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驹第一个回过神,他当机立断把灵币笨手笨脚往储物袋里塞回去,双手捧着储物袋递到骆璇仪面前,第一句却是郑重嘱咐骆璇仪:“妹子,出门在外不能这般露富。”
一旁几个大汉回过神来,也默默点头。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有没有动过邪念。 骆璇仪心想我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最好你们哪个因为贪心给我送上门一个借口,到时候我在义理上站着上风,还更好拿捏。 不过这种伎俩也不能做的太露骨,骆璇仪顺从的接回储物袋随意往袖子里一揣。 “既然如此,那我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马家驹这次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这件事你要跟我阿姐谈,她才是我们的领头。跟我来。”
马家驹大踏步走在前面,骆璇仪紧跟其后除了堂屋。残留的死气捕捉到堂屋内留下的大汉们在他们离开后立即窃窃私语起来,骆璇仪毫不在乎地微笑,跟着马家驹走到正屋外。 屋门没有落锁,马家驹直接推开门请骆璇仪进屋。屋内同院子里一样,虽然没有大价钱装潢过,但是还是处处都有妙思,尤其是桌面上那一盆漂浮的灯笼云果,代替蜡烛将室内照亮。 马家驹对骆璇仪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里院找阿姐。”
便绕过大屏风往里头走,也没说请坐奉茶。不过骆璇仪已经有些习惯了他们这种效率的接待方式,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了。
这屋子说实在话没什么好看的,骆璇仪就盯着那盆灯笼云果发呆,一边脑子里回想可以用到灯笼云果的丹方。正想着呢,忽然感觉到有人跨过门槛进来了,骆璇仪便转过头去,和白衣少女对上视线。 她浑身上下穿一身白,只有发是乌黑的,娇娇小小的脸上两汪眼睛往下弯,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但是她手里又提着满满一桶棕红色的药渣,看起来对她的臂力是个相当的挑战,以骆璇仪的判断来看,她应该做这活还不久,而且干完活后会肩痛。 骆璇仪的打量似乎让少女有些紧张,她羞怯的垂眸,倒是没有按照骆璇仪预想的那样自顾自提着桶就走,而是颇为正常的直起腰打了个招呼:“姑娘,要喝茶吗?”声音也软。骆璇仪本能的想要远离过于柔软脆弱得人,这让她想起十三妹。她摇摇头谢绝:“不用了。”
少女似乎并不是下人,因此看见骆璇仪独自坐在这里等候,就有种义务感要跟骆璇仪攀谈。她主动道:“我叫杜雀儿,你是等马姐姐吗?她半个时辰前刚刚开始给何大伯施针,施针中途不能走人,恐怕还要半炷香才能出来。”
发觉可以获取情报,骆璇仪立即抛开感性的一面挂上微笑:“是吗?谢谢你告诉我,叫我璇仪就好。”
杜雀儿弯下腰将木桶吃力地挪到墙边,免得挡住门,才松一口气继续跟骆璇仪攀谈,她笑起来,眼底下有两片淡淡的青影:“那你叫我雀儿就好,马姐姐也这么叫我。”
观察杜雀儿的行动,很明显她似乎遭遇了什么变故,只是骆璇仪一时还无法判断,不过她的兴趣本来也不在杜雀儿本身,她想要的是从杜雀儿的身上能不能找出那个所谓马二娘的一些思考模式和弱点,这在接下来的谈话中可能会有用。 因此,骆璇仪先从对她而言最有用的地方开始切入,大概还是受到了感性的影响,或者是因为马家驹他们的说话方式,她的话语也变得直白起来:“雀儿,你是马二娘亲人吗?”
“不是啊,”杜雀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下意识抬起来一下一下抚摸着肩上垂着的发丝,“我是因为,嗯,和马姐姐是朋友,借住到马姐姐家的。”
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而且是难言之隐,而那个马二娘愿意收容杜雀儿。 骆璇仪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这样下去只会让杜雀儿难堪,她也无法再获得更多情报。她的目光穿过门扇,望向院子里埋头捣药的孩子们:“我是来买灵草和骨料的,那些孩子们捣的就是灵草吧?是马二娘雇的吗?”
听到骆璇仪不再追问,杜雀儿下意识松了口气,也跟着看过去,目光中带着温柔:“是啊,马姐姐雇这些孩子捣药,这样提前滤去一部分药渣卖出去价格翻倍,让家家户户采得灵药更赚钱,还给孩子们每月额外付一个灵币的工钱。”
骆璇仪明知道最好听杜雀儿继续说,但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反驳:“但是这种粗糙的提前萃取只会破坏灵草的药性,虽然破坏程度很轻微,但是这样炼出来的丹药根本不能算得上完美,是浪费!还愿意用高价收购用来炼丹的丹师应该拿去炼……拿去重新学习!”
骆璇仪刚说完就后悔了。看着杜雀儿惊讶的面孔,她心里狠狠唾自己一口,脑子转起来想找个话弥补一下,就听见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惊喜的女声。 “这位姑娘,你可是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