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麦苗晕乎乎的,微微睁开眼,自己被捆成肉粽,周围黑咕隆咚。 我是谁? 我在哪? 田麦苗一脸懵。 大脑来不及细想前因后果。 因为被迷魂药迷的暂时短路。 正尝试挣脱身上的绳子,发现白三壮的妹子小福圆趴着耳边唤她。 “小圆宝,你咋来了?这是哪里?”
田麦苗晕乎乎地问。 “不知道。”
小福圆说。 田麦苗:“……” 阿臻走过来,绕到田麦苗后面解绳子,说道:“麦苗姐姐,你被人抓来的。我们也是。”
田麦苗心里大惊,依然搞不懂情况。 小福圆去解田麦苗双臂上的绳子,那绳又粗又硬,她太小,解不开。 “你们俩过来帮忙。”
小福圆朝石头和冯芝衡招手。 石头进到里面就后悔了。 这样隐蔽的地方,万一死在里头,也没人知道。 冯芝衡倒没有任何犹豫,走过去,帮着小福圆一起解田麦苗手臂上的绳子。 石头犹豫一下,也走了过去。 这绑人的绳子太特么粗硬了,还打上了死结。 绑麦苗姐姐的人不得好死,小福圆心里诅咒。 “你们别费力气了,逃不掉的。”
给他们开地道门的少年站在洞口,一脸冷漠。 石头和冯芝衡手抖了一手,真怕死在这里。 阿臻头也不抬的问:“你被抓来多久了?”
少年抿着嘴不说话,坐在一处石头上,靠着墙壁,冷冷地看着他们。 解开绳子又怎样,徒劳一场罢了。 几个奶娃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撕拉”几声,田麦苗身上的绳子终于被解开。 虽然肢体获得自由,可田麦苗依然没好哪里去,整个人虚弱无力,头还有点晕。 估计连走路都脚步虚浮。 “这个洞通往哪里?有多少人?”
阿臻问那个冷漠瘦削的少年。 少年在阿臻锐利的眼神逼迫下,不自觉开口道:“通往铁矿山,有三十多人。”
小福圆看着他,怎么说呢,必须用命令语气给他说话,他就像个按照指令复述的机器人一样。 可见他被驯化成什么样子了。 阿臻再接再厉,厉声问:“方才提到的当家的是谁?”
少年眼神空洞,盯着通往矿山的洞口,随即说道:“男的,监视上工的人。”
阿臻:“……” …… “当家的,你看这事……”瘦猴脸小心翼翼觑着坐在上首的人。 “啪”的一声,络腮胡子男率先拍了桌子,瞪着一双眼睛恶狠狠地骂人。 “谁他妈的,走漏了风声?要是被爷爷我查出来,有他好果子吃。”
“怎么冒出那么多人来?连官府都惊动了。上头到底干什么吃的,不是说报官也无妨吗?”
“这个小丫头到底啥背景?咋为了她闹得人仰马翻!今晚还能不能走的成?”
络腮胡子男气狠了,桌子拍的啪啪响。 春丫拎着茶壶,低眉顺眼的添水。 络腮胡子男骂的口干舌燥,狠狠灌了一碗茶水,立着眼睛盯着春丫,忽然问:“是不是你走漏的风声?”
春丫吓的脚步虚浮,茶壶差点没拿稳,颤抖着双唇说道:“没有,不信,问……问曹婶……” 坐在上首的一位中年男子,扫了眼前人几眼。 “她没那能耐!也就机灵点罢了。”
春丫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一袭青衫,戴着帽子,帽子下是一张波澜无惊的脸。 只这一眼,春丫吓的想要大声尖叫。 天哪,她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眼前的人会把她灭口吗? 她战战兢兢拎着茶壶站到一旁,心下不住地转动。 中年男人没理会春丫,转而继续同刀疤男说道:“你懂什么?一个小丫头自然不会引起这样大的阵仗。不仅阳凤出动,连淮城都出动,还有那各路镖局。这丫头就算有打虎英雄护着,也不可能惊动这几方势力。”
络腮胡子男被中年男人冷嘲一顿,不像方才那样有火气。 反而毕恭毕敬的真心请教。 “当家的,我是不懂因为啥?难道是那个京城来的丫头,忠靖侯府的千金。劫来这些天都没动静,咋今天就动静那样大?您不是说,人劫就劫了,万万不能送回去。”
当时把人劫走才知道是忠靖侯府的千金,络腮胡子男等人吓了一身冷汗,要偷摸给送回去。 是当家的下令直接带回来。 还轻蔑的说,别说是侯府千金了,就是公主劫也就劫了。 原来这中年男人便是这伙人的头目,称之为当家的。 春丫站在一旁,心里暗惊。 当家的听了络腮胡子男的话,帽檐下的眼神阴晴不定,冷笑一声。 “不是你该知道的,别打听。”
中年男人目光透出一抹狠绝。 “不过,看在你这次带来好货的份儿上。我会保你升一级,以后荣华富贵的日子有的是。”
络腮胡子男听到“荣华富贵”几个字,立马喜笑颜开。 “多谢当家的!”
中靖侯府的千金是他掳的,那个漂亮小丫头是他和曹婆子合力劫的。 一旁的瘦猴脸听到络腮胡子男升一级,心里颇为不爽。 大家都出力了,凭啥只有他升? 他劫的货只怕更好…… “当家的,各路出动,是不是打着找那个乡野丫头的名义,其实是找……我劫的那个小子?”
那小子一看就气度不凡,一身锦衣华服,妥妥地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而且口音和那个京城丫头一样,难不成也是京城流落到此的。 络腮胡子男听瘦猴脸提及劫来的小子,皱着眉说:“外头的人还真有可能是他引来的?他一路跟着我们的马车,被瘦猴网住了。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怀疑外头那些人就是找他的……” “这小子是啥背景?还挺硬?”
络腮胡子男说到这里一顿,坐在上头的当家的正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 “别乱猜测!凭他是谁?到了我们手里,就插翅难逃。”
当家的说道,“大家都机灵点儿,把人都给我看仔细了。外头风声再紧,也摸不到这里,上头也不是吃素的。等上头来了消息,咱们就离开。”
当家的说道。 “晓得了,当家的。”
络腮胡子男和瘦猴脸齐声恭敬地道。 春丫也在一旁从善如流,颤声道:“是,当家的!”
当家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忽地笑了,春丫的后背沁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