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辛永拍着胸脯让自己立下赌局,丘行伦几乎要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差点仰天大笑出声,堪堪凭借心力压制住了。
这个自大的辛永彻底上了钩,不枉他辛苦装傻做局二十年。 “哈哈,我此次带了两样材料在身上,一样是下品太玄汤,一样是下品黑磷金。就用其中一样材料下赌注,还是赌这次活下来的人多还是死了的人多,怎么样?我赌死的人多。”面对赌红了眼竟然拿出这两样丹药材料的丘行伦,辛永先是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自己突破所需的材料,随后大喜连声应道:“好,好!就立下如此之约!”
他天资平庸,为了突破筑基期拜入长老门下,好不容易搜罗到了一张古丹方可以精炼资质,却不料迟迟无法找到担任药引的太玄汤。这次赌局可谓是打瞌睡就来枕头! 要让活着的人多还不容易?只要稍稍加点手脚。辛永露出了势在必得到笑容。 看见他如此自得,丘行伦故意面露退缩醒悟之意。辛永心急,赶在丘行伦出口反悔前快速给他画饼:“我身上所有材料,你也可以自选一样作为押注!老丘,你不是一直在找炼制阵旗的残谱吗?我虽然没有,却有门路可以寻。怎么样?”
听到残谱,丘行伦果然颇为心动。他皱眉思索,良久才咬牙跺脚:“此次赌约重大,如果不立下契约,我……这赌约……” “立就立!”
两人商量许久,辛永绞尽脑汁在其中要给自己留下个后路便于操作,终于在半个时辰后敲定了内容。 “你们这群小子,都给我进船舱里去!”
丘行伦抬头瞪视,正好对上仪三妹的目光。仪三妹吓了一跳,和其他人一起涌进船舱里。
比起宽敞开阔的甲板,船舱里四处都密闭严实,除了门没有一处透光,阴暗的让人心生不安。越靠近角落,潮湿的木头的气味就越浓郁。仪三妹先冲进斜对着门的角落里,警惕的看着四周。 就算听不懂两人对话里的许多词,可是只要懂得他们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就行。 而且仪三妹隐约的看出丘行伦表情的浮夸,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让她忍不住握了握匕首寻求安全感。 丘行伦大步走到门前,面上笑道:“去往宗门的路途遥远,甲板上风大危险,你等这几天就在舱内住着。喏,这些是食物,这个桶里的水是你们共用的,多了没有。没什么大事,不要打扰我们。”他不知如何在腰间一划,船舱中央的地板上忽然冒出一堆黄皮馒头。仪三妹顿时咽了咽口水,却和其他人一样不敢动,只好眼巴巴看着丘行伦,等他分配。 看着这些驯化的狗一般蹲踞在角落里嗦手指的孩子们,丘行伦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转身关上门。 辛永看着丘行伦对舱门施法,惊讶于此次他怎么如此认真的同时,也悄悄松了口气。他已经在水桶中施了法,每三日便会自动盈满。据他的经验来看,每次舱里要调拨孩子自相残杀就是依靠缺水缺食,尤其是缺水。只要水足够,死大概两三人就能撑到宗门。毕竟舱内没有武器,要杀掉对方对于一群孩子而言是很困难的。 “辛兄,我这就祭水镜来看。”
丘行伦装模作样取出一面巴掌大的圆镜,以往就靠这个来看舱内取乐解闷,可是这一次辛永可不敢让他多看。
“老丘。要玩就玩的刺激点,盲赌吧!”辛永使劲撺掇着。丘行伦果然赌性大发,口里嚷嚷着收下了圆镜。
想到自己特意在船上藏起的两件武器已经被确实的带入到舱内,丘行伦和辛永一齐举杯痛饮,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