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秋云连忙跑了过来。林媛儿一把甩开她的手,泪珠儿直掉:“你这个骗子,漠哥哥根本就没对我动心!”
“小姐,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云替她拭泪,柔声问。“漠哥哥说……说要我嫁给什么李公子,还……还让我在宰相的寿辰上见那人一面……他早已把事情都安排妥了,为的……为的就是把我赶走……呜呜……”林媛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模样别提有多委屈了。“宰相的寿辰?”
秋云眼睛一亮,“小姐,这可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我才不要和那人见面!”
林媛儿跺着脚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说,这是个除去唐妙筠的好机会。”
秋云耐着性子解释道。林媛儿这才擦干眼泪,睁大眼睛问:“你有办法除去唐妙筠?”
“奴婢不仅有办法除去唐妙筠,还能一石二鸟,让那痴心妄想的李公子再也娶不了小姐。”
秋云意味深长道。这边,秋云给林媛儿献计,那边,胡二忽然得知了一个消息。“快说,那女子的尸首在哪?”
他看着堂下那坐立不安的婆子。这婆子姓田,是丽春院的老鸨,先前从未来过漠王府,听说胡侍卫要找自己问话,吓得满脸的脂粉簌簌直掉。“胡侍卫,那女人根本就没死,哪……哪里来的尸首?”
“什么,她没死?”
胡二眉心出现一道深纹,“这怎么可能?”
数月前,王爷身中毒箭,边境既无良医又缺药草,他只得快马加鞭,将王爷送回京城寻找神医医治。偏偏那神医乱中出错,误将一味迷药加在了解药中,不仅未能解毒,还使得王爷要经受二毒同时发作的折磨。胡二替欲火焚身的王爷找来丽春院的姑娘,事后却被大夫告知,但凡与王爷有过床笫之欢的女人,不日就会毒发身亡。可当胡二再次去问,想将她厚葬时,丽春院竟已没有了她的消息。“是啊,那女人没死,我亲眼看见她逃出丽春院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呢。胡侍卫,不瞒您说,我从牙婆手里买下她,可花了不少银子啊,这都还没挣回本儿呢,哎哟喂,人就跑了……”田老鸨拍着肥腻腻的大腿,说得一脸肝疼。“你当初不是说她父母双亡,自愿卖身吗?怎么又成了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今日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胡二眉毛一横。“这……”田老鸨惊觉自己说漏嘴,一万个后悔都来不及,“哎哟,我那时……那时是鬼迷心窍,我该死,我真是该死……”说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所以你根本不知她的来历?”
胡二并不打算叫她起来。那女子因王爷送命也就罢了,哪晓得竟还不是自愿为娼,十有八九,是被牙婆骗去的。好在她或许仍在人世,胡二心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气:“来人,把这婆子拖下去砍了。”
“饶命啊,胡侍卫……”田老鸨只喊了一句,就被破布堵住了嘴。“这人是谁?”
唐妙筠远远走了过来,人很清瘦,微微隆起的小腹十分显眼。守菊搀扶着她,抬头飞快地瞟了一下胡二,面色微红。“是个犯了事的下人。”
胡二睁着眼睛说瞎话。“哦?”
唐妙筠打量了田老鸨几眼,漫不经心道,“我还从来不知,王府的下人竟也穿得这般华贵。”
“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这种事情见多了对胎儿不好。”
守菊道。唐妙筠点点头:“你们王府的规矩太森严,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等你年满十八,我定要把你许配出去,免得在这里受罪。”
胡二立刻急了。他立过誓,此生都要跟随王爷。若将守菊嫁出去,岂不是……守菊看他脸色都变了,捂嘴悄声说:“你这个傻子,小姐是在逗你呢……”胡二这才舒了口气:“我……我……”“你什么你,你这个呆瓜。”
守菊伸手去点他的额头,忽然想起唐妙筠就在身边,这举动未免太过不妥,正要收手,却见唐妙筠噗地一笑。“要不找人去和王爷说说,要他成全了你们小两口?”
唐妙筠打趣。“王爷正在处理要事,现在去恐怕不妥吧?”
胡二连忙编了个借口,他才不想让旁人去告诉王爷。“你看,这人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娶你,否则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阻挠?”
唐妙筠故意说道。胡二张了张嘴:“在下只是……”“好了好了,小姐,你别再逗他了。”
守菊嗔怪一声,自己却不依不饶,“胡二,你倒是说说看,王爷究竟在处理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