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啦族?不知道,没听过,不认识。所以,对于他们对自己和这只小豹子的兴趣,陈禹更多的归咎于眼前这个红衣男子,于是,对着他的眼神更加不善。红衣男子对陈禹的敌意倒是没有说什么,“这件事的确认可能比较麻烦,需要你和我们走一趟。”
“你们?”
陈禹的怒火被彻底挑起来了,朕是皇帝,从来都是朕传话问人,这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被带走问话的?“我知道你曾经是凌云国的皇帝,但即便此刻整个天下都在你的手中,我们卡卡啦族也不会畏惧你,所以,不必费心思和我们抵抗。”
红衣男子说得极为自傲,但却让人忍不住信服他的话,因为他周身散发的都是那种自信的光芒。而他那刻意加重音的‘曾经’和‘此刻’,让陈禹顿时再也忍不住地抬手一挥,将刚才一直暗中积蓄的力量一股脑地全向他发出。空中顿时出现一道白光,犀利而快速地向红衣男子飞去,野人看着那道光脸色都变了又变,甚至有人惊叫着捂着自己的头,但那男子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依然稳如泰山地立在原地,右手一扬,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把羽扇,而那羽扇缓缓地扇过,宛如春风柳絮一般轻柔,但陈禹在见到自己发出的那道霹雳雷电轻而易举地被他的春风化解之时,不禁为之一震。心知肚明,两人若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小豹子还在白日做梦,所以停下攻势,挑眉,“你怎么知道朕的身份的?”
莫非是陈云派来的?想到这个可能性,陈禹不安地转头看一眼小豹子,自己倒是没什么,就怕小豹子落入他的手中,日子不好过!红衣男子倒是极为好心地解释了,不过言语间的不屑非常明显,“我说过了,我能读懂人心。所以知道你是皇帝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至于逍遥王?哼,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我还担心他肮脏的脚玷污了我卡卡啦族纯洁的土地呢!”
陈禹的嘴角抽了抽,再怎么说,陈云也是苍式皇族的人,被他这么说陈禹心中多少有几分不悦,但更多的还是放心,至少不比担心小豹子的安全。“还有什么问题吗?”
幽蓝眸子扫过众人,最终转过身,停留在那只小豹子身上,轻叹一口气,弯腰将人横打抱在怀中,对红衣男子点点头,“好,我跟你回去。”
“这间是你的,隔壁那间是你怀中那只小豹子的,若你们要一起也无所谓。你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晚上自会有人来请。”
红衣男子交代完便离开,而那些野人早就在他们进谷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陈禹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里除了因为那些野人的存在而奇怪了些,其他倒是与外面生活的环境没有多大区别。大约知道了两人被带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中,而谷内到处都设了障眼法或者五行阵法,不谙其道的人只怕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被困死在阵中。谷口更是设了一个非常高级的阵法,只怕自己也想不到方法破解。叹口气,即来自则安之,若是一定要撕破脸,只要保证怀里的人没事便好!将仍旧昏睡的小豹子小心地放到床上,坐下,仔细端详着熟睡中微扬唇角的人,眼神不知不觉柔和得仿佛三月春风一般,伸手,在她晶莹剔透的脸上轻轻摩挲着,唇边也扬起了幸福的笑意。望着镜中的两人,一身红衣的他缓缓地勾起唇角,笑意慢慢荡漾。身后,有人走了过来,看都不看镜中的两人,直接从身后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撒娇般地说,“幻洛,别看了,你今天花在他们身上的时间已经比和我呆一起的时间多了。”
那一身红衣的男子,缓缓转过脸,那月牙面具已经被取下,而那脸上的轮廓,那线条,若是让今日那两人见到,不知是瞠目结舌还是目瞪口呆,亦或是难以置信呢?转过身,反手将人拥入怀里,低沉的声音带着见到猎物的兴奋,“那只小豹子很可爱。”
怀中的人僵了僵,抬起头,那双清眸带着恐慌,“幻洛,你,你不要我了?”
幻洛一愣,轻轻一笑,低头在她清眸上印上一吻,抬手揉揉怀中漂亮晶莹的蓝色发丝,“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真的吗?”
怀中之人不安地问。“嗯。”
幻洛的声音很轻,甚至含糊不清,但她不敢再多问,她怕,怕自己会遭人嫌,怕自己会被赶走。“好了,我要出去准备晚上的仪式了,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出来,知道吗?”
幻洛拍拍她的肩膀,吩咐道。“哦!”
她乖乖地从幻洛怀里出来,默默地望着幻洛优雅而从容地将月牙面具戴上,走出去,关上石室的门,从始至终,自己的视线都没有离开过他,而他,却也多看自己一眼。“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洛,你忘了。三百年前,你也曾那样说过。然后,你将我抛弃,将我丢弃,让我堕落凡尘,让我转世投胎,只因为我阻碍了你扑捉猎物的道路!眼角,一滴晶莹的蓝蓝的泪水缓缓滑落。缓步走至镜前,看清镜中的人时,双瞳猛地放大,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蓦地,一声尖叫,“哥哥,快看,兔子,快点打下来!”
陈禹睡得很浅,再加上在这里敌友不明,本身就一直保持着警觉性,所以刘小悠一动他就醒了,侧过身子,凝视着她,正好完整地看见她闭着眼睛却一脸兴奋着急的模样,手舞足蹈着,真是可爱极了,禁不住低头,在他她挺拔而小巧的鼻梁上轻轻一吻,见她撅着小嘴赶蚊子似地招手,顿生逗弄她的心。待她手放下之时,陈禹伸出食指,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她的鼻梁,看她皱起眉头,看她小嘴微张,似乎念念有词,看她白皙修长的手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身下忽然躁动起来,唇边的笑意霍然僵住,赶紧收回手,躺平望着床幔做深呼吸动作。不料,那只不安分的小豹子竟翻个身,双手攀上自己的脖子,双脚也不老实地搭到自己的腿上,而脑袋则像只宠物一样地蹭了蹭陈禹的胸口,找到最舒服的姿势之后眉宇舒展,砸吧砸吧嘴巴又继续睡了。这下子,可真是苦了本就燥热不安的某禹了。近在咫尺的美食,却只能看,只能摸,而不能吃,陈禹想,大概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糗事了吧。