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的脸色一变,她紧紧的跟在云浅的身边,云浅淡笑道:“白姑姑平日里可待你不薄,这可是你出力的时候,与主子同富贵共患难才有好日子过。”
冬青的脸上青红交错,她这是讽刺自己只会投机取巧的跟着主子享福,云浅已经将这句话甩在了她的脸上,她也不好再跟着云浅,只能装模作样的在屋子里找寻。云浅用手轻轻叩击了一下梳妆台,心中冷笑里面果然藏着秘密呢,趁着冬青没有朝这边看来,云浅摩挲到暗门便将梳妆台打开了,里面竟然用一个白瓷小瓶子装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云浅将白瓷小瓶子的东西倒在自己的丝绢中,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寻找。只是云浅显得有些笨拙,要么将白姑姑心爱的玉梳子打碎了,要么便将白姑姑心爱的朱钗丢在了地上,要么就是不小心用金护甲将白姑姑的锦被划破,还有那些华丽而昂贵的衣衫皆被云浅丢在了地上。看到屋内的狼藉,白姑姑的心里抽了抽,可不得不维持着脸上的疯笑,直到看到云浅将自己精心调制的香料一概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终于控制不住了,便借着疯哭的由头,放声大哭一番。那些香可都是用奇珍异香调制出来的,自从藏香楼走水之后,温玉宸便再也没有想着为她网罗香料,有些香恐怕便成了绝无仅有的珍品,而此时这些宝贝正在被小贱人践踏,白姑姑怎不窝心。看到白姑姑哭的稀里哗啦甚是凄惨,温玉宸忍不住动容,他握住白姑姑的手劝慰道:“姑姑莫怕,等本王为你除了邪祟之物,你的病就会好起来。”
白姑姑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宸儿你不知道吧,眼前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邪祟之物。不多时侍卫便抬着一个小箱子走了进来:“王爷,这是卑职从后院搜罗的。”
“打开!”
温玉宸沉声喝道。箱子打开的时候,温玉宸的脸色骤变,只见里面满是刻着白姑姑生辰八字的草人。“果然是巫蛊之术!”
温玉宸抬脚朝着小丫头踹去。小丫头如同破布一般飞了出去,撞击在门框上弹落在地上,已经是面无血色,气息奄奄。“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温玉宸厉声喝道。云浅冷冷的瞟了一眼温玉宸,难不成他觉得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是自己做的?还是说白姑姑想要一箭双雕除掉自己?小丫鬟气息奄奄道:“那日白姑姑打了奴婢,奴婢便记恨在心”云浅微微的挑了挑眉梢,白姑姑还不算太笨,知道此时若是将火势烧到自己的身上,势必会引起温玉宸的怀疑,所以白姑姑便用一个小丫鬟顶罪。云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荒凉,现在她才明白白姑姑之所以能够一直站在温玉宸是因为她一向对别人狠,而温玉宸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则是因为他一直对自己狠。“孽障!”
温玉宸又飞脚踹在小丫鬟孱弱的身上,那小丫鬟瞬间一命呜呼了。温玉宸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众人:“将她拖出去喂狗,还有就是今晚的事情说谁若是说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诺!”
众人皆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姑姑,姑姑”只听冬青一阵惊呼,白姑姑已经昏死过去。温玉宸抱着白姑姑轻柔的放在床上。云浅心中满是笑意,既能掌控整场戏的全局,并且还恰到好处的创造高潮,最后完美的收官,也只有白姑姑这个妙人能做得出来。看来她若是想要彻底的扳倒白姑姑还需要些火候。“既然姑姑乏了,那我就告退了。”
云浅慵懒的抚了抚鬓角便不急不缓的走出去。冬青则跟在她的身后将她送出去:“王妃慢走。”
云浅忽而转过身来,那双清冷的眸子似是要将冬青看穿一般:“凡事做事都要为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么?”
云浅若有所指的笑了笑。冬青浑身一颤抖,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明白王妃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看穿了。“奴婢笨拙,不知道王妃说什么。“冬青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云浅眉眼弯弯,眼眸中似是碎玉流转,她轻轻的拍打了一下冬青的肩膀:“你是聪明人,自然什么都懂。”
“主子,白姑姑不会是真的疯了吧。”
落青好奇的问道。云浅笑着将手放在手炉上:“猫尚且有九条命,她硬着呢。”
落青疑惑的看着云浅,而云浅则淡然的拨弄着烛火的灯芯,很显然主子并不想跟自己多说什么。直到后来王府中发生了一系列怪事,落青才隐约的明白,那天晚上必然是一场阴谋。那个指出巫蛊之术的婆子忽然暴毙,王爷从外面为白姑姑请来名医,白姑姑在名医的调理下,疾病竟然奇迹般的好转,并且还时不时的为王爷熬制参汤送去。白姑姑身穿一件桃红色的罗烟软绸裙缓缓的走着,与迎面走来的云浅不期而遇。白姑姑的眼眸中满是得意,可是面上却露出恭敬,她朝着云浅福了福身:“多谢王妃从宫中捎来的补品,奴婢才好的这样的快。”
看来倒是收敛了不少,一向高傲的白姑姑竟然自称奴婢,果然是那个越挫越勇,越发把自己变成厉贱的白姑姑。云浅笑着将白姑姑虚扶一把:“白姑姑真是见外了,我们可是一家人呢。”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云浅用细微的声音咬耳道:“姑姑果然是好手段,不过是这种自卑自贱的手段也就是姑姑能够用的来,那晚我可是看了一场好戏呢,这可是花钱也看不到的,我倒是要感谢姑姑呢。”
她无视白姑姑脸色的狰狞,朝着她眨巴着眼睛天真的笑道:“这几日我就指望着这个笑话开心呢。”
白姑姑蜷缩在云浅中的手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之中,红唇骤然变白,面上却恭敬的笑着。云浅轻笑着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离开了。一滴鲜血从白姑姑的云袖中滴答出。“姑姑您这是怎么?”
冬青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