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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若琛愣愣地看着朝他奔来的江野,在他的视线中,江野的一举一动都成了慢镜头。笑时的不羁,抛球时的自信张扬,他只觉江野这人,有着比火焰还要耀眼的生命。以至于江野冲到了他面前,他仍在愣神,像是反应不过来。江野看何若琛还是懵的,不知怎的有点生气,没管其他人是怎么看他的,他径直抱起何若琛就跑,还不忘大声道:“我带他去医务室!”

众人被他这一通操作震慑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抱人离去的江野。白誓最先炸了毛,气急:“卧槽!这人知道医务室在哪吗?!怎么跟土匪抢亲似的!”

吃瓜群众也相继发出惊叹:“这TM是什么冥场面!这诡异的好磕感是什么鬼!”

“老师都不管管的吗?”

“太虎了!江野根本就不是传闻中的那样嘛!”

两位老师见议论纷纷,也坐不住了,整理了下仪容,站出来宣布:“34:33!1班胜出!让我们恭喜1班!”

这是一场荒诞的比赛,胜利方没有欢呼尖叫,败方也没有唏嘘不平,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众目睽睽中公然离去。江野抱着人在烈日下狂奔,身后是无数人的惊呼,怀中是一个迷糊的小同学。何若琛反应过来后不停地拍打着江野,在人家怀里直扑腾,慌忙:“哎!江同学!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我不是女生!”

可江野奔跑的动作却丝毫不乱,只是气息比平时乱些。他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心里这么想了,他也就做了,便懒得再深究原因。怀中的何若琛一直不安分,江野怕他摔下来,只好将人放下来,扶着他无奈道:“小管事精,你闹什么,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大爷我这可是第一次抱人。”

“虽说你是好心的,但你怎么能用抱的呢?!我一个大男生不要面子的吗?”

何若琛见他先发制人,自己倒显得无理取闹了,不经羞愤欲死。何若琛边说,还边赌气似的一跛一跛地朝前方走,身上的九号球服被弄得皱巴巴的。江野见他那倔强羞恼的小样子,颇有几分忍俊不禁,但转眼看到他的脚,便有点不是滋味了。“那我背你吧,别逞强了,你一个大男人,我能占什么便宜。”

江野走到他前面蹲下,有点别扭。身后的何若琛一愣,不服气地回怼:“不敢、不敢,我何德何能让江家大少爷背我?是我占你便宜了才是。”

见他依旧不动,还有闲情怼自己,江野简直要给这位祖宗跪了,“哎,那没办法了,只能委屈一下何小少爷了。”

何若琛便看到眼前这人长手将自己膝弯一捞,直接就把自己背起来了,何若琛简直气结。“我跟你说,你真的好像一个无赖啊!”

何若琛用手指戳着江野的肩膀,吐槽。“呵,敢情我帮你还有错了呗?”

江野深觉无力,暗自翻了个白眼。何若琛也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只是碍于面子罢了,磨磨蹭蹭地凑到江野耳畔小声道:“那就谢谢你了,江野。”

道路两旁是枝丫疯长的香樟树和满树果实的红豆树,柏油路被晒得滚烫,蝉鸣阵阵,暑热炎炎。许是周围太安静了,以至于江野将何若琛的话语与自己的心跳声听得一清二楚。喷洒在耳廓的呼吸温热,擦过皮肤的发丝柔软,江野的心脏受惊般越跳越快,耳朵轰鸣不止。看眼前人不说话,反而红了耳朵,何若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伸出手戳了戳,“你耳朵怎么红了?”

江野忍着把他丢下来的冲动,语气不太自在:“痒,别乱碰!”

何若琛被他这反应吓到了,只好收回手搭在他肩膀上不动了。江野一愣,懊悔:我会不会太凶了?空气中沉默的气氛在蔓延,江野清清嗓子,刚想开口,就被何若琛打断了。“那个,你知道医务室怎么走吗?”

何若琛指着另一边,语气复杂,“该走那边。”

听到何若琛话语中的质疑,江野有点尴尬:“就算我真的不知道,那不还有你带路吗?”

“你连路都不知道,就敢抱着我跑啊?!”

何若琛不敢置信,心中直呼:好虎啊。江野淡定:“问题不大,稍安勿躁。”

在何若琛时不时的提醒下,两人都没再互怼,在这个校园里,他们看上去突兀却又和谐。校医郁九离正举着茶杯,靠在窗边看风景,他在阴影里,眉眼间冷意横生。江野将何若琛放下后,何若琛敲响了门。郁九离转过身,看了两人一眼,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平静询问:“什么伤?”

江野见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一直若有若无地盯着他们看,不知怎的感到有点别扭。郁九离看江野脚步慢了下来,不解:“怎么?我看上去很恐怖吗?”

“那倒没有。”

江野一梗,满头黑线地扶着何若琛进了医务室。江野将何若琛安置到床上,行走间一直在避免碰到他的伤处。江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看上去很冷漠的校医,吐槽:“啧,你真的是医生而不是什么杀人魔吗?”

不知为何被质疑医术的郁九离满头问号:“???”

将茶杯放下,郁九离拿起药箱,边走到何若琛旁边蹲下查看,边对江野道:“眼睛没用就捐了吧。”

见状,何若琛唇角不经溢出几分笑意,抬头对江野解释:“郁医生一直都是这样的,你才来可能不太清楚。”

江野满脸写着别扭,不情不愿:“噢。”

“新来的?不都开学几个星期了吗?哪个年级?”

郁九离边给何若琛处理脚上的扭伤,边和江野搭话。“高三,怎么了?”

江野臭着张脸,满脸不屑,却紧紧地盯着郁九离的动作。“挺好,”郁九离面色不改、诚心赞叹,又建议道:“我学的是外科,建议你去看看脑科,切莫讳疾忌医。”

“我乐意,要你管?”

江野忿忿不平地回嘴,又嘲讽人道:“我看你才有病呢!面瘫冰块校医!你怎么不治治自己啊!”

郁九离倒也不觉得生气,只是心中尘封已久的一角被触动了,他熟练地忙着手上的事,明明是一丝不苟的面容却吐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回答:“我试过治愈自己,但我弄丢了我的那味药。”

没管一脸疑惑的江野,郁九离又转移话题:“为什么中途转过来?”

闻言,一直没吭声的何若琛也向江野看去。一和何若琛那温柔澄澈的视线对上,江野发现自己就会败下阵来,率先移开目光。对于自己的发现,江野不经有点懊恼,于是他把气撒在了郁九离身上:“关你屁事,社会上的事少打听!大爷我想来哪就来哪!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呵~”看着眼前人炸毛的模样,何若琛竟然会觉得有点可爱,遂轻笑出声。“...”江野不知道这人在笑什么,眼巴巴地看着人,带着点不自觉的幽怨:“你笑啥呢?我很好笑?”

江野这一看,倒给何若琛看得不自在了,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摆摆手忙表示没什么。一旁的郁九离通过他们的互动,又语出惊人地发问:“你们是一对吗?”

江野:???何若琛:???仿佛被雷电劈过般,江野瞳孔地震,一脸不可思议望向他,震惊中带着慌乱:“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们俩个男的怎么可能是一对呢?”

何若琛也满头黑线地向郁九离看去,无奈:“郁医生,你不要乱说,我俩才认识两天而已。”

“随便问问,主要是你们太像两个闹别扭的小情侣了,还有两个男孩子也是能谈恋爱的,”郁九离一脸不在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上好药后站了起来,向何若琛叮嘱:“虽没什么大事,但这两个星期就不要做大动作了,给你拿点药,按时揉揉。”

“嗯嗯,好的,谢谢郁校医,不过我们真的只是同学。”

何若琛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解释了和江野的关系,接着就想站起来,跟郁九离道别。江野若有所思,听到何若琛的话后又纠正道:“是朋友关系。”

见何若琛要站起来,江野下意识地伸出手扶稳他。两人具是一愣,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江野在心中检讨自己:我这是不是有点过于顺手了?他又转头一想:我抱也抱了,背也背了,管他呢。何若琛对于江野这颇自来熟的行为有点不自在,但还是由他去了,毕竟不能拂了对方的好意,“那郁校医,再见。”

目送两人搀扶着离去,郁九离镜片下的视线变得晦暗不明,“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呢?”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江野搀扶着何若琛耐心逐渐告罄 ,“这怕是要走到猴年马月啊,我背你。”

看江野又自顾自蹲下了,何若琛怕被他用武力镇压,老老实实地趴上去了。江野走得很稳,一点都不像背着一个大男生的样子。想了又想,何若琛忍不住戳戳江野的肩膀,“你图什么呢?我们也不过才见过几面而已。”

思绪纷繁,何若琛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推论,了然:“你想跟我回家吗?”

江野脚步一顿,心中百感交集,语气复杂:“你要带我回家吗?”

“当然可以,我的荣幸,下午放学时你在智者楼下等等我,毕竟我们还没有联系方式。”

“呵,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江野轻笑了一声,心中所有思绪顿时便散了。不知想到什么,江野打趣道:“你这么纯情,该不会连小女生的手都没拉过吧?”

何若琛笑了笑,看着前方的景色答非所问:“智者不入爱河。”

江野忽地觉得有几分不痛快,鬼使神差地问:“那你是吗?”

遇你难做智者,情愿重蹈覆辙。何若琛眉眼低垂,似真似假道:“老实说我不知道,但世上所有苦难,大多皆缘于感情,所以做一个足够理智、不被感情所左右的人或许也不错,但我又怕每个理智的人,说不定只是还没遇上命中注定的例外。”

江野托着何若琛腿的手紧了紧,结合郁九离刚才说过的话,头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两个男孩子也可以在一起的话,那我和何若琛为什么不可以?明明就是他在勾引我,他那么好,我上钩有什么不对?何若琛不就是我的例外吗?虽然我们只有几面之缘,认识也不过两天,但我们一见如故啊,说不定就是命中注定呢。说到底,我也不清楚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何若琛,要是因为我的一时兴起伤了他,那不是罪过吗?那就将一切交给时间吧。“哎,我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江野叹气,心情七上八下。见江野皱起眉,何若琛有些不解:“怎么了?”时间在蝉鸣中流逝,太阳逐渐西移,两人的影子被拉短,校园的林荫小道此刻变得好像没有尽头。“我不是什么智者,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了什么人,我大概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盲从于那个人,”江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好似不在乎般,“如果那个人背叛我的话,我可能还是不舍得对他怎么样。你说我是不是完蛋了?”

何若琛久久不语,因为江野所说的话打动了他,虽说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人会背叛江野,随后岔开话题:“你们班今天怎么来迟了啊?”

江野便把在36班的事简短说了一下。与1班不同的是,36班的同学们下课后虽叽叽喳喳的,但却迟迟未动。陈健看着自以为没被发现而不停讨论着的众人,感到心力交瘁。“同学们!咳、咳,要上体育课了!咱们往操场走,行吗?”

陈健看时间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只好出声提醒。只不过他略小的声音,淹没在了嘈杂的人声中。看着没丝亳动静的众人,陈健只好转声跟问题源说话:“咳,江同学,要上体育课了,我们一起去吧?”

江野看着眼前人单薄的身体,只觉得听他说话都感到费劲。江野他大概也能猜到这群人不走的原因,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因为找不到路,才按兵不动的。看着眼前人十分有眼力见的邀请,江大爷自然欣然接受。“噢,行,”江野气定神闲地应了一声后,便站起身准备往外走,见陈健愣在原地不动,没好气:“前桌?走啊。”

“啊?哦 ,好的。”

陈健忙反应过来答道。他没想到传说中的的大佬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有点受宠若惊,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普通人罢了。看着两人先后走出教室,有些人便坐不住了,三三两两的也开始走了,更有些人开始阴阳怪气了。听江野说完后,何若琛回话:“噢,是这样啊。”

已经到达教学楼区域,打量他们的目光也多了起来,何若琛便拍拍江野的肩让人放他下来,“可以放我下来了吧。”

江野一点不慌,权当没听到,“我们是犯法了吗?你脚受了伤,我乐于助人,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吗?如果有什么不好的舆论,不应该是那些人思想有问题吗?安心在我背上待着。”

“是你这样算的吗?”

何若琛笑他想得太过简单,又感叹道:“如果所有人真的都能不活在他人目光中,是会轻松一点的。”

心有枷锁,何处都是囚牢,困住你我的又是什么呢。将何若琛的校服带回来扔到桌子上后,白誓便不耐烦地在教室后排走来走去,怨念冲天。正是午休时间,有人沉迷学习,有人忙里偷闲,皆有条不紊地忙着自己的事。当江野背着何若琛出现在1班门口的那刻,学习的同学停下了笔,白誓停止了转圈,小声说话的同学止住了话音,1班无数双雪亮的眼睛盯着他们,时间在这一刻凝固。没管奇奇怪怪的众人,无视那些莫名其妙的视线,江野偏头小声询问:“你是自己慢慢走进去,还是我好人做到底,背你到座位?”

何若琛没料到人突然转过头来,猝不及防地对上视线,江野还离他那么近的说话,吓得他心里一跳。见何若琛因受惊瞪圆眼睛、脖子往后撤的样子,江野忙转过头,自己慌乱地下了决定。在众人或惊讶或疑惑或诡异的目光中,他将人稳稳当当地放到白誓旁边,“咳,那我就先告辞了。”

何若琛见江野转身便走,将快要出口的谢谢止住。白誓本来很不爽,但此刻八卦的占据了他心的山头,拉何若琛坐下,面色复杂地开始跟他唠叨:“琛哥啊,这午休都快结束了,你们两人这是去了外太空一趟吗?别用不熟那套敷衍我,这又背又抱又搂的,要不是我对你知根知底,都要认为你们两人是那啥了,但是你还是要保护好自己,万一是别人对你图谋不轨呢。”

望着班上一张张目瞪口呆、若有所思、恍然大悟、暗自兴奋的脸,何若琛觉得这误会好像有点大。偏偏白誓还叭叭个不停,何若琛满头黑线,言之凿凿道:“你在乱想些什么呢?人家只是想找我帮忙而已,我们只是朋友,真的。”

见白誓还想语出惊人地说些什么,何若琛竟难得的开始不淡定了,将白誓支在他桌子上的手臂往前推,有点恼:“啧,再胡说八道,作业就别想找我借鉴了。”

白誓立马变了脸色,叫苦不迭:“你好狠的心啊!我不问那个该死的野男人,行了吧?!”

何若琛简直头疼,不想再与这个戏精过招,便将头埋进臂弯装睡了。白誓见此也觉得没劲,转身忙自己的去了。何若知道自己现在乱了,更烦躁的是他不知缘由,他只觉得脑袋里很闷,心也很闷。何若琛趴着趴着便睡着了,自然没听到众人的讨论。见何若琛睡下后,一女生率先发动‘团战’:“绝了!妥妥的小说照进现实啊,这对我先磕为敬!”

“啧啧啧,我在操场时就觉得他们不对劲了!”

有人醍醐灌顶,随即发话。“琛神说是帮忙,谁信啊?哪家朋友是这样的?”“等等,那可是江家太子爷!怎会请我们班长帮忙呢?”

“莫非,咱琛神也是某个家族的小少爷?!”

一女生兀自推论了会儿,震惊。有人紧跟思路:“好家伙,我顿时脑补一系列豪门狗血故事!”

在突兀的铃声响起后,有人忙道:“姐妹们,要上课了!回家上论坛说话!”

江野慢吞吞地回到了36班,他一进教室,要闹翻天的众人顿时便卡顿了。江野没心情理不熟的人,自顾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了。江野用手撑着脑袋,远远盯着趴在桌子上的何若琛,回想跟何若琛的对视,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他有些着迷地想:怎么会有男生也那么可爱呢?那小动作真勾人,可爱是不是就是可以爱的意思啊。太阳西落,余晖洒在林荫小道上,将影子拉得老长。教室走廊上只剩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秋风轻浮吹过,带动几片火红的枫叶绕过转角又落到台阶前。路上人群行色匆匆,热闹中透出几分落寞,江野逆着人流往前走,在智者楼前的梧桐树下停下了脚步。他看着无数人与他擦肩而过,但那没关系,因为不是他要等的人。当全校的走读生都快走光时,总算忙完的何若琛终于下来了。他身后是无边暮色,面容平和又温柔,虽有倦色,不掩其光芒。一看到他,江野满心的不耐顿时散了。何若琛临走前被老师拉走帮忙,途中感觉自己像是忘了什么事,便加紧处理完了。他一从楼上慢慢地挪下来,就看到了在夕阳下站着、梧桐树旁一身烟火色的江野。他有些愧疚地想:原来是忘了带江野回家这件事啊,罪过,我怎么把这只落单的大狗狗忘了,很难想象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人,居然会等我这么久。江野直直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亦没有动作。看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他脚受伤了,于是连忙上前扶稳他。“谢谢。”

何若琛见江野突然地靠近,有几分不自然,但还是道了谢,又道:“你在等我吗?”

“不然我是在等鬼吗?”

何若琛:。。。他就不该问这一嘴,怎么就忘了面前这是一位话题终结者。江野看何若琛突然就不说话了,干巴巴道:“你不是要带我回家吗?”

“啊,我知道,”何若琛回过了神,引着他往前走,“抱歉,临时有事耽误了。”

何若琛歉意地咳了咳,随后想揭过这个话题,按住江野的手腕就往前走,“那我们快走,待会关校门了。”

江野由着他带着走,乖巧得不行,丝毫不像平时乖张的他。他想:奇怪,手臂怎么麻麻的,但我怎么一点都不讨厌。江野跟着何若琛出了校门,他以为何家会有专车来接,结果他们直奔自行车停放地而去。到地后,江野满头问号、不可置信:“你堂堂何家二少,居然整日骑自行车上学吗?”

江野在脑中疯狂猜测:难道何家二少根本不受宠?何家只是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早已腐败不堪?“不可以吗?”

何若琛见他反应那么大,纳闷:“那你还是等你家人来接吧。”

“没说不可以,我早打电话让他们不用来接了,我只是惊讶一下。”

江野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唏嘘。何若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就要麻烦江大少爷你了,毕竟我脚伤了。”

江野看看一脸无辜的何若琛,又看看好好地立在那的自行车,头一次有了被忽悠来当冤大头的既视感。“哎,”江野认命地将挎着的书包递给他,跨坐在自行车上,头也不回地说:“上来,麻烦精。”

何若琛乖乖地接过,抱着他的书包坐好,“好了,我坐好了。”

江野脚一蹬,就想蹿出去,但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急一停,将何若琛吓得一抖,显些被甩下车来,给本就不太妙的脚雪上加霜。“你该抓紧的是我,不是车座。”

江野有点无奈地回头瞅他,但一与何若琛眨巴的干净眸子对上,江大爷便又失了声。江野发现他拿何若琛没有办法,总是会一退再退。何若琛见他在跟自己说话,忙答:“噢,好。”

随后犹犹豫豫地抓住了江野的腰间的衣服。江野感受到腰上传来陌生的触感,痒痒的,好像能痒到人心里。“坐好了!”

江野用力一蹬,将车往前开出去的同时,还不忘提醒身后的何若琛。他们穿梭在南城的街道,自是一道风景线。微风习习吹拂,掠过少年的身畔,晚霞当空正好,染红了谁的脸颊。江野心跳阵阵,心思再无处可逃,他今日像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白日梦,梦中的主角是他和何若琛。他想:这可太奇怪了,只几面之缘,我竟已对他心动千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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