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知道魏雨嫣现在缺人手,有意无意的表露自己的忠心和能力。她也想跟着一个有能耐的主子,而在她看来,能让珍妃吃瘪的绝不会什么良善之辈。而且,看着魏宝林并不是一个不把奴才当人的,跟着这样的主子,也不必担心她会把自己推出去做了替罪羊。“倒是个可人,以后宫里的消息就劳你多留意些。只要你不做背主的事情,我就视你和当归是一样的了。”
魏雨嫣自然不会这么快就完全信任她,只不过多条来消息的渠道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像这些曾经的隐秘,她们的人关注的就不够多。更何况,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收获一个得利的宫人对她来说绝对是一大益事。毕竟若身边只有当归可用,很多事情都会很不方便。若是多一些人,有一些不涉及前朝的事情就可以交给他们。“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尽心。”
半夏并不会认为她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当心腹,只是来日方长,总有那一日。凌泽霄刚下朝就听李安说了魏雨嫣的事情,因着小七子的汇报,李安在陈述事情的时候多少有了一点偏向。“魏小主身子不好在修养,御医说若调理不好,可能会影响有孕。珍妃娘娘被罚了禁足抄书。”
想到昨晚那个全身心依赖自己的女子,一如当年……这天傍晚,凌泽霄又来到了玉宁殿。“皇上怎么来了?”
魏雨嫣慌忙起身准备下床行礼。“快歇着。”
凌泽霄连忙扶住她。虽然并没有跪多长时间,但魏雨嫣皮肤娇嫩,又抹了药油,此时看上去甚是骇人。“今日之事让嫣儿受委屈了,朕以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凌泽霄坐在床边,爱怜的拍了拍魏雨嫣的手。“都是妾的不是,不该对珍妃娘娘言语冲撞,只是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妾只是……”魏雨嫣偷偷看了一眼凌泽霄,然后红着脸说,“想给皇上添一个皇嗣。”
端的是一副眼中带泪,欲语先羞的样子。魏雨嫣曾对着镜子练习数遍,绝对能使正常男人看了为之动容。“你呀,”凌泽霄无奈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珍妃跟着朕多年一直无孕,日后莫要再提这些,不然她再做出些什么事,朕也无可奈何。”
“皇上是天子,怎么会无可奈何。依妾看,您就是偏心珍妃娘娘。”
魏雨嫣不开心的撅了撅嘴,把头微微转开,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偷瞥凌泽霄。看着她娇气的模样,凌泽霄心中愉悦,也愿意跟她多说一些。“朕要是真偏心皇后还能惩罚珍妃给你出气吗?没想到竟是个小没良心的,对朕的一番心意全然看不到。罢罢罢,朕还是去看看珍妃吧,今天这一遭,她进府以来也还是头一次。”
说完,凌泽霄做势欲走。魏雨嫣连忙拉住他的袖子,一双大眼泫然欲泣的看着他。“皇上……”说着,她吸了两下鼻子,“妾顶撞珍妃娘娘也是想帮皇上正名。那日,内侍宫女都说就连皇后娘娘也要让着珍妃娘娘三分,可是明明皇后娘娘才是皇上的嫡妻,他们这么说岂不是说皇上宠妾灭妻,丝毫不顾及礼法?”
魏雨嫣偷瞄了一眼凌泽霄,见他一副思考的样子,这才接着说:“他们随口就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这些若是传出去,对皇上圣明有损,妾心里不舒服,加上珍妃娘娘对妾一再发难,所以才……”过了半晌,凌泽霄回过神来,意味未明的看着魏雨嫣。见她偷偷的打量自己,看到自己发现了就连忙低下头,笑着摇头。应是他多想了,不过是孩子心性,爱打抱不平罢了。只是卫家,是要警告一番,免得养大了有些人的心。“传朕旨意,珍妃嚣张跋扈,行事有违宫规,夺其封号。”
没有人可以欺辱“烟儿”,哪怕是她的妹妹也不行。不多时,珍妃因魏宝林被皇上责罚夺了封号的消息传遍阖宫上下。不少人都诧异不已,毕竟,珍妃仗着皇上宠爱平日里可没少欺压其他妃子,但几乎本次都是被偏帮的那一方,如今被夺了封号这样的严惩倒还是头一次。那岂不是说明,卫氏以后不再特殊?不少因着种种原因被卫玉华针对过的人心中暗暗兴奋。而对于魏雨嫣来说,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试探罢了。凌泽霄走后,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是卫玉华。不知道又出了什么幺蛾子,魏雨嫣决定干脆出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卫玉华被天冬搀着,样子有些狼狈。一个小宫女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这么根木棍摆在这儿都看不见,摔到了主子你还有脸求饶,还不快把她拖下去打板子!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天冬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呵斥着负责打扫院子的内侍。“快去请御医!主子,您没事吧。”
“扶本宫回去。”
卫玉华本就因着这两天发生的事心情差到极致,再加上不能接受自己会被皇上夺了封号,急着找魏雨嫣算账,这才没注意脚下。此时见天冬发作了那个奴婢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一个奴婢而已,死不足惜。只是她想不到,自己后来会在这个奴婢身上跌大跟头。忍着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疼意,卫玉华把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天冬身上,任由她扶着往内殿走去。此时,她也顾不得其他了,满心都是自己不能留下疤痕。“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求您饶了奴婢!”
小宫女看着年龄不大,知道因自己一时偷懒才摔了贵人,吓得魂都要掉了。一看周遭的宫人要把她架下去,更加大声的求饶。一个接一个的头磕在地上砰砰响,光听声音就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聒噪。”
卫玉华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简单地甩了两个字出来。天冬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还不把嘴堵上拖下去!扰了娘娘的清净有你们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