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后娘娘请安。”
卫玉华出来的时候皇后正好走到玉宁殿门口,看到她出来也没给一个好脸色,径直走了进去。卫玉华见状心里一咯噔,这还是皇后第一次如此不给自己面子。看皇后都去了玉宁殿,她只好跟了过去。当归跟半夏一个在打扇,一个在给魏雨嫣擦脸。林乐淑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只见魏雨嫣小脸煞白,脸蛋上却带着不合时宜的红晕,一侧脸上还有着清晰的五指印,她不由蹙了蹙眉。“楚御医来了!”
门外传来小灵子激动的声音。“不必多礼,先给思宝林看看。”
林乐淑免了他的礼。楚青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眼中闪过一些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地搭上脉,专注的感受着手下脉象的变动。“小主似有先天不足之症,兼之暑气入体才会昏倒,臣会开一个方子,让人煎了每日服用便可。”
“先天不足?可会影响子嗣?”
林乐淑不紧不慢的问。“小主的身子会比常人虚弱一些,需得好生调养,若是调理不当,有可能会不孕。即便有孕,也会因母体孱弱导致皇子体弱多病。再有就是受不得大刺激,否则易晕厥。”
“本宫知道了。思宝林什么时候能醒?”
“待臣用给小主闻些醒神的药物即可。”
“去吧,本宫等着。”
楚青取出一个小巧的鼻烟壶,打开放在魏雨嫣的鼻下。过了一会儿,魏雨嫣缓缓睁开了眼。“小主,您终于醒了,吓死奴婢了。”
当归第一时间扑到床边,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水……”半夏连忙上前,给她喂了一小口水。听到当归的声音,林乐淑带着人走进寝殿。魏雨嫣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被林乐淑按住了。她只能半躺着用沙哑的嗓音说:“见过皇后娘娘。”
“妹妹不必多礼。”
卫玉华看着她娇弱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明着给自己上眼药吗?看着皇后的表情,她一脸无辜的说:“妹妹也真是的,身子弱怎么不告诉本宫?如果知道你身体不好,就算你对本宫不敬本宫也断不会罚你跪着啊。”
魏雨嫣沙哑着嗓音说:“都是妾不好,不该妄想能怀上皇嗣惹娘娘不高兴。娘娘教训妾也是应当的。”
“你胡说!明明是你嘲讽本宫生不出孩子,我才罚你的。”
卫玉华急忙分辩。“妾没有。娘娘罚跪,妾身份卑微本该受着,可是身子实在不争气,还惊动了皇后娘娘,都是妾的错,还请娘娘责罚。”
魏雨嫣此时端的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卫玉华自进府开始还没吃过这么大的哑巴亏,恨不得冲上去撕了魏雨嫣,是她小瞧了这个贱人。林乐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半夏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被魏雨嫣被罚跪,只是没想到还被打了一巴掌。脸面是最重要的东西,就算是对宫人,也不该轻易掌掴。再看着两个人此时的状态,她心中有了定论。“珍妃言行无状,私自责罚无辜宫嫔,罚禁足一月,抄女训女诫十遍。”
“皇后娘娘如今责罚我,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吗?”
卫玉华还是第一次这么没脸,当即就把凌泽霄搬出来。“放肆!后宫乃本宫统辖,一切行事皆有据可循,皇上岂会为了一点小事而怪责本宫?珍妃与其担心本宫,倒不如想想如何对皇上解释今天的事情吧。”
林乐淑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多谢皇后娘娘为妾做主。”
魏雨嫣双目微红,看上去很是感激的样子。“来人,请珍妃出去,本宫还有些事情要交代思宝林。”
卫玉华再不甘也只得退了出去,她可不想被人架出去。夏荷很有眼力的带着一众宫人出去,亲自守在了门口。“今日之事是妾言语激怒了珍妃而起,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魏雨嫣跪在了床上。她知道皇后肯定看穿了自己的小把戏,只是她还是帮了自己,想必对珍妃也不满已久。因此干脆就明白的承认,也算是靠拢皇后的一个信号。林乐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想透过躯壳看到她的灵魂。半晌,林乐淑才出声道:“起来吧,本宫既然已经下了定论,就不必再言其他。”
“思宝林是个聪明人,本宫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林乐淑虽然不喜欢珍妃,但她对这个魏雨嫣同样没有好感,任谁也不会喜欢一个刚进宫就利用了自己的人。“妾初入宫门就被珍妃娘娘连番敲打,此次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只为求自保。利用了娘娘实在心有愧疚。”
说着,魏雨嫣一脸不安的看着皇后。林乐淑想到这两天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消息,岂会不知道魏雨嫣的想法。只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让那些对她有想法的人心生忌惮罢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双目通红的样子,她心中到底是有了一点恻隐之心。即便有一点小心机,也不过是为了自保。想当年,自己也曾惶惶过,罢了,由得她去吧。给卫玉华一个教训也好,免得她太过不知天高地厚。“珍妃是个睚眦必报的,你好自为之。”
想开了之后,林乐淑不再多说,由得她们去斗吧。“多谢皇后娘娘袒护之恩。”
魏雨嫣跪在床上叩首谢恩。林乐淑走后,当归和半夏敲门进来。“主子,您好好休息,楚御医说您身子虚,需得好好休养才是。”
半夏眼眶微红,她觉得自己还是动作太慢了,这才让主子受辱。“好在半夏姐姐机灵请来了皇后,不然今天小主恐怕是要受更大的委屈。”
当归端了一杯水喂魏雨嫣喝下。“要不是当归提醒,奴婢也想不到去请皇后娘娘。好在奴婢跟和皇后娘娘宫里的秋葵是同乡,又是一批进宫的,她对奴婢很是照顾。奴婢一直没有被分配伺候主子们,而在宫里要想活的久就要知道各宫主子的情绪,不要在她们心情不好的时候撞上去,所以她也时常会给奴婢透些消息,这次也是多亏了她帮奴婢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