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水妙甄士隐盖土命也,拆解为西瓦之下土,甄英莲(即香菱)木命也,故香菱之克士隐见于僧人之言“施主,你把这有命无运,累及爹酿之物抱在怀里作甚!”
非疯语狂言也。娇杏者,口山之木也。贾雨村,水也。故水生木也。利木以成侥幸。又为黛玉之师,亦为水生木之意。第四十一回,妙玉所请之茶为梅花积雪,黛玉缺以是否为旧年雨水问之是证也,黛玉为木,因其母贾敏为水也。林如海为木,木水相接终为水也。贾母亦未水也。是故水更生水。李纨为水,是以同气连枝也。贾母之为水亦有证,须从刘姥姥看起。刘姥姥乃土性也,七月七日之巧毒虽破,嫁与板儿后反克刘氏也。刘姥姥见贾母后,众人以之开刷,是众木欺土也。大观园凤姐插花,鸳鸯取悦于贾母故让刘姥姥行酒令等,皆诗如此。众芳群木之首自是潇湘子雅谑补余音,宝钗说“更有颦儿这促狭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将市俗的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这‘母蝗虫’三字,把昨儿那些形景都现出来了。亏他想的倒也快”,又有黛玉笑道:“别的草虫不画罢了,昨儿‘母蝗虫’不画上,岂不缺了典!”
众人听了,又都笑起来。黛玉一面笑的两手捧着胸口,一面说道:“你快画罢,我连题跋都有了,起个名字,就叫作《携蝗大嚼图》。皆木克土之意也。至若指炕上一个包袱说道:“这是老太太的几件衣服,都是往年间生日节下众人孝敬的,老太太从不穿人家做的,收着也可惜,却是一次也没穿过的。昨日叫我拿出两套儿送你带去,或是送人,或是自己家里穿罢,别见笑。这盒子里是你要的面果子。这包子里是你前儿说的药:梅花点舌丹也有,紫金锭也有,活络丹也有,催生保命丹也有,每一样是一张方子包着,总包在里头了。这是两个荷包,带着顽罢。”
则刘姥姥此行是以土生金也。金者财也,虽有贾女和宝玉之所赠,皆托金鸳鸯给予也。况鸳鸯亦有自己赠物,是故土者生金,其理不误。贾母属水,刘姥归土,故有土水只克,贾母才于大观园中受斯风寒。第四十二回的解释是撞见花神是以得病,同时大姐也发热。其实大姐所致,乃遇花神,所以彩明念了玉匣记,花神自然可以愈好木性的巧姐。文中说一分纸钱为贾母送祟,并未言结果。只刘姥姥走后才说吃药就好,故土之克水明矣。第三十八回贾母曾言“我先小时,家里也有这么一个亭子,叫做什么‘枕霞阁’。我那时也只像他们这么大年纪,同姊妹们天天顽去。那日谁知我失了脚掉下去,几乎没淹死,好容易救了上来,到底被那木钉把头碰破了。如今这鬓角上那指头顶大一块窝儿就是那残破了。众人都怕经了水,又怕冒了风,都说活不得了,谁知竟好了。”
水性入水不得其危,此之谓也。第十四回路祭中始出四棚势力,分别为东平,南安,西宁,北静四郡王府,即木火金水四势也。北静王之北对应水,故藏笔之下取名为水溶。四十三回贾宝玉扯谎瞒过祭金钏只事,即以北静王一爱妾没了,道恼之事过海欺天。应实有其事也。是故金生其水,金亡以水念痛。不了情暂撮土为香,是土生金也。故有对金钏之妹玉钏之愧,此玉钏得半玉之缘由也。以水念痛为祭者,在四十四回黛玉拈出“这王十朋也不通的很,不管在那里祭一祭罢了,必定跑到江边子上来作什么!俗语说,‘睹物思人’,天下的水总归一源,不拘那里的水舀一碗看着哭去,也就尽情了”。真绝妙好文也。宝玉在人间之时亦需要浇灌仙草。所借之水,自然为北王之水也。须从吃茶说起。茶者水也。古人以茶代水。红楼中草木居多,自需水也。第三回黛玉进府有一段描写:“寂然饭毕,各有丫鬟用小茶盘捧上茶来。当日林如海教女以惜福养身,云饭后务待饭粒咽尽,过一时再吃茶,方不伤脾胃。今黛玉见了这里许多事情不合家中之式,不得不随的,少不得一一改过来,因而接了茶。早见人又捧过漱盂来,黛玉也照样漱了口。盥手毕,又捧上茶来,这方是吃的茶”便暗示心高气傲之黛玉并非欢心吃贾家之茶的。也表示众女儿皆有吃茶之势,喻取宝玉之关注也。黛玉于茶自是不知的。第二十五回有“林黛玉听了笑道:“你们听听,这是吃了他们家一点子茶叶,就来使唤人了。”
凤姐笑道:“倒求你,你倒说这些闲话,吃茶吃水的。你既吃了我们家的茶,怎么还不给我们家作媳妇?”
宝黛之关系(后文还会用宝黛二字,且与此不同,容易混淆,在以后欲写的拙作中再作解释,这里不赘言,只初充黛玉说王十朋不通祭水之事,实是作者借水为泪以哭金钏也,同宝玉人间浇灌仙草还泪之理也),自然是宝玉主动。第四十五回中有,黛玉不觉笑了:“那里来的渔翁!”
接着又写道“宝玉笑道:“我这一套是全的。有一双棠木屐,才穿了来,脱在廊檐上了。”
黛玉又看那蓑衣斗笠不是寻常市卖的,十分细致轻巧,因说道:“是什么草编的?怪道穿上不像那刺猬似的。”
宝玉道:“这三样都是北静王送的。”
然后黛玉笑道:“我不要他。戴上那个,成个画儿上画的和戏上扮的渔婆了。”
及说了出来,方想起话未忖夺,与方才说宝玉的话相连,后悔不及,羞的脸飞红。读者细心就会发现宝玉的装束就是一个茶字,宝玉此行是主动示意黛玉可以接收此茶,即前文所说吃茶,此说法即接收聘礼的意思。黛玉只是语失,并未理解宝玉心意。宝玉转赠北静王只物,是借其水性以浇灌黛玉只木性也,以解还泪之伤。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断了黛玉伤心之势。第四十一回,众人品妙玉之茶,给家母者未旧年的雨水。因为思维惯性,和本身对宝钗之雪的忧心,更兼黛玉为雨村之学生,雨村之性浇或黛玉,所以“黛玉因问:“这也是旧年的雨水?”
妙玉冷笑道:“你这么个人,竟是大俗人,连水也尝不出来。这是五年前我在玄墓蟠香寺住着,收的梅花上的雪,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埋在地下,今年夏天才开了。我只吃过一回,这是第二回了。你怎么尝不出来?隔年蠲的雨水那有这样轻浮,如何吃得。”
黛玉知他天性怪僻,不好多话,亦不好多坐,吃完茶,便约着宝钗走了出来。”
所以妙玉是懂情的,她认为知情为不俗,所求的更为热烈。判词云“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有“终陷泥淖中”的外势,也有云空未必空的内因。她能够敲出宝玉对黛玉之情程度,言外之意怪黛玉未知。可知水之加木,生而并利之势不可谓不明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