……“好久不见了,洛姑娘。”
见她睁眼,那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盏,踩着莲步徐徐向她走了过来,继而挑起她的下巴,像在审视着什么一般,末了,冷笑一声,一巴掌毫无预兆的落下,在她脸上,“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徒,竟然也敢明目张胆的勾引皇上,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女子给我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她!很快有着一段记忆涌上脑海,那日,她奉苏云烨的命令调查一件事情,更是一并查出同这个女子与那件事有着一定关系,为了彻查此事,她曾经不折手段,对这个女子百般刁难,甚至动了刑。只不过,这屋里的环境……显然不是一个丫鬟该居住的环境,那时这个女子,也不过仅仅是一个丫鬟而已,如今,难道是成了苏云烨妃子,是这样么?无暇多想,洛九幽自知,她必然不会轻饶了自己,奈何想要反抗,适才惊觉手上、脚上,早已经被链条牢牢捆绑,动弹不得半分,她冷笑一声,眉宇之间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你最好尽快放开我,否则,等我从你手下逃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呦!”
她夸张的惊讶一声,目光中极具讽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小丫鬟,由着莫心婉的缘故,我现在已经是皇上身边的宠妃了!就连曾经伺候莫心婉的丫鬟,都要对我唯命是从,而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难道,你以为自己还是那个皇上费心费力培养的暗卫洛九幽吗?你难道不曾发觉,你此刻,武功已然尽失!”
武功尽失……洛九幽试图用内力挣脱正在钳制自己的那两个人,然而,却是一片徒劳,她瞪大了眼睛,狠狠看着她,“你想要怎样?”
“怎样?”
她冷笑,抬手,一个巴掌来不及落下,宫门在此刻被人大力推开,而后,毫无感情可言的声音插入进来,“你好大的胆子!”
洛九幽转过头去,一脸惊愕,只因为,那声音的主人正是苏云烨,而此刻,要对她动刑的女子极快的换上了另一副神情,她行礼之后,挽上了他的胳膊,笑靥如花,“皇上,您别动怒,妾一定会替你好好教训这个女子的!”
话落,熟料下一刻,苏云烨却是径直走到洛九幽身边,将她拉了起来,动作并不温柔,但也并没有朝着洛九幽发怒的迹象,末了,眼光冷冷的看着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忤逆朕的意思,妄图擅自对朕苦心培养多年的暗卫动用私刑,你这个女人,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拖下去,重责!”
几乎瞬间,格局便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耳边是女人的呼叫声,甚是凄惨,洛九幽证了许久,才总算是反应过来,再一次跪倒在地,“九幽多谢皇上!”
“你不必谢朕,不过因为那个女人确实讨厌,朕想要惩罚她,却顾及她之前照顾过婉儿,没有足够的理由,帮你,也仅仅因为这些。”
他话里多余情绪,说完后,冷声吩咐着,“现在,你离开吧。”
他不再继续开口,停顿了片刻后,挥袖离去,明黄色的身影在眼前渐渐模糊,洛九幽依然是跪在那里,他让她离开,她也知道,离开就可以去寻那个可以让她感到温暖的地方,可是她不愿意啊,哪怕,他是九五之尊,他的命令不可违抗,她一颗心,仍旧固执的可怕,洛九幽,她怎么可能离开,她也离开不了。那之后,没几天,她就成为了这皇宫里负责剪花弄草的宫女,不忙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躲到房间,或是粗壮的树干后面,看着他,从这里经过。有时,是同着大臣们一起,有时,却只有他一个人。难道,他真的能做到,为了莫心婉,再也不碰别的女子吗?洛九幽轻笑一声,她去了御膳房,花了一大笔银两买通了那专门为皇上做饭的御厨,在他今日的晚膳中掺了媚药,她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可她心甘情愿。因为,哪怕只有这一次,就已经够了。接下来的事情,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因着中了媚药,他很快脸色潮红,有着宫女上前来询问他是怎么了,结果,却被他的样子和话语吓坏,相继逃也似的离开了宫殿,洛九幽趁着这个机会,混了进去。“谁!”
他很快察觉,警惕的喊了一声,洛九幽也不躲避,出现在她面前。此刻,她只穿着一件衣衫,还是白色透明的,在摇曳的烛光下,可想而知,是怎样一番情景。只是,苏云烨,太能忍,他没有看她,眼底阴沉的可怕,洛九幽叹息一声,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近,临末,妩媚一笑,“皇上,中了媚药的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