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宸果然带着自己前去骊山,整个京城的贵胄子弟几乎皆身着华服乘坐富丽堂皇的马车浩浩汤汤的朝着骊山驶去。一时间百姓争相守候在街道两旁观赏这奢靡而盛大的场面,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道,接着便是皇旗密布锣鼓喧天,珠光宝气甚是奢靡的马车令众人目不暇接。更有好事者试图想要瞻仰皇妃公主或者名门贵女的真容,只可惜皆被挡在了厚重的轿帘外。经过半日的颠簸便来到了骊山,这个雪狐出没的地方。一入眼便是皑皑白雪不见边际,更有葱翠的松林在风中犹如起伏的波涛一般摇曳起伏形成别样的风景。自有侍卫将营帐搭建好,并且里面点燃了火炉,还有带着袅袅香气的熏香。温玉宸这个时候自是要前去皇上的龙帐中嘘寒问暖一番,他绝对不会将这个展示自己孝义的机会让给别人。云浅则抱着手炉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她眯了眯那双流转光华的美目:“出来吧。”
黎澈一身侍卫装扮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营帐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明惠公主可是对你既爱又恨,你不会是想给她一个机会吧。”
云浅细碎的眸光望向黎澈。黎澈讪讪地笑了笑:“我怕你会有危险。”
骊山本就是林海雪原,若是有人对云浅下手可谓是轻而易举并且不动声色。云浅愣了愣,仅仅是为了一个莫须有的担心,黎澈竟然以身犯险,只是她不值得他这样做。“我再不济也是王妃,至于我的安危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云浅低垂下眼眸,她不想去看黎澈的表情,她把自己的心变得冷硬,也不想因为谁而变得柔软,那样只会让她死的更惨。“呵呵,是我多虑了。”
黎澈的笑细碎的洒在来上,眼底却是哀伤,她总是知道怎样说怎样做才会将他伤的彻底。“黎澈。”
云浅抬眸间便见营帐内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的踪影。营帐的帘子晃动几番,便见明珠公主笑吟吟的走了过来:“幸好六哥带来了皇嫂,否则我还不得寂寞死。”
不知何时她似乎与明珠公主建立了一种比较微妙的关系,似是盟友又似是朋友,但是谁也不曾更跨进一步,总是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太后老佛爷怎么舍得放你出来了。”
云浅起身笑道。“我本是不来的,但是父王觉得若是明惠姐姐来了,单单留下我照顾老佛爷似是对我不公,就把我捎带上了。”
明珠朝着云浅眨巴着眼睛,说话间她耳垂上珊瑚珠的耳坠一晃一晃让她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生动。“明日父皇与皇兄就要出去猎狐了,六嫂便陪着去一起去骊山的雪崖上采几株雪莲如何?”
明珠的眼眸中闪动着炉火的光芒,让云浅不忍心拒绝,她含笑点了点头。太阳缓缓的穿透云层的阻隔将微弱的光照射在大地,整个骊山闪动着微亮的光芒。皇上穿上一身银甲立在高头大马之上,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翻飞,脸上豪气冲天,似乎他面对的不是一群无辜的白狐,而是千军万马。温玉宸则穿着黑色的盔甲,披着蓝色的披风,立在皇上的左侧低眉含笑,宛若一个谦谦君子。云浅知道温玉宸本是有一身适合打猎的黄金甲,只是他懂得如何避其锋芒,便挑选了普通的盔甲穿在身上,做着皇上的陪衬。位于皇上右侧的则是前不久被赦免的三皇子,他清秀的脸上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握住烈马的缰绳。看来皇上已经意识到了温玉宸力量的强大,所以他有意扶持三皇子。云浅忽而生出一份悲哀,这项皇子看似光鲜亮丽,实际上只不过是皇上手中昂贵的棋子。思忖间便感觉得一束不怀好意的光落在云浅的身上,抬眸间便见五皇子眯着狭长的凤眼游离在自己的身上。云浅觉得这目光太过猥琐,便将身子向后藏了藏,谁知便听那五皇子玩味的笑道:“只可惜这次猎狐大会上无法见识七弟矫捷的身影了,往日里他可是众多皇子中猎狐最多的人。”
众人的脸上皆出现晦暗不清的表情,眼眸在温玉宸与云浅的脸上打转,毕竟三人的纠葛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更有市井说书之人将三人的纠葛说成一段两男共争一女的风流韵事。“五哥,你说这事有人会不舒服的。”
明惠公主挑衅的看向云浅。云浅只是淡然的笑了笑。“好了,好了,若是再不出发,这白狐可就要闻声躲藏了。”
皇上有些不耐的说道,他可不想让这些人的小心思影响到自己的心情。温玉宸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他轻声笑道:“王妃是想要个暖袖还是暖领?”
温玉宸本就生的白皙,如今逆光而立越发的将光华笼罩在身上,再加上那神人心魂的笑容,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眸,孙雨菲站在一旁看的眼都直了。云浅知道温玉宸只不过是小试牛刀,他是不会猎太多狐的。不知为何,云浅忽而妩媚一笑:“王爷,我想要一件狐裘。”
温玉宸的笑容减淡了几分,他微微一笑便加紧马腹而去。队伍浩浩汤汤的朝着林海雪原奔去,一时间马声嘶鸣,飞扬的白雪模糊了众人的视线。“六嫂,你这是要让六哥拔得头筹么?否则你这身狐裘是做不成的。”
明珠笑道。只有拔得头筹的人才能将所有人猎的白狐收缴,毕竟白狐本是狡猾之物若是能侥幸猎得一只实属稀罕,更别说要凑成一身狐裘。明惠公主便与众千金商议着要一起打叶子牌,明珠便邀请云浅同自己一起去采雪莲。明惠公主忽而在孙雨菲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孙雨菲便笑着走过来道:“反正我坐在那里也是输的,不如我陪着你们一起起。”
明珠公主向来来者不拒,便笑着拉着孙雨菲的手一起前往。一路上孙雨菲如同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